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你怎么来了。”赵玄忙走到那女子身边,紧紧抓住女子的手,小青牛兀自趴在地上瞧那个女子容貌,只觉得多看一眼都亵渎了此人,当下揉了揉眼睛,别过脸去。但难以忍住,不多时又抬起头去瞧。
“陛下,臣妾听说宫里来了刺客,陛下受了伤,心里好生担心。”说着垂下泪来。泪痕在脸如雨带梨花,更有一番风味。赵玄道:“朕没事,多亏了…对亏了…这家伙……”说着看向小青牛。
那女子名叫孤独萍是赵玄的正宫妃子,本来哭得伤心,转头瞧见小青牛趴在地上,模样滑稽,却又破涕为笑道:“看起来他和陛下一样大。”
赵玄说:“正是,又问小青牛几岁?”
小青牛道:“十六。”
赵玄道:“比我大一岁。我听李叔叔叫你世子,你又说你叫小青牛,你到底叫什么?”
小青牛好生后悔之前对赵玄说自己叫小青牛,心想:那是中了你的诡计,口里道:“请陛下恕下臣欺君之罪,我本是梁王世子,名叫赵又复。”
赵玄听了心里大喜,他素来听说梁王赵厚乃是忠义之士,却没有听说过赵又复纨绔恶霸的名声。但却装着大怒道:“好小子,竟然敢骗朕,你可知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小青牛心想:我九族就我一个人,何必用这个唬我?可你要杀我,我倒也不大愿意。 战战兢兢道:“当时…下臣…下臣不知陛下身份…不知者无罪。”
赵玄说:“我金口玉言,管你什么……”
孤独萍扑哧一声笑道:“陛下,你别吓他了,他救了你,咱们好好赏他吧。”
小青牛说:“正是。这位姑娘说得对极了。”
赵玄瞪他一眼,他吐吐舌头,已经该趴为跪。
孤独萍又道:“以后可不能称呼我为‘这位姑娘’。太后知道了,瞧不掌你嘴巴子。”
小青牛心想:如此美人挨你两巴掌也没什么。却没想到掌巴掌的肯定是宫廷侍卫,不会是孤独萍。
赵玄若是知道他心思准要气得呱呱叫。此时却是叹气一声对孤独萍道:“萍儿,他只比我大一岁,却能打退强敌,我……我……”
孤独萍也是黯然神伤,口里说:“陛下,他既然梁王世子,我们也都该称他为王兄。”
此时,气海之中,龙首忽然喜道:“有了,这皇帝小小年纪,原来已经有了皇后,这门气诀他肯定修炼得了。”
小青牛想到自己和霁雯的事情,便说:“他年纪倒也不小了。”
龙首说:“你懂什么?快答应做他师父吧,我自有办法让你们平安。”
小青牛听了龙首的话,心里大喜,对赵玄道:“陛下和娘娘忧心的事情,下臣都知道了,我自尽我所能。”
赵玄说:“真的?”
小青牛说:“不敢欺瞒陛下。”
只是孤独萍听了脸色惨白,颤声问小青牛:“你……你要传授……”
小青牛看向赵玄,赵玄握住孤独萍的手:“萍儿,放心吧,李叔叔已经答应帮我们,他说过会在母后面前帮忙周旋,母后现在又不在宫里。”
孤独萍道:“有什么用?太后迟早知道你练功,会杀了你们。”说说也瞧瞧小青牛。
小青牛心想她关心我的死活,可是好极了。
赵玄坚定地道:“我不管,她要杀便杀吧,反正也是迟早的事,王兄,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再隐瞒,此时我母后若是知道你传授我气诀,我们两个人处境都会不妙,你还敢不敢教我?”
