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雪一言不发,视线在陆迅脸上转了一会,便跨过陆迅看向后方的令狐建木。
“雪儿,我这便回去。”
令狐建木对陆迅带着歉意点点头,站起身,跟着令狐雪离开。
陆迅在房内目送着两人离去,正想转头回房,却忽然目光一凝……他分明见到,令狐雪身后的发丝里,似乎有一缕灰白。
这是修炼了什么功法?
沉默一会,陆迅还是没有追上去询问。
送走两人,燃起檀香,陆迅盘膝坐下,放空心态,很快进入入定。
操纵着体内的真气顺着经脉游走,依照着从宋经纬身上搜到的经书,向着隐秘的窍穴冲去。
天地间的灵气随着修炼,缓缓向房间内吸引过来,被陆迅吸纳到身体里,构成了真气循环的一部分。
真气也在这样一次次的循环中,逐渐壮大起来。
另一边。
燃起的檀香头部红色香火袅袅,盘旋在空中不散。
些许宁神的香气飘散出来,让思维更加空灵,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修炼的快意中。
但燃烧掉大半块香料后,原本袅袅的白色香气,却骤然带上了些许黑色。
与缓缓流下,荡漾出各式形态的沉流香的烟子不同,这黑色的烟子却是向上飘去,随着天地间灵气的流动,缓缓向床榻间盘坐着的陆迅游去。
一吸一吐间,再次吐纳着天地的灵气,感受真气缓缓壮大,游走全身那暖洋洋的感受,着实让人欣喜。
炼气期的实力并不能做到灵识外放,还是要通过五感感受外间,黑色烟雾并没有特殊的味道,夹在沉流香的香气里,更是难以觉察。
点点黑烟便这样,慢慢侵入到了陆迅修炼的床上。
在即将触及到陆迅身体时,却骤然一停,旋即像是被什么吸引似的,猛然加速,全部投入到了陆迅腰间的香囊中。
其中,一颗纯白色的珠子不断吸纳着飘溢过来的黑烟,颜色逐渐变得暗色下来。
那正是宋嘉瑶指出的避毒珠。
自从宋嘉瑶说这个香囊的作用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大,陆迅便总是带在身上,从不离身。
那些黑色烟雾,直到沉流香烧完,都没有能够侵入陆迅体内,全部被那颗珠子给吸纳了进去。
如此这般修炼了数个时辰,陆迅睁开眼睛。
缓缓吐出一口修炼时压在心中的浊气,漆黑的瞳孔内闪过一丝精光。
站起身,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力量,陆迅满意地点点头:
“原身受的伤总算都养回来了,身体上落下的素质这下应该不会差多少了,虽然现在还只是练气一层,但加上练出来的剑术,总算不至于太被动了。”
……
谈起修炼,就不得不说说朱羽世界的修炼体系。
朱羽世界的修炼一途,依次为炼精期,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返虚期,合道期,共八等!
金丹之前,炼精炼气筑基,皆划分为九层,十层即为巅峰。金丹之后,合道之前,只分初期、中期、后期,以及突破前的巅峰。
炼精期,炼精化气、打熬身体,让躯体能够承受住灵气的冲刷,并在体内逐渐产生气感。
由于各人身体素质不同,同样是炼精期,却可能有相当大的实力差距。
那些天生神力之人,一拳打死一名没有防备的筑基期修士,也不是不可能的。
炼气期,吐纳天地灵气,壮大体内的真气,进一步改造身体,逐步具有非人伟力,能调动外界灵气施展法术,并在真气积累到极致后,逐渐化为成道之基。
筑基期,能调动更大规模的外界灵气,能开始修炼诸如飞剑、飞行之类的仙人法术,并开始确立之后的成道之路。
金丹期,确立成道之路,筑基之上,便是金丹!
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金丹期施法的威力不再依赖于外界灵气的多寡,自身的金丹便是最大的能量源,在无灵气的地带也能生存,这也是突破罡风的底线。
元婴期,结丹化婴,从金丹内生出元婴,得以神识外放仔细扫描,修炼瞬移之法,更能一心二用,大脑不再成为致命器官。
元神期,元婴进一步成长的产物,哪怕肉身完全毁灭,有着元神存在,也能夺舍而生,也可作为第二分身藏匿于外,以防不测,同时触摸掌握空间之能,得以跨越虚空。
返虚期,道念坚定,完全掌握自己领悟的天地法则,能凭借掌握的规则开辟一块小天地。
合道期,我即是道,道即是我,与天同寿,成为天地的一个规则,一瞬横跨虚空,一念生化万物,只要天地法则未曾断绝,便不可能被杀死。
合道只一期,规则不变,则镌刻于世界之上,永生不灭!
……
结束修炼,陆迅将香炉内的香灰倾倒掉,打开窗。
缓缓流淌的江面上荡漾着星光,两轮明月一如往常,显示着陆迅已然来到异界的现实。
带着潮气的冷风闯进来,让人精神一振,便不由得想出门走走。
一念及此,陆迅索性换上一身宽松的白色袍子,在腰间随意束上腰带,挂上香囊,就此打开门走了出去。
从楼船的阁楼上走下,陆迅意外的在甲板上见到了少见的令狐雪。
“哟,令狐小姐,你也睡不着来看江?”遥遥打了一个招呼,陆迅向令狐雪走去。
哪怕是五人一起在楼船内生活了几个月,与令狐雪的接触也是屈指可数的。
平常这个穿着一身黑色袍服的少女,只会静静跟在令狐建木身后,一言不发,大部分的事情也都由令狐建木代为解答了。
今天在甲板上见着她一个人,陆迅着实有些意外。
听到陆迅的声音,一直盯着江面的少女转过头,苍白得不像话的脸颊上第一次闪过一丝诧异:“你没事?”
令狐雪的头发没有束起,三千青丝就这样随着江边冷风飘荡,配上少女苍白的脸色,漆黑的袍子,颇有些诡异的感触。
“我能有什么事?”陆迅伸了个懒腰,趴在令狐雪身边的栏杆上。
一开始见着大江,待在楼船上还让人有种新奇感,但停停走走几个月,即使岸上的景致再秀丽,待在楼船上也始终有种不真实的离地感。
令狐雪盯着陆迅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道:“陆迅,能陪我下船走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