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沐敬言的天,注定是黑暗的,在与张努德的对峙中,将曾经隐藏的自己恰如其分的展现出来,性子里的东西,怎可轻易抹灭。
可是再怎样的情感撕扯,也终是有落幕的时候。
时至天明,沐敬言才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福池公寓的家中,她与张努德的这场对峙,终不过是张努德想要让她放下仇恨,重新回去。
“回去,嗬,那妈妈和哥哥的死去该情何以堪!”
闷头倒在床褥之上,沐敬言红了眼眶,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多少次按捺不住哭了,眼泪,在张沫玮20多年的岁月里,她从没有尝到过,可偏偏,这五年尝了个尽。
这样的生命,何尝不是一种错误,沐敬言想起自从看见张努德,就再也难以启唇叫他“爸爸”,鼻尖传来自己身体的气味,像极了小时候闵沫身上的体香。
沐敬言独自抒发,将头压在了里面,低低的哭了起来,直到哭的睡着。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一切,比起主动掌握自己的人生,她更被动的去照顾张努德的情绪以及保全这个分崩离析的“家”。
归根,她身上流淌着张努德的血液,是张努德与闵沫生命的某种延续。
这一觉,沐敬言直接睡到下午,手机不知什么时候静音了,曾杨言打了几个电话,简章发了几通简讯,沐敬言没有多做反应,很快回拨了过去。
曾杨言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说沐敬言答应今天跟他跨年的,想问她什么时候来。
却不成想,沐敬言心悬了一下,曾杨言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昨夜,她说过让他有事打她电话的。
“喂~”,曾杨言嘴角微勾了勾,心情似乎很愉悦。
“喂,你怎么样,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我这....”,沐敬言紧张着,语气也变的焦灼,语速也变得很快,哪里还有常日里疏离镇定。
电话那头的曾杨言听着,感受着那头沐敬言似乎边说话边准备出门的动静,嘴角放大了几分笑意,“果然,这沐敬言对他是不一样了...”
“我很好,我没事,我只是想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哦哦,,”,沐敬言提着的心落了下,反应过来,“那我还过来干嘛?”
显然是把昨夜的答允忘得一干二净。
曾杨言:。。。。。
沐敬言没有多做反复,几乎条件反射的就说了出口,这...让曾扬言说什么好呢。
曾扬言这边的气氛有点子冻住了,这沐敬言刚觉得对他好了那么“一点点”,结果这盆冷水浇的。心头划过一抹灵光,曾杨言灵机一动,
“哎呦,我总觉得我这后背有根筋老是会紧绷,就是...抽抽。”
一时间,曾扬言也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那种拉紧之后的感觉,返正,他是想沐敬言今夜过来看他。
“那我马上过来!”
沐敬言二话不多说,回了句,掐了电话,脑子里想起简章的简讯,这说明,现在的他已经安全出来了。
沐敬言看了简讯,是简章向她报平安和告知他现在去往武宁的路上,沐敬言拿起外套的手停顿了下,随后抬手回了一个“ok”的手势。
沐敬言心中预测,简章的这一趟之后,张努德可以在汉州逗留多久来找她的麻烦,只有完成五年之前自己未完成的事情,沐敬言才能真正的让那个女人闭嘴。
披上自己为数不多的红格围巾,沐敬言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切的未来之事都可以从一个眼神之中建设,逼真而窒息。
今夜,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以沐敬言的身份出现在曾扬言的面前,作为特助的身份和立场去做配合做一些还没有做过的事情。
缱绻的卷发随意而张扬,红唇总能延长女人最好的岁月,让沐敬言忆起,曾经那不点而绛的,青春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