小青牛正色道:“陛下敢学,下臣就敢教。”
赵玄喜得握住他手道:“王兄真豪杰也,宫里没人敢说这话。”
小青牛听了却颇为害怕,心想别人都不敢教,枪打出头鸟,我的性命不知会不会就此报销。
当下赵玄要行拜师大礼,小青牛不敢授,只说自己水平不够,以后还得让皇帝另觅良师,赵玄心想,宫里没有拜外官作师的规矩,此时拜了,以后恐怕多有不便,逐省去这一截,仍和小青牛按辈分兄弟相称,二人却自此比别人亲密一截,赵玄称小青牛为王兄,小青牛称他为皇弟。
当日小青牛便传授给赵玄一套气诀功法,其辞曰:“幽径之远、暗道之深,取伊心力,为我长生,屏除杂念,无上之能,仙女瑶瑶,铸我仙魂,仙女凄凄,一刃万春……”这门气诀名叫“幽春灭情诀”不过是一门普通的圣级气诀,其修炼的真力,乃是从女子身上窃取,相当于一门采阴之法,只是不像一般采阴之法那么阴毒,这门功法修炼到极致,讲究灭情,毁灭****,成就仙力,皇帝修炼颇为不妥,只是此时赵玄心念着催动云州图也顾不得这许多。修炼这门功法需要三宫六院,小青牛又嘱托他日后多和女子厮混,赵玄一点即通,他心想这门气诀虽然不够正大光明,却可以躲过太后眼睛,那自然是好得很。
第一日小青牛先将气诀传授了给他,让他先试试,准备明天再为他打通经脉、形成气室。赵玄又说这个地方人多眼杂,叫小青牛明日仍去和赵镜打斗的那间宫室,赵玄早就打探好那间宫室没有太后的耳目,是以要去那里。
二人约定好,小青牛方才告辞。临走时仍不忘往孤独萍脸上瞟一眼,见她脸上还是有愁容,知她害怕,心里颇为怜惜。
忙活大半天,已至下午,小青牛先去侍书馆,见薛先生还坐在馆里,手捧一本经书,正翻书在看,小青牛上前行了礼。
薛先生放下书,拍着戒尺道“你今日为何不来上课?”
赵镜的事情却还没有传开,消息是被李岩封锁了,小青牛道:“今日我生病了,病一好,便立刻来先生这里。”
薛川点点头道:“你比赵天寒好得多。他也没有来。现在你坐下,补今天的课吧?”
小青牛心里叫苦,但既然来了,说不得只能听他一遭,好好做下,只听薛川道:“昔有一女子,原是山中精媚,巧化人形,祸于上国,上国有明君,任用贤将,斩杀妖孽,事毕,君赐将酒,试之,有毒,子曰‘不若老死于山中。’。仙曰‘事成,应归我门下’。”小青牛听得云里雾里,但薛川说完这段话便道:“你去罢。”
小青牛如蒙大赦,出了侍书馆便回雷净宫,路上龙首道:“那个薛先生看来并非凡人,应该也是仙道中人。”
小青牛问为什么?龙首逐渐薛川那段话解释给小青牛听,那段话暗指太后是山中的妖精,而日后小皇帝一定会杀了太后,杀了太后之后狡兔死走狗烹,还会杀了辅助他的‘贤将’说的自然是小青牛。
小青牛说:“又是一个算命的。”不大理会。
回到雷净宫,远远便听到嬉笑之声,走近一瞧,只见嬅端坐在五个宫女中间,正在和他们说笑。
小青牛走了过去,五个宫女一起行礼,小青牛问嬅怎么出来了?嬅说:“一把小小锁也关得住我吗?”
小青牛说:“你的伤……”
嬅突然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小青牛冷哼道:“快起来,装死有什么用?”
嬅闭着眼睛,却不理他,五个宫女要去扶他,小青牛喝道:“不要动。”
问霁雯她是怎么出来的,霁雯说:“不知道,锁自己掉了。”
小青牛又问她们说笑些什么?霁雯正要回答,小玉儿笑道:“你要学太后禁言吗?”小青牛又道:“有外人来瞧见没有?”
五个丫鬟都说没有,小青牛这才放心,又推了推嬅,见嬅仍然不醒,逐让花献去端冷水来,说:“泼醒她。”
花献端了水进来,正待要泼,小青牛又拦住了,见嬅仍旧不醒,方知她是真晕过去了,他此时对穴脉颇为了解,乃为嬅把脉,一触之下,方知嬅气海严重受损,伤得甚重,龙首见状,啧啧惊叹道:“原来这个小妖精会奇门异术,她用了一个‘骗自己’的法子,骗说自己没有受伤,便可行走自如,但被你一提,这个法子失灵,所以她就倒下,要死了。”
小青牛急道:“你这么说岂不是我害死她的?龙首前辈,有没有法子救救她?”
龙首说:“她不过是一个妖精,你难道见一个爱一个?这可是修道大忌。”
小青牛想起许晴来,一阵失落,口里道:“前辈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她死了。”
龙首道:“我有什么法子?不过昨夜那个张大夫很不错。”
小青牛说:“哪个张大夫?”忽地想起‘见面不死’张岁。这一想,立刻想起去天一行的事情,当下匆匆出宫,往天一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