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这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嘴炮功夫,高庆总算躲过了一大劫。
他也不由得暗自庆幸,前世没少看言情小说,否则,保不齐今日就要贞洁不保。
“歌词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呐/此事哎……”
高庆的小曲还没唱完,就听小厮阿四喊着:“嘘——少爷,您可千万别再唱了。这让大人听见您又唱窑曲儿,少不得又是一顿家法。”
“嘿嘿,不碍的。母亲大人这会子心情不好,顾不得管我。”高庆拍了拍阿四的肩膀,“好生给本少爷在门口守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放进来!”
“又是您所说的撸铁?”阿四不解道:“撸铁也不过是打一顿的事,还藏什么……”
“屁话!”高庆给阿四来了个爆栗:“什么叫打一顿的事?感情藤条不是打在你的屁股上,混账东西说什么鬼话!”
阿四:……
高庆关了房门,又探头往窗外看了看,确认了四下无人这才翻开床板下的暗格,翻出一本有些发黄的古籍——雄风宝典。
他捧着古籍的手都在颤抖。
一年了。
撸铁一年,他的外家拳终于可以做到千金难买的一声响。若不是今日接堂姑高凌芝的藤条发出爆响,他还不知道自己进展已经达到了最低的要求。
一年前,刚刚穿越不久的高庆救了一个身负重伤的中年汉子,将其藏在自己的闺阁秀楼当中整整三月,好吃好喝好生伺候。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果然没猜错——这汉子确实是高手中的高手,按他自己所说,他可能是唯一一个可以比肩大宗师的男人——江湖上赫赫无名的【三叶】。
当时高庆就问过,是不是必须要自宫才能修习他这门武道。
三叶说,“当年你师父还是太年轻,轻信了你师爷的话,这才自宫习武。可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对。”
高庆很无语,这不是等于屁话?
却不料当时三叶说,“九星连珠天门开,朱雀长安异变来。这是你师爷当年留的谶语,现在为师总算明白了,他说的异变就是你这个臭小子。天下间,但凡男子都是经脉先天缺损于会阴处,导致无法修武。可你却是完美的很,这一门雄风宝典可以说就是专门为你留的。”
“都是太监——去了势的男人修炼的,为什么叫雄风宝典?”
“那是因为,传闻中此等秘法,在修到深处之时可逆转阴阳再展雄风”
高庆不以为然,他压根儿就不信。
可当时三:“你看为师,是不是已经有所小成了?。”
高庆不解:“若是天下男子都可以借由此道修习武道,那男子又何以沦落为女人的玩物?”
“你不懂。”三叶叹气道:“随着成长,功力便随之消散。所以,必须要找到头顶天门之人——谶语中朱雀长安便是长安朱雀大街,再加上你的生辰正是九星连珠之日,岂不是说的就是你?”
虽然高庆并未完全相信,但也信了大半——所谓的九星连珠天门开怕是真的说的是自己穿越而来,不然这谶语无法解释。
按照三叶所说,他确实是苦苦修炼了一年的体术来打基础。
今日,就是他要尝试以完全的男人之躯修炼雄风宝典之日!
翻开了古籍,只见其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我在塞北雪山等你。”
高庆皱了皱眉。
他确定这不是师父三叶的字体。
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许多,对于陆地腾飞高来高去的武道,他早已向往了许久,今日终于可是尝试,他哪里有许多心思管这些。
当下,他便捧着古籍仔仔细细地通读了一个遍。
全文不过三千来字,带到午夜时分,他已是滚瓜烂熟,尽数刻于脑海。
他盘膝,闭目,精气凝神。
在这一瞬之间,他便感知到了在头顶处,仿佛有玄门洞开,一道道冰冷的气息沿着自己的毛孔涌入四肢百骸。
在思想非非想之间,他按照功法口诀引导真气游走于奇经八脉,最后汇聚于气海丹田。
眨眼之间便是一夜过去,高庆伸了个懒腰,登时全身上下噼啪爆响,不但不累而且是神采奕奕。
他站起身,刚想走出房门叫阿四送些早点来,便只见二姐高雨灵风风火火地奔了过来,这才一见面她便抓了高庆的手往外走,口里说着:“弟弟,快随我去教训教训那般蠢蛋!”
“又怎么了?”高庆叹息道,“你们这些纨绔小姐整日里无所事事喝酒闲谈也就罢了,何苦拉上我——”
“有个蠢蛋污蔑你的诗是抄的!你二姐我实在气不过,我带你去当场打他们的脸!”
高雨灵一向咋咋呼呼,是长安贵女圈的超级纨绔一枚,虽然是胸无点墨,但总想舞文弄墨装什么才女,常常混迹于诗会当中流连。高庆与梅婉婉的孽缘,就源自于二姐拖着他参加诗会。
当然,高雨灵这长安第一才女的名头,是靠着高庆这个穿越者必备技能《文抄公》得来的,只不过他将抄袭这个屎盔子扣在了毫不知情的高雨灵头上。
所以,高雨灵被质疑,高庆一点都不急——反正不是我。
“怎么能说是我抄的,明明是你的诗。”高庆就笑,坐在温软的马车之内调侃着,“人家又没说错,犯不上这么风风火火的。你看看你,哪里还有点大家小姐的风范。”
“你可是不知道,金钏儿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小子,在诗会上大杀四方,还污蔑你二姐我抄袭!你说说你说说,这还有王法吗!单说海上明月共潮生这一句,天下间除了我弟弟,还有哪个做的出来,抄袭?哼!”
高庆耸耸肩,“那诗是我听一位张姓的私塾先生说的,可不是我写的。”
“狗屁私塾先生!全长安,全大周朝,全天下,哪有一个私塾先生能写出这样的诗句!你当你二姐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