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婶风言风语曾经听到过伊方俊和于雪怡有那么回事,但于里为死反对阻拦不同意,于是被伊方俊这么一说,也感到有点为难,就眉头皱了皱,犹豫为难的就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犹豫了一会,见伊方俊跪着仍然不起来,且看上去伊方俊这么个大男子汉的,为这事还眼泪汪汪的,就有些受了感动,想了想,就咬着牙硬着头皮说:“那好吧,你起来吧,我答应你,不过成不成我不敢下保证,我只能尽力的去试试,于里为难说话,他又是村支书,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谁也得罪不起他。”
伊方俊激动的说:“四婶,这我知道,所以我要来求你了,出了你,再没有人行的,只有你行,四婶,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刘四婶说:“你也别这样有希望,在于书记面前,谁也不可能就一下子说有希望的。说到这里,伊方俊,我还要再不得不说你几句,你说你和谁计较不好?你为什么偏要去和他计较呢?你既然要去追求于雪怡,你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呢?听说为党员选支书的事,你们还打了起来,听说你给于书记把脸都打得鼻青脸肿,有这回事吧?”
伊方俊难过地说:“四婶,谁知道又会有着天呢?都是我当时太冲动了,被气糊涂了。”
刘四婶说:“伊方俊,不是我先给你泄气,于书记都让你打成那样,如今你又要和他女儿于雪怡这样,这让谁看来也是不可能不容易成的事,要不是于雪怡死活自己愿意,这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真不知道于雪怡又是怎么想的,这里面的些事,还真让人觉着挺奇怪,挺有意思的。”
伊方俊仍然很难过的说:“四婶,当时我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我和于雪怡的事一个村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不管吗?你只要能劝说好了于里为,就是让我去认错我也愿意,于里为提的所有条件我都答应。”
刘四婶说:“你起来吧,我答应你,这两天我先摸摸底听听风声,这个媒我一定给你去做,既然要插手就要想办法做成,如果你不想着让我做成你也不会来找我。”
伊方俊含着泪,终于松了一口气的站起来说:“四婶,太谢谢你了,我伊方俊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
刘四婶说:“本村本庄的,怎么还用这么客气?做媒是我分内的事,只不过这次不是那么容易,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快坐吧。”
伊方俊连说谢谢,太感谢你了,便激动的坐了下来。
刘四婶可是村里有名的媒婆,她年纪虽然说不大,只有四十四五岁的岁数,但能说会道,靠她的一张嘴,也不知成全了多少对年轻人。据说,她已经做成了四十多合媒。她长得虽然一般,但你仔细看上去,她又自有她不一般之处,她天生就生了两根柳叶弯弯眉,鲫鱼状眼睛,眼内黑的多白的少,她皮肤虽然不太白,但很细,让人看上去细的象玉,她的头发也很细,但又很黑,向后梳成齐脖女人发型,方长脸平时说起话来眉动眼也动,她的眼总是给人一种会说话的感觉。她的嘴唇很薄,但又形状好看,通常说起话来小嘴一动,说笑还没笑,说不笑还又笑,一口雪白的小牙内的舌头尖而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而又好听,给人一种美音质的感觉。有人曾经这样说她形容她这个媒婆子,她言出如蜜,表情如花,脑子活泛,是铁石的人她也会把他说软,看来伊方俊来找她,也是冲着她的美名,和这诸多的优点来找她的,但不知她碰到于里为这样的人,能不能担当起此任,那就只有张果老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如果说刘四婶遇到于里为这样的人担当不起此任,那整个伊家庄就再没有能够担当起此任的人了。
