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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蔽气术

说是照料药圃,其实也就浇水和除草而已,云小生很快干完了手上的活,来到存放藏书的竹屋。闲暇之时,云小生除了修行其余时间均都泡在此处。此处的藏书各有侧重,分为草药、医疗、炼丹三类。草药类的藏书讲的是各类药材的外观属性和功效用途,医疗类的记载的是各种疾病对症下药之法,至于炼丹类顾名思义讲的是炼制丹药之法。

云小生并没有一味地选择哪一类的阅读,而是三管齐下,从最基本的入门知识着手,由浅入深,循序渐进。本来是抱着打发时间顺便掌握一门手艺的云小生,在读过几本藏书后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一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能清楚地感受到自身的变化。在清水镇的时候,每本书他都得读上三到四遍才能使印象足够深,而现在的他即便不刻意不去记所读内容,事后仍然感觉记忆犹新,就算事隔几天,这些记忆也不曾退却。

在孙老头那里旁敲侧击了一番之后,云小生了解到修行并不能增强人类的记忆力或是脑力,既然如此,那么自己的这种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就在云小生几日后阳力成功突破到修气四层而阴力精进到修气七层时,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比之前又精进了,现在他几乎能将前几日所读的东西复述八九不离十。云小生猜测这可能与自己的修为增长有关,由于对修行之事不甚明白,孙老头又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说不管修行之事就当真不管,云小生只好顺其自然不再多想了。

就这样,除了一隔一日上山采药,云小生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藏书中,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上山采药,湖中浸泡,打坐冥修,竹屋览书,云小生的生活在这一个多月内几乎一尘不变。

在此期间,云小生的阳力成功突破到修气五层,这让孙老满意之余不免大跌眼镜,他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潜力,以其目前的修行速度一年内达到修气七层恐怕绰绰有余。

一直停留在修气四层的朱安则现在已经看不透云小生的修为,这是因为修为低者只能大概感知到修为高者的修为在自己之上,高出多少就难说了。

而大嘴巴岳良吉在得知云小生修为突飞猛进后先是惊愕,接着便是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言,内心对这位妙手谷的“云师兄”更加敬畏。大嘴巴毕竟是个大嘴巴,云小生达到修气五层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五行门,在弟子间又引起不小的轰动,那些想要前来拜访的人死灰复燃。

幸好云小生这次早有准备,在入谷处直接挂出一张告示“本谷不便接客,拜访者请自行离去”,使得那些弟子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目前为止,除了朱安则和岳良吉外,尚没有其他五行门弟子认得云小生,在门内弟子看来,这位妙手谷的弟子和他的师父孙老前辈一般越来越神秘莫测。

为了避免自己的修为惹人注意,云小生打算首先修习那本在四方城拍卖会上得来的《蔽气术》,从简介来看,这门异术功法属于低阶,低阶异术的特点就是简单易学,而且随着修为的增长这类异术成长的空间不大。

蔽气术的功用在于能够隐藏修习者的修为,只要对方修为不高出自己太多,就无法看出修习者的修为,除非修习者刻意意释放内气,否则在对方眼里与普通人无异。

云小生想要首先修习此术的原因在于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除了身负内气外还有魔气这件事。

修习魔气的修行者在修行界往往被视为歪门邪道之流,若是遇到自诩正派的人士双方说不定还会大战一场。为了避免诸多麻烦,云小生这才打算隐瞒自己在身负阳力的同时还修习了阴力这件事。

在四方城两名扈从并不能感知到他身上的魔气,而修为深不可测的云游子却一眼看了出来,看来只有修习阳力者修为远远高出他时才能在他不刻意释放阴力的情况下感受到他体内的魔气。即便如此,云小生还是打算首先将“蔽气术”练会,因为此术简单易学,而且对他而言格外实用。

云小生按照书上所言,心中默念口诀,十指不断更改手势,体内的内气开始运转。异术的施展无非就是改变内气运行的路径,控制好内气释放的强度以及指尖对术式图案的描绘。第一次修习异术的云小生难免生疏,内气运行的路径还好,主要是术式图案的描绘和内气强度的释放始终把控不好。

每一种异术都有其独特的术式图案,对图案的绘画是释放异术的重中之重。不同等阶的异术图案绘画难度不同,图案越复杂的异术其威力功效往往越强大,但其弊端是绘画难度过高,修习者想要学会得花大量时间,而且即便学会,在对战过程中因为图案过于复杂,绘画的时间就会变得缓慢,这种时间上的延缓往往是致命的。因此,修行界大多修行者选择修习低阶和中阶的异术功法不无道理。

即便是低阶异术的蔽气术,光是学会将术式图案完整绘出就已经花费了他将近十日的时间,接下来就是学会把控内气释放的强度。因为无人指点,云小生只能用最笨的方式进行,他把身体内的内气看作一碗水,一点点地将碗倾斜,使碗内的水慢慢流出,他需要测出每次流出水的量,这样下一次倒水时才能估摸着把碗倾斜至什么角度。这种时候如果得到前辈的指点,就能知道大概把碗倾斜到什么程度能倒出对应量的水,从时间上来看大大减少了修习异术所需的时间,这就是许多人挤破头想要拜入修行前辈门下的原因。

异术与修为的关系就像是招式与力量的关系,没有经过身体上的锻炼增强力量,许多强横的招式就无法使出,修行亦是如此,异术再强,没有修为作为依靠那就是花架子,同样,修为高深而施展的异术普普通通也很难破敌制胜。异术与修为应当两者并进,不应该使其中一方成为短板。那些拜入前辈高人门下的弟子,在异术方面能得到指点,节约出大量的时间用来提升修为,逐渐超越那些无师无门的修行者。

就算知道得到前辈高人的指点能够节省不少时间,云小山还是不得不自己摸石头过河式的修行,孙老早就把话说明白了不会在修行上对他有任何指点,而五行门的那些人他躲着还来不及更不会愿意去。于是云小生一直处于一边琢磨一边修行的状态,等他将蔽气术彻底习会已经过了足足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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