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漓一路上被苏陌牵着到了泽丽殿——
也就是惠妃的住所。
(在本书里宫比殿大,古代我就懒得查了)
“阿漓,是你吗?”一道温柔如燕语的声音传出。
沈漓披着斗篷一人站在殿外。
原来是苏陌临时被新皇叫去,让沈漓先进去,不过沈漓貌似不敢一个人进去,根本不认识里面的人,还要装作熟络,沈漓做不到。
但又不想麻烦苏陌,只好一个人站在殿外——看木看花,看山看水。
“……”沈漓本想出声,但又莫名地张不开口,那种对陌生人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惠妃走殿外瞧,就看见那道玄青色影子笔直地挺立着。
惠妃披着蓝色披风匆匆地走进,直接就把沈漓拉了过去。
沈漓惊:这苏漓身旁的人都这般直接?
刚到门外看到宫女太监赶出来的惠妃赶忙停下来,换以优雅的步子拉着沈漓。
这时宫女太监见她无事,连忙分两边搀着她,口中道:“娘娘啊,你现在怀有龙嗣,不能受寒啊。”
剩下的的宫女太监见沈漓站在旁边不语,像是想到什么,赶忙行礼:“见过国师夫人,方才奴才们……”
“无事,免了。”沈漓不喜欢他们眼里的市侩和贪婪,但也不会为难他们。
那群人连忙起身,其中一太监用手在衣摆上擦了擦,想要来搀着沈漓。
沈漓躲过去,拒绝道:“不用。”
那太监立马就跪了,一手一个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扇得那叫一个不留情,连很快就红了,
口中求饶:“夫人是不是怪罪奴才,奴才只是担忧惠妃娘娘,并没有故意不向夫人行礼,夫人恕罪,饶了奴才吧!”
沈漓皱眉,不语。
还是国师府的人好,低头做事且快捷,若是我也要这般,银子自然也少不了。
这样的人太过于聒噪和偷巧。
“好了好了,夫人喜欢一个人走,你退下,去领份药抹上。”惠妃吩咐道。
“是是是,奴才马上退下。”
随着惠妃一步一步的步子终于来到殿内。
泽丽殿里装饰得很素净,但又无时不刻在彰显着高点。
至于何出此言呢,因为这里装饰的花瓶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就是一个宅子。
看来这个惠妃颇有心计。沈漓暗道。
惠妃拉着沈漓做在案几旁,两人对面而坐。
案几旁还有几份折子,看来这位惠妃很受宠。
沈漓坐在铺着细软垫子的矮凳上,背着那群宫女太监。
惠妃吩咐道:“退下吧。”
那群人面面相觑。
惠妃有些怒气地道:“怎么?不听从?”
那群人只好依次退下,待到最后一人拉上了殿门。
惠妃突然越过案几抱了一下沈漓,还在沈漓的右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就坐回原位狡黠地看着沈漓。
沈漓大惊,继而又有几分怒气,皱起好看的眉头,猫眸微眯,红唇抿紧,不满地瞪向她。
惠妃见她如此,笑道:“阿漓还是这般有趣~”
唉,我可怜的阿漓,都不知道自己生气是那样的……惹人怜爱~
原来沈漓微怒时会不自知地鼓起腮帮子,这个动作为她的凶狠添了几分……可爱。
沈漓收回自己外露的怒气,冷漠道:“惠妃这是何意?”
“唉呀~”惠妃突然惊呼,捂着胸口,“阿漓,你我只是几月未见,你就如此对我,这般冷情。难道你我之间的情谊因为你的失忆就要断送了吗?我不愿啊~这叫我该如何是好,我感觉我的心都被撕裂了,连带我的肉体都感到疼懂~阿漓,你真的伤到我了。诶呀~”
沈漓静默地看着眼前这人拙劣的演技,矫揉造作的眼神,浮夸且单调的说辞,还有那欠砍的语气,真叫人不爽。
正在挤眼泪的惠妃看到沈漓的无动于衷,
又哭唧唧道:“阿漓,你变了,你见我如此一定会上前安抚我,可现在……你却只是看着。”
沈漓咬牙:这苏漓到真是厉害,能得到国师的爱护,也能忍受这位……宠妃的……哭闹。
经过这惠妃的反应,沈漓将惠妃归为苏漓真朋友一类。
毕竟也只有对好友才会……如此……热情。
但她真的受不了这样的聒噪。
“阿漓,好了,我不玩了。”惠妃见她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道。
沈漓假笑:“娘娘其实可以继续。”
“阿漓,我真不玩了。”惠妃暗道,完了完了这次玩过了。
沈漓收回假笑,不语。
“阿漓?”
“……”
“阿漓!”
“……”
“阿~漓?”
“……”
“阿!漓!”
“嗯。”沈漓终于不耐烦地应道。
再不应这位姑奶奶就要震聋自己了。
“阿漓,你可好些了?”这位惠妃总算是正经了些。
沈漓也正经地看着她,这位人儿明明生得那般端庄,内地里确实个……唱戏的。
惠妃的每一处妆容都是符合规矩的,不招摇也不显得平庸。
她眉淡如烟,气如幽兰,光润玉颜,华容婀娜。
好一个淑丽姣好,温婉柔顺的惠妃。
“娘娘是指?”
“身体。”
“好些了。”
“那就好,身子可要好好养着。”惠妃欲言又止,稍作停顿“毕竟你在冬日受伤,很容易寒气入体的。”
“无妨,我又不是……”沈漓不知道眼前这人知不知道自己是猫妖,所以声音戛然而止。
“就算你不是人,但也要注意身体,你之前……不就被柱子打中就躺了一个多月?”惠妃依旧停顿了一下。
沈漓察觉到其中的古怪还未等细思,苏陌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