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生正在认真磨着他的短匕,虽然最近上山打猎次数不太多,但时时磨刀保持刀锋尖锐已成每天必做事项。我刚走过来的时候,姜武生并未察觉到我,专心致志地坐在条凳上反复打磨!、端详一把寒光泠泠的短匕。
“武生叔?”我唤了唤他,可能他不知道我的靠近。“小阿宜,你的膝盖伤好些了吗?”他头也不抬地回道,额人家感官比狼还敏锐。
“武生叔您在磨刀呢?这刀看着真锋利,您平时就用这个打猎的吗?最近您还上山么?山上真有大虫这类猛兽吗?真有那么可怕?”我蹲在他旁边,一股脑问了许多问题,满眼期待看着姜武生,希望他给下答复。谁知问话就如石沉大海,不出一丝波澜,一点回应都没有,不由有些气滞。
“武生叔,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您道谢,谢谢您昨天在山上的出手相救,我昨天贸贸然上山确实是不把小命当回事,太自大无知。”我停顿下,姜武生还在磨刀,但速度慢下来应该是有在听的。
“我想多了解了解山上情况,如果武生叔能带我山上便更好,现在爷奶打死也不让我一个人山上的。您身手不凡,在山上应该能偶尔照应一下我?可以吗?可以吗?”我眨巴眨巴童叟无欺的大眼睛,直盯着姜武生。
“武生叔,我家情况您也有了解,我爷奶年纪大了,现在还多了我兄弟俩,我那脑子有病行走不变的哥哥还得花大钱医治,就剩我一个青壮就想着多赚点钱…”干啥啥不行,逼逼第一名,博同情分技能点满,冰山也得给我融一截下来。
姜武生终于停下磨刀,扫眼过来,“阿宜,不是我不想,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这山上确实凶险。”他总算开口说话,比默不吭声好多了。
“我保证,我不去那些太危险的地方,只是在边缘游走,捡捡山货和设点陷阱抓些小野味之类。”在我不停的嘴炮攻击下,当然他还是想着帮衬姜福姜爷爷家,曲线报恩。
姜武生告诉我,姜家村猎户人家不多,拢共加起来也就二十人不到,不过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壮年,以前稍老一辈不是被征兵,就是太老已经放弃猎户行业。做猎户不单要有过人的体力身手,更要对猎物精准了解和追踪捕捉。他们春夏季会五六个人抱团隔一天上山打猎,现在接近冬天就会隔两天上去。
打到的猎物一般是谁打到算谁的,如果是合力打就按出力情况分猎物,猎物除少部分留下自己吃外,因为交通位置不方便,绝大部分送去姜富贵家,他会统一收购猎物以及一些山货绣品等等,反正你想卖的,他看得上的,都可以转手给他卖。他家有这村上唯一的驴车,一般收到猎物都会隔天打包送到无沙镇去售卖。无沙镇是与姜家村隔着两座山,离莫阳县更近。如果徒步行走,得整整走上一天。姜富贵有驴车代步,只需一个半时辰就能到,便利不少。所以两边货物倒卖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镇上的东西装回村里卖,村里的东西装到镇上卖,他们家有这门路做,真的不需要苦苦种地了。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姜武生总算同意带我山上打猎。我纠正他,我是去捡山货,干不来打猎。姜武生无奈看着我,就算我不打猎我得练练身手,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能有自保能力,我同意姜武生的想法。
啃下姜武生这个厉害的猎人保镖后,我急匆匆拜别回家告诉爷奶好消息。爷奶开始还是持反对意见,后来想想有姜武生看管,而且我不上山还去他那练身手。姜武生的功夫师承一名顶厉害的老猎人,当年也是爷爷出面帮忙求的艺。现在姜武生身手功夫俨然是村里的佼佼者,我去跟他练练身手总归不错,有点功夫强身健体也能保护自己。爷爷当即想通就同意,可奶奶反倒踟蹰,偷偷拉过我,跟我表达孤男寡女单独打练不合适。我解释道,我可以算是跟姜武生拜师学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跟自己师傅学艺哪有什么抹不开面的。迟迟疑疑中奶奶也同意了,只让我多注意小心。
总算大家伙都同意了,他们高兴我的一心想上进拜师学艺,我高兴可以肆无忌惮上山寻宝,感觉自己可能一夜暴富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