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与尹华伟在美锦院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天元城,尹华伟自然是颜面尽失,回到家召集护卫就要去找秦政的麻烦。但是却被自己的父亲拦住了,尹华伟的父亲二话不说,扣下了他的护卫。这样的做法让尹华伟很不解,但是他的父亲并未解释什么。冉俅,范鼎甫,刘戊生三人又聚在了一起,冉俅十分气愤的说道:“真是岂有此理,那个沈平真是枉读圣贤之书,愧对圣贤的教诲,竟然会做出如此辱没祖宗的事情,竟然甘心成为一个阉人的爪牙。在祭天大典上处处找麻烦,而且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认了那个阉人为干爹,简直是令人作呕,丢进了贵族的脸面!”
范鼎甫劝慰道:“行了行了,想开一点吧!祭天大典这样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了防止出错,盯得紧一点也可以理解,不出错就好了!”
冉俅说道:“我看那个沈平就是在公报私仇,在那里指手画脚故意找事,难不成他还比那些家族更加了解祭天礼节的事情?真是受够了那副嘴脸,要是惹急了老夫,老夫……”
范鼎甫急忙说道:“冷静,冷静一点,祭天大典可不能有任何差错,只要祭天大典结束,你想要那个沈平死,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冉俅恨恨的说道:“不仅仅是那个沈平,还有那个阉人,老夫一定要将他炮烙而死,方解老夫心心头之恨!”
范鼎甫说道:“让他怎么死都随你,只要祭天大典结束,自然没有他们嚣张的余地。”
冉俅心情好了许多,说道:“不说这些糟心的事情了,秦地的那个奴隶在美锦院为了一个舞女与人起冲突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范鼎甫与刘戊生点了点头,冉俅说道:“秦人果然都是蛮夷之人,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居然都知道上青楼了!真是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对于秦地,以及那个奴隶,有什么好顾及的,居然让他活蹬乱跳到了现在!”
范鼎甫说道:“奴隶虽然卑微,但是却也有他自身的用处。听说,秦地二公子对他这个奴隶弟弟很上心,这也是他唯一的价值了。不过让陛下没有想到的是,那奴隶竟然如此跳脱,在天元城也敢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在没有达到陛下目的之前,竟然先将权贵得罪了,不知陛下该如何收场啊!”
冉俅说道:“这个问题可不敢解决啊!”
刘戊生有些不忍心说道:“两位先生,妖邪之事毕竟关系到我大邹天子安危。我们身为三公,就这样冷眼旁观,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范鼎甫说道:“对于陛下而言,他活着要比死了好,活着所有焦点都会在他身上。而且,这其实是柔家要面对的事情,毕竟这事因柔家而起,我们恐怕不便插手。”
朝天宫,傅瑄怒不可遏的说道:“简直是无法无天,身为一个奴隶竟敢动手殴打主人,简直是不知所谓,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他!”
天相师在一边浇花,一边说道:“你先等一等,他虽然年龄小,你觉得他是个傻子吗?”
傅瑄不明白老师的意思,但是还是回答道:“虽然在与柔家的比试之时他是依靠投机取巧,但是也不至于愚笨不堪。”
天相师说道:“那就是了,既然他并不傻,也知道如今是什么时候,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想过吗?”
傅瑄愣住了,说道:“一个奴隶的想法,弟子为什么要在意?”
天相师叹了口气说道:“正常的奴隶你自然无需在意,可是这个奴隶已经超出了之前对于奴隶的认知,难道还不能让你在意吗?”
傅瑄看到天相师的样子,想了想说道:“老师有所不知,他在咸阳城,仗着有秦海斌撑腰,就经常做这些事情,想来是本性使然,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在咸阳城,而在天元城,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一个奴隶而已,如果不是他疑似妖邪之人的身份,他都不可能活到今天,师尊又何必那么在意他呢?”
天相师说道:“为师在意的并不是他,而是陛下!”
傅瑄有些惊讶,问道:“陛下?”
天相师说道:“你自幼熟读诗书,难道想不出其中的关键吗?如今妖邪之人已经天下皆知,那么天下各地,会如何看待陛下呢?”
傅瑄吓得面无血色,说道:“这……”
天子在全神贯注的做着木工,李桂录在一边细心的伺候着。许久天子有些累了,接过一杯水。李桂录趁机说道:“陛下,那个奴隶果然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小小年纪居然就知道去青楼,而且在青楼之中,竟然将尹家公子给打了!”
天子很惊讶,问道:“尹家?”
李桂录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件事如今在天元城已经人尽皆知了!”
天子说道:“有点意思啊!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李桂录回答道:“回陛下,您要找的人,老奴已经都找到了,他们在紧锣密鼓的寻找破解的办法!”
天子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就好!”
李桂录有些担忧,说道:“陛下,老奴担心的是,那奴隶如此嚣张,恐怕……”
天子说道:“你觉得他傻吗?”
李桂录说道:“老奴并未见过他,但是从传言来看,应该不傻!”
天子又问道:“如果你是他,明知道如今都在传你是将来会霍乱天下的妖邪之人,你会怎么做?”
李桂录想了想说道:“自然是有所收敛,就算是装,也要装作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以此来打消那些对我不利的传闻!”
天子说道:“是啊,可是他却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知道收敛。既然这是不需要多大智慧就能想通的道理,那么他又为何反其道而行呢?”
李桂录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老奴愚钝,实在想不出他这么做的原因!”
天子看了看李桂录,说道:“不管你想不通,就连朕也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