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能漂亮到什么程度才叫漂亮呢?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标准,在男人面前,一个男人喜欢的女人就叫漂亮,以后遇到营营众生都叫不漂亮。
但是我从第一眼看见那个女人,我就觉得那真真叫漂亮,她额头高,发髻线浓密,眼睛有种水波流转之感,眉眼更是弯弯的如皓月当空,身姿也是窈窕的,我一个正常女人都会觉得她真心漂亮。
就连她的瞳孔都是浅棕色的,散发着来着女人的魅力。
她叫柳魅,和她的名字一般,魅惑至极。
但是她最美丽,却缺失一点点个性,她对人温文尔雅的,常常笑而不语。
她听见黄段子会害羞的要命,她会悄悄的告诉我,她喜欢上了谁。
直到有一天她失踪了为止,我觉得这天下苍生都没能逃避的绝世美颜,会扰乱天下。
后来,偶尔听说她回来后,带着个软软糯糯的孩子回来了,我连忙赶了过去,我属于那种比较不好信儿的那种人,但是由于是这样的人,于是我踩上油门就急匆匆赶过去。
她变了一个模样,眉眼里散失了所有的神采,她甚至是臃肿的,脸上隐隐约约是有个疤痕的。
在那张秀丽的脸上,不该有伤疤。
她给我倒了杯茶,迎接我,眼睛微微略闪光芒,像是迎来了救世主,我那时不明白为什么,因为是我隐约间看错了,她依旧礼貌至极,她轻轻侍弄着茶杯,茶杯如若是个人的话,也会被她的温柔臊得脸红。
她面色苍白无力道:“童童,你来了?”
我不知道我该从哪里问起,我想知道的太多了,我就像是问一个从什么战场上下来的俘虏,俘虏会竭尽全力的掩饰,自己的尊严是如何丧失的,自己一切的不幸,只说一句:“我一切都好。”
我不语,点点头。
突然,一个白白胖胖的有着她年少影子的孩子,一把搂着了她的腰肢,她曾经漂亮的腰肢。
她现在才二十五岁,却活生生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我问:“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两年。”
她苦笑:“童童,我遇见了一个男人,他是我的邻居。”
他的邻居,我是认识的,是个游手好闲的男人,我估计就是那种嘴甜的渣男。
我已经坐不住了,我眼角失落无比,隐藏不住,被她发现了。
她笑笑道:“他给我买了一个很美丽的裙子,我看了价格才知道那个裙子要一千块钱。”
我咬牙切齿:“然后呢?他是不是骗了你?我们去警局。”
她摇头:“我很喜欢他,记得吗?当初我喜欢的那个篮球小王子?”
我点点头,不敢想象,接下来她要说些什么。
她莞尔一笑:“那个小王子居然趾高气昂的把我嘲弄一番,说我就是一个衣架子,根本就是个木偶。是那个年近四十的邻居,拿起棒子教训了他。”
她语气郑重道:“第一次,你知道吗?童童,第一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感受,替我抗下伤害。我那天开心的发疯。”
情景就像是流转的时空一般,在她眸子里,随她的喜悲一起流转。
后来,她哽咽的告诉我:“他不求什么回报,甚至我以为他爱上了我这个残缺破败的身体,于是诱惑他,穿上我最喜欢的裙子,但是他郑重发誓,一辈子对我好,后来我嫁给了他,我偷来了身份证,跟他私奔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自己的身体是肮脏的,是残缺的,后来我从她楼下口中得知,她是个舞厅小姐的女儿,没有人关心她,她总在除夕夜里瑟瑟发抖。
我淡然的喝下一杯茶道:“然后呢?”
她表情也淡淡的,像翻涌而起的碧螺春一般平淡的道:“后来,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每天虽然腿脚不便,也会给我买最新鲜的螃蟹,给我补身子,他会在午夜守着我,孩子生下来后,几乎熬夜照顾孩子的事情都被他一手承担,他晚上熬夜,早上还要上班,没有丝毫犹豫,可是他五十岁的时候,他癌症晚期,我第一次知道,他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她顿了顿道:“他抛弃了我和孩子,跳楼自杀了,他真的很傻。”
我仔细的回忆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个子矮小,不爱说话,总是低个头,我想象不到这样一个近乎猥琐的男人,居然可以这么宠爱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本来是公主命,她有机会嫁给富豪,但是她意识到了自己只是一个芭比娃娃,只是一个娃娃而已,可以任人愚弄,但是,是这个干瘪的老男人告诉他:不,你就是公主,我的公主,是我捧在手心里的,谁说一句都不可以。
我知道这让人不可思议,让人奇怪,这个男人不负责任吗?分明是不想拖累这个女人,这个被他宠上天的女人。
后来,她得知他报了一个巨额保险,她和女儿吃喝不愁了。
其实,我并不支持这种老男人和少女的恋爱,因为我觉得不真实,当你带纸尿布的时候,他就已经满地跑跳,说纯洁,真的难以接受,但是就是有这么一个男人,突然间出现,连命都不要,也要守护着一个女人。
他面带微笑,倒在血泊之中,本来血腥的场景,居然能够让人心头一颤。
爱情就是这样吗?
我一个单身狗不会明白,但是他和她都明白,爱情就是爱情,哪怕那么让人不可思议,可这也是爱情最吸引人的地方。
她后来买了一个小房子,会坐在窗边,呆呆的望着远处,品茗一杯苦茶,在嘴角留有清香,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笑着埋怨那个男人: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