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日落黄昏,月明星稀,虽是酷热的夏天,但在晚上却也有着稀稀拉拉的微风,不多却够用,带着丝丝的清凉。
高大的古树于院落中歪歪斜斜的生活着,其上的叶子繁茂的如天上的星星般,数也数不过来,因为没人去数。
静谧的月光透过纸窗,照亮着每个房间里的人儿,宗卫们呼呼大睡着,显然是修炼的有些过度了,老牛也回来了,每天泡在地里的他实力也恢复到了人阶,距离他以前的人阶巅峰不远了,没有了心结的他抱着二丫睡得香甜。
福乐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油灯已经燃尽,不在发出光亮,他的脑袋还枕着一些账本,想来是在打理着庄子里的日常流水账,福静休息在离他不远的床上,也很安静的睡着。
身处炼丹房的白衣少年,拿着蒲扇悠闲的磕着丹药等着一炉又一炉的“出锅”。
时间静悄悄的流淌着,至少在这铜雀庄里是这样。
静悄悄的,很舒服。
但是在不远处的皇城,却不尽然。
高耸又威严的城墙之上,凹凸的墙剁里,可以看见一名又一名身着红色盔甲的战士。
头盔之下,面容之严肃,眼神之锋锐,整个精神状态及其充沛,根本不像是夜里该有的状态。如果曹无双用战意感知这些军人的话,他会感知到一只下山的猛虎。
由小看大,此乃精锐之士。
全身大红的铠甲,足甲,膝盖,胸甲,明明是红色的铁甲却能让人心生寒意,一排排整洁的鳞甲没有丝毫的沉重感,反而给人一种精密干练的印象,其上的红色图案又给人一丝丝妖艳之感。
仿佛一只燎原的火鹤正要登空而上,威严堂堂。
这并不是普通的军队。
正是大魏祝献家所创建火鹤军。
雨师玉碎之后,新立二军之一,任用对皇室忠心耿耿的祝献世家为将,建立的专门拱卫京师,用作防卫的超强军队。
今夜正是祝献家二爷驻守城门的日子。
城楼里,烛火伫立四方照亮屋子,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副巨大的地图,攘括灵界五湖四海,陆地八方。
地图之下,小小的四方桌子上时不时传来落子的声响。
身穿武将和谋士衣着的两名男子正对弈着。
武将衣着的大家见过,正是祝献家的孤高之鹤。
而另一位则是当年他在雨师军的同僚平百里,在领皇帝建军密令之后,祝献鹤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他这位同僚智囊,前太子曹明义评价说“平波澜起,声震百里”。
平百里此人极其低调,平时亦是不言不语,但却归为语不惊人死不休之类,奇思妙想天马行空者也,是曹明义在稷下学宫法