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魔法案》是三大家族与王室联合制定,于明日立刻生效,不止王都,其他城邦的各项活动上都有圣堂祭祀在宣布同样的事,事态紧急,希望各家族做好准备。”
拉美尔身后,两名女祭祀手持一卷近两米长的金色卷轴,在众人面前垂下,轴柄滚落至最低处,一位手持天平与利剑的女神居于正中,四周布满密密麻麻的文字。
“所有人必须接受魔力检测,抗拒者、魔力天赋者、包庇者一同视作叛国巫师定罪。”
“一旦检测出魔力,立刻进行为期两日的调查,轻度魔力感染者处以监禁,重度魔力感染者处以死刑,查实为巫师的,由审判长当场审判,其经常接触者视作轻度魔力感染者。”
......
拉美尔逐一诵读,没有人敢发出声音,能够听到这些,说明自己已经被禁魔法案包括在内。
“符文眷者作为先祖符文的载体,必须服从皇室调遣、保证符文完整性,直至先祖符文安全脱离为止,分离后,符文眷者在德玛西亚同样受到本法案约束。”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所有人才敢用力呼吸,从表面上看,这部《禁魔法案》意味着王室彻底震怒,对那些心怀不轨的法师宣战了。
但并不是没有沾染魔力就毫无关系,如果好友被定为重度魔力感染者或是巫师,自己也会被安上一个魔力感染者标签。
这样一来,人人自危,会切断明面或暗地里的各种关系,这破坏力之大,对巫师们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自王都大裂缝形成以来,全城都笼罩在淡淡的魔力之下,这样的法案立刻实行,让众人心底不禁想着,难道王室抛弃了所有人吗?
此时周冲心理也同样精彩,作为最特殊的一个,王室还专门为他量身定制了一条,他看了看奥尔,这个伪君子正看着他冷笑,不用说,这其中肯定有奥尔的功劳。
既然如此,他再也没了顾忌,决心与他们斗到底了。
魔鸦作为诺克萨斯统领部下,被安排到此来推动禁魔法案的实行,显然也是想依靠这史无前例的法案来制造动荡,而魔鸦的死只有他和卡特琳娜知道,富强又可以随意变化,这条线就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真正的权利在大贵族手中,这法案不过是他们稳固自己的游戏罢了,如果他们检测出魔力,又被秘密公布出来,会如何圆场呢?
先把你们搞破产来再说!
周冲牵着拉克丝的手,离开了议论声越来越大的哥伦酒店,一旁的龙女早就盯住了他,带着莱妮紧随其后。
作为符文眷者的看守者,龙女丝毫不觉得夹在一对情人中有什么奇怪,四人就在大街上一言不发地走着。
“阁下,你走错方向了。”龙女毫不客气地说。
周冲打算和拉克丝一起回落叶堡,而龙女则认为他应该回到黎明城堡。
“《禁魔法案》是王室的意志,我会按它的规定行事,但你们也要给我一定的自由不是吗?今晚十二点之前我会回去的。”周冲回过头,然后看了看她那仅有一点盔甲覆盖的双峰,“回去之后,你的处境也会变,我会替你想想办法。”
龙女知道他在说什么,自己体内流着龙血,还存有魔法碎片,这些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在禁魔法案中足以定下大罪,魔力感染者的定义更是让自己变成了煞星,她再也无法被正视。
看着周冲背影,龙女没有跟上,目送着他远去,而身边的莱妮眼神失落,目光停留在地上不愿抬起,她的一切都比拉克丝差太多,只能暗自祝福他们。
***
落叶堡,拉克丝房间的落地窗前,除了一尘不变的夜景外,天空中如珊瑚一般的金色空间裂缝让王都的夜景更加绚丽和危险。
几乎所有的魔力水晶都失去了作用,那些玩意自大裂缝诞生之后就一直亮着,并且随着裂缝变淡而逐渐恢复正常。
此时,周冲正坐在落地窗的沙发前,身旁是依偎着他的拉克丝,他手中,一颗魔力水晶球正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冲,你说先祖之力是不是就是魔力?”拉克丝看着窗外的夜景,双目无神。
“不,这个世界属于能量,而魔力只是我们调动能量最简单的方式。”周冲柔声说。
“那先祖符文就是魔力之外的方式吗?”拉克丝转过头看着周冲,眼中燃气一丝希望。
“不,先祖符文也会调动魔力,事实上,我只能使用它得到我要的结果,但过程我无法掌控,如果我想制造传送门,而且它本身透支太多,就会抽调其他符文的魔力作为载体来开启传送门。”周冲生涩地解释着。
拉克丝皱起眉,她不知道先祖符文和其他上古符文的关系。
“意思就是,在裂缝消失后,我可能会被检测出魔力。”周冲叹了口气,“不过别担心,只要符文在我体内,就不会有人怀疑我。”
“我很怕,哥哥在上次接受先祖符文的力量之后,被更加灵敏的魔力水晶发现魔力波动,《禁魔法案》出台后,我怕同时失去你们两个人。”拉克丝抓紧了他的手臂,“父亲和姑妈在宏伟屏障驻守,而其他表兄表姐都在密银城祖宅,帮不到我们。”
“你觉得《禁魔法案》真的会给德玛西亚带来和平吗?”周冲看着她问。
“无论对错,我们都是王室的守护者,无条件服从国王的命令,而且嘉文王子绝不会是个昏君,只是行事过于严厉。”拉克丝认真的说。
“如果《禁魔法案》会把德玛西亚推向深渊呢?”周冲问了一个她难以回答的问题,见她低头思考,又问道:
“你觉得我和塞拉斯有什么区别?”
“你和塞拉斯?你是符文眷者,可以掌控符文,他是个心底阴暗的巫师,你们立场完全不同。”拉克丝果断道。
“不,我和他一样。”周冲起身,在落地窗前看着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