吴广率军攻下了王庆的老巢阳信县,俘虏了王庆的一干家眷。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正在前方和曲军交战的张角和王庆手中。
得知老巢被攻破,两个爱子也落入敌手,王庆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昏厥了过去。
王仙芝、尚君长、柴存、李重霸等一众文武见王庆昏厥,吓得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医师,折腾了许久王庆才算悠悠醒转过来。
王庆缓缓睁开双眼,看了一圈围在身边的文武,喃喃开口说道:“派人,赶紧派人去隋营,无论如何也保住我儿性命要紧!”
“主公万万不可!”
尚君长闻言当即出列劝阻道:“主公此时遣使前往曲营无异于告诉曲军主公十分看重二位公子,到时候赵铭贼子必然漫天开价要挟主公。”
“是啊,兄长!”
王仙芝也是出声附和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稳住,千万不能自己乱了阵脚,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王庆摇了摇头说道:“我儿被俘,我心已乱,实在无心主持大局,一切等把我儿救回来再说。”
“主公,争霸天下岂可为感情所左右!”
尚君长闻言顿时急了,说话也不经过大脑思考:“主公春秋鼎盛,纵容没了两位公子,大不了还可以再生!”
“你放肆!”
王庆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尚君长骂道:“被抓的不是你的儿子,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竟然让我放弃他们,你居心何在?”
“主公所言甚是!”
柴存见状两眼闪过一丝狡黠,他眼红尚君长的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时当即拱手说道:“二位公子是主公的至亲骨肉,若是对他们都要见死不救,传出去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主公。
尚君长匹夫分明是要陷主公于不仁不义之境!”
“柴存匹夫!”
听了柴存的挑拨之言,尚君长也是大怒,道:“你这个短视卑劣的小人,我们筹划数年的大业必然要毁在你的手上!”
“大胆尚君长,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在咒主公的大业!”柴存毫不犹豫地抓住尚君长话里的漏洞反击道。
“主公,我,我没有……”
尚君长闻言面色一变,急忙扭头想向王庆解释。
可王庆却丝毫不给尚君长辩解的机会,面色铁青地喝道:“来人,把这个犯上无礼的匹夫田矩推出去斩了!”
“兄长,尚将军虽然言语冒犯,但他也是一片忠心,还望兄长明察!”
王仙芝面色大变,急忙下跪替尚君长求情道。
其他几员将领如曹师雄、柳彦璋、李重霸、蔡温球等人也都纷纷下跪附和道。
王庆轻哼一声,冷冷说道:“尚君长,我看有这么多人为你求情的份上饶你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他轰出帐去,从此以后不允许他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尚君长看着面前暴怒的王庆,不再说话,神情黯淡,缓缓挪步离开了大帐。
终于斗倒了一直压过自己一头的尚君长,柴存心情大好,当即拱手向袁绍请命道:“主公,柴某不才,愿请缨前往曲营面见赵铭,争取救回两位公子。”
“好!”
王庆缓缓点了点头,道:“不管如何,务必要保住我儿性命!”
……
而与此同时,张角也收到了曲军突袭阳信县的消息,他急忙派人去将张士诚请来商议。
“什么?阳信县被曲军攻破了!”
张士诚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住了。
张角面色铁青,沉声说道:“这支曲军应该是突袭,这个赵铭当真是个兵法大家,奇兵不断,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
“这个赵铭若真没有几分本事,那他也不可能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士诚也是低沉着声音说道:“不过王上,现在不是谈论赵铭能耐的时候。
如果阳信县真的被曲军攻破了的话,之前那件事的真伪恐怕我们得重新判断了!”
“阳信县被破,听说王庆的两个儿子都落在了曲军的手上!”
张角咬牙说道:“王庆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许为了儿子真的会做出和曲军勾结的事情。”
张士诚面色一变,颤声说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旦王庆和赵铭勾结,他们两路夹击,那我们可就。”
“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张角凝神说道:“第一还不确定王庆是不是为了儿子和曲军勾结在一块。
第二就算王庆和曲军勾结,但他手握数万兵马,以赵铭那厮的心性,他是不可能让这样的一支兵马在河北,他们就算要勾结也有的是时间谈,而且很难谈到一起。”
“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得做好两手准备,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王庆的身上。”
张角说着缓缓站起身来,沉声下令道:“你从本公的亲兵队里挑选出几十个精干的将士,在王庆营寨到曲军大营的必经之路上设伏,若是真有信使立刻截下来。
另外传令给张曼成,命他这几天机警点,勤练兵马随时做好出战准备。
如果王庆真的和赵铭勾结,那我们也只能先下手为强,趁着他们两方还没有谈拢抢先干掉王庆那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