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出来后,亭壁问萧宏:“王爷,皇上本是想问您谁更适合去徐州,怎么您反而要亲自去?”
“我是想看看,这些将军们,是否,有能为我所用的,不然,凭我们这点人,何时才能成大业。”
“是,王爷,”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这,属下不是想着,长公主她,还在府上。”
“是啊,我这一去徐州,可就见不到她了,”萧宏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心软了,萧宏,你想什么呢,大业未成,怎么能想这些儿女情长之事,你只是利用她,对,只是利用。
到了王府,刚一进门,玉垚便冲了过来抱着萧宏,“六郎,怎么去了这么久?”
“皇兄,着我过几日去徐州,派我去那负责粮饷补给转运。”
萧宏看着怀里的玉垚,抚摸着她的秀发,“走吧,我们去秦淮河去。”
“嗯好”
玉垚若有所思,他这一去,不知,要在徐州待上多久了。
宫内,吴淑媛诏来了莫愁,
“今夜,太子去覆舟山,他每月十五这天,都去那赏月,你要想办法接近他,记住,你是掖幽庭的宫女,被派去打扫的,掖幽庭那边,我会打好招呼,你可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娘娘。”
萧统与几位友人在覆舟山上的凉亭内摆着酒吃着瓜果,他们几人望月感怀,一位叫范靖,另一位叫周兴嗣。
范靖望月良久道:“此时,若有几位妙龄女子,在月下抚琴吟唱,弹奏一曲,定不负此良辰美景。”
萧统淡淡笑道:“何必丝与竹,山水自有清音。”
周兴嗣拿起酒壶便倒酒,“太子殿下说的是,阿靖,来,我给你满上。”
“哈哈哈哈,好,今日,便不醉不归。”范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们两个啊,酒量差还这么爱喝,等会喝醉了,到添香阁自己睡去,我可抬不动你俩,”
“哈哈哈哈,殿下,若是醉了,我二人便在此处歇息又有何不可,殿下若是嫌风大,便自己去阁内,不用管我二人。”范靖酒量略好些,这不到三五回合,周兴嗣便倒下了。
约到二更时分,他二人便都醉倒了,萧统见此无趣,想着阁内还放着几本书,便往添香阁走去。
远远的见阁内隐隐约约还燃着灯,萧统想着,会是谁呢,这么晚还在此处。
原来,莫愁听见他们对话,便提前来添香阁这边等候,她本是进来想打扫下内室,不想便瞧见了案上的书,正是一本萧统刚编制成的《沉思录》,取“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之意。她翻看书,便被一篇神女赋深深地吸引了。
萧统走近只听得那女子轻声细语地念着“玉对曰:‘晡夕之后,精神恍忽,若有所喜,纷纷扰扰,未知何意?目色仿佛,乍若有记:见一妇人,状甚奇异。寐而梦之,寤不自识;罔兮不乐,怅然失志。’”
想必是个爱诗书的少女,那女子读的认真,萧统也不便打扰。
她又念道:“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应君之相,视之盈目,孰者克尚。私心独悦,乐之无量;交希恩疏,不可尽畅。他人莫睹,王览其状。其状峨峨,何可极言。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
她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呢,毛嫱不敢与之争艳,西施见了她还要遮着脸,这宋玉,想是净挑些好话来哄骗这楚襄王吧。”
她不知道,却真的有个男人,信了这些鬼话。
月光如水雾般笼着窗下的莫愁,在萧统的眼里,这个女子才是书中所写体态丰满,容颜如玉,双眸如水,眼波流转,眉毛秀气如蚕蛾,嘴唇又艳丽若朱砂。
她抬头一看,正瞧见了门外的萧统,忙放下书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萧统走进来扶她起身,“你是何人,为何从前不见你?”
“回殿下的话,奴婢是新来的宫女,在掖幽庭,今日因犯了错,被庞公公罚在覆舟山扫落叶。”
“那你怎会到此处?”
“奴婢本想着上来打扫添香阁,却没想到看书误了事。”莫愁又羞又怕,看了眼萧统便又低下了头。
“傻孩子,看书哪里会误事,倒是我听见你刚刚念书,想必,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在家里,也读过私塾的吧,既看得懂,又有心得体会,你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到宫里来呢?”
“奴婢,奴婢”,莫愁一时失语,她后悔刚刚不该如此忘形,若是被萧统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她又该作何解释。
“算了,不愿说就不说吧,谁还没点难处,你如此才华,屈居于掖幽庭不免委屈,你可愿来我东宫,在我夜读时给我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