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江便命卢俊义领燕青、史进、陈达、杨春率五千兵马,以朱武为军师,沿水路去打范县。
他们可不敢走陆路,因为郭孝恪和杜壆那三千骑兵哪里容得梁山兵马从容离去。
斥候战上的完全压制,使得宋江的一切动作都逃不过赵铭的耳目,不多久便来报告此事。
赵铭问道:“可知是哪些头领,又领了多少兵马,去了何地?”
郭孝恪摇头道:“抓到的都是小喽啰,只知道领头之人是卢俊义,其他未能探到。”
赵铭对众人问道:“诸位可能猜出这宋江的用意?”
戏志才笑道:“无他,只是害怕我军骑兵,调虎离山而已。”
可惜吴用不在这里,否则一定气到吐血,一番苦心刚出门便被戏志才猜到了,遇上戏志才这个不弱于鬼才郭嘉的谋士,他是真的无用了。
赵铭沉吟道:“卢俊义,若是能将此人收为己用……”
戏志才又笑道:“这有何难?”
赵铭大喜,道:“戏先生有何计策?”
戏志才微微一笑,道:“梁山之强,在于水泊。
若是在这陆上,我陇西大军随手可破,何需骑兵?
宋江此计,故意分兵去打别处,意图使我陇西骑兵远去救援。
可我军又何必非要顺着他的意思只派骑兵去救援,我军今日只管修整,待探得这五千人马具体位置,拔营而起,全军去救,必能打宋江一个措手不及。”
说到这,戏志才顿了顿又道:“卢俊义那五千人马,在陆地之上就是我军之食,随手可灭。
届时我等只看那宋江救是不救这五千人马,若不救,大王正好招降。
若救,我军可在路上设伏,先败宋江,再围卢俊义,到时,梁山大势已去,除非卢俊义是那梁山死忠,否则不由得他不降。”
这招叫将计就计,让那吴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铭心中暗笑道:“戏志才与吴用果然不是一个档次的,合着这小子从来就没把梁山放在眼中,一口一个随手可破,只要梁山不缩回他的水泊,怎么打都是败。”
对于兵种运用,赵铭最熟悉的是步兵,其次是战车等器械,在然后才是骑兵和弓兵,而如今这一战让赵铭明白了古代战争骑兵的作用是如此明显。
赵家军与梁山军的战力差先不说,导致这个局势最直接的因素就是赵家军有三千骑兵。
这使得梁山不得不做出各种应对,而赵家军却稳坐钓鱼台,见招拆招,将计就计,主动权永远在赵铭手中。
梁山与赵家军打,唯一的胜算就是回水泊,可惜宋江和吴用都还没有意识到。
……
五日后,范县求援,赵铭与诸将找来地图研究了一会儿,定下计策之后,便全家拔营而起,直奔范县而去。
宋江与吴用万万没想到赵铭竟然将目标直接对准了卢俊义,完全放弃他们就这么走了。
这确实是打了梁山一个措手不及,作为军师,吴用难辞其咎。
他还是太小看赵铭了,或者他太高看自己了,出世之后一路顺风顺水,算无遗策,他一直觉得赵铭靠的是兵锋之利才能打败他们。
而现如今,他不得不正视赵铭,可惜天知道是不是晚了些。
救还是不救?吴用心中犹豫,若救,极可能中伏。
若不救,则可能寒了众兄弟的心。
虽然可以从水上去救援卢俊义,但赵家军行军如此之快,哪里会给他们时间走水上去救援?
吴用心中难以决断,这个锅他有些背不起啊。
卢俊义一党虽在山上人数不多,但卢俊义武艺却是技压群雄的,众头领对卢俊义的武艺极为敬服,若是不救卢俊义,怕是难以向中立派的那些人交代。
更何况梁山若是连卢俊义都折了,那真是赔到姥姥家了。
若救,吴用几乎肯定赵家军一定会设伏,就算不设伏,又如何能在野战中打败陇西骑兵?
想到这,他想不下去了,因为宋江已经在向他问计了。
宋江军谋上比不了吴用,但权谋上却极有一套,赵家军的意图明显,救还是不救?
他宋江也想了一会儿,死道友不死贫道,宋江立刻将球踢到了吴用脚下,既然是你出的注意,锅还是你来背吧。
吴用哪里敢背锅,只得采取中庸之道,道:“卢员外不可不救,但我军不可走陆路救援卢员外,我等需走水路去救。”
吴用有意将走水路需要更多时间忽略了,名义上肯定是要去救的,只是这怎么救嘛,只能希望卢员外自求多福了。
宋江当即拍板:“就依加亮之见,传令三军齐人马,我等速速去救援卢员外。”
却卢俊义这边,打范县是假,他仅仅是围了范县吓唬吓唬人,又故意放走了范县请援的信使。
之后便安营扎寨,一心加固营房,他可不敢看陇西骑兵。
宋江让他来范县吸引陇西骑兵,他心中是极为不情愿的,他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此行的危险,五千人马对三千骑兵,卢俊义哪里敢战,拼命加固营房,固守待援。
固守是固守了,这援兵什么时候回来就不晓得了。
宋江率主力与陇西步卒决战,胜了还好,若败了的话,他这五千人马完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就这样等了几日,卢俊义等来了郭孝恪和杜壆,当然也等来了赵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