但刘四婶自去年以来,也不走运,她去年冬天做了一桩大媒,今年春上因为女方听了别人的坏话,提出不同意了,为此,她不知耗了多少口舌,来回跑碎了多少双鞋,到头来女方男方都和他闹翻了脸,见了面就骂她,他正反两面都没讨出好来,为此事她的男人不知骂了她多少次,骂她多管闲事,自找苦吃,出了力费了心还不讨好还得罪了人,她被骂的一气之下要洗手不干了,可刚洗完手,手还没干,伊方俊又来求她了,又在她眼前跪着,如果不是伊方俊向她跪着她还真不能轻易的答应,她知道伊方俊的为人,知道伊方俊为人刚强心好,敢想敢干,又是党员,说不定有一天伊家庄上还真会让他当上支书,凭着他的这股子劲头,到那时说不定伊家庄还真能变了样,只是眼下他的运气不济罢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十二分心里太难谁会轻易的去给人下跪,尤其又是给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刘四婶从这方面认为确实不一般,也看出伊方俊和于雪怡之间的确实是感情的,从而可以肯定伊方俊对于雪怡的感情有多深。象这样一个有情的人,一对有情人,她从心里头说实在的,也愿意接受媒婆这个角色。但是于里为的为人又让她确实感到了难处,她心里认为于里为确实不是一个一般的人,谁遇上于里为这样的人,心里不发虚那才怪呢。
刘四婶因为伊方俊来向她下跪,和伊方俊同于雪怡的事有所耳闻而心里受了感动,才答应了伊方俊,但答应归答应,就与她说的一样,成与不成她心里确实真的没有底,在她的心里,她认为她必须要尽力的费到了心,至于成不成那只有试试看看他们的造化了。
晚上,于里为因为钱的事烦躁不安老是睡不着觉,特别于氏从李家庄碰壁回来,这更加重了于里为的心事,于里为这几天夜里就象失了眠,不但担心他的经济,还担心下次的选举,下次选举再没有了王牌。这几日,于里为饭都吃不好,简直就似天天如坐针毡,再也没有了往日一无事就去找刘五婶的欢乐日子了。
特别最近刘五又从南方打工回来了,听说还正在调查他老婆刘五婶都与那些男人有暖昧有染的事呢,这让于里为心里更加不安,生怕刘五找到他头上,来找他的麻烦,刘五可是个不好惹的二王种,他那野样什么事也能干出来。这几日于里为就心里六神不安,家里事外面事,让他感到内外交困,怕的就象没魂了。
却谁知,正在这个时候,刘四婶又登门向他来做媒来了。
刘四婶进来经过了双方一番客气之后,就坐下来似含笑而又不笑的看着于里为说:“于书记,真你把我说的,我就怎么无事就不蹬三宝殿了?不过于书记,你还别说,我今日来还真有事要找你。”
于里为说:“说吧,什么事?不会你又要到我家来当媒婆吧?是给我的儿子说媒?”
刘四婶说:“于书记,你真会开玩笑,雪生现在还上学,还用这么早就先给他说媒吗?”
于里为说:“那给谁呢?是给雪怡,我可告诉你,这个不需要你跟着操心啊?”
刘四婶说:“咹,于书记,你只说对了一半。”
于里为说:“那一半呢?”
刘四婶说:“那一半?于书记,那一半就是我是来送给你一个万全之策的。”
于里为好象对这句话很感兴趣,心里急着想明白,就问:“什么万全之策?你来到底有什么事找我?就直接说吧,不要拐弯抹绝,你到底能有个什么万全之策送给我?”
刘四婶说:“这支书的事你下次选举还想不想连任?”
于里为见刘四神问的挺认真,不象是开玩笑,就认为刘四婶莫非上面有人?要是这样,下次选举,他在刘四神身上下下功夫,选举就好多了,于是,就立刻笑着说:“谁当的的好好的还能不想着连任呢?难道说你上面有人能帮我?”
刘四婶说:“不是我能帮你,有个人能帮你。”
“谁?”于里为问。
“伊方俊。”刘四婶说。
于里为见说先瞅了一会刘四神,见刘四神仍然一副认真的样子,就笑了,说:“他?那坏小子能帮我干什么?帮着给我毒死鸡?你不会是来给他做媒的吧?”
刘四婶说:“于书记,你再仔细想想,当今能和你争书记分秋色的都会有谁?我看现在只有伊方俊,他才回来又年轻,又长的人才好,还又当过兵,又能说又能道,还有魄力,如果他下次去参加选举,如今他的党员关系也回来了,你想想,对你会怎么样?可要是你把他变成你的女婿,还有女婿去争丈人的位子的吗?到那时,他选不选上,还不是都还是你于书记的吗?别人再谁敢和你争?这是其一,其二呢,你眼前鸡场的损失,伊方俊也可以帮助你补回来,你看这不是两全齐美的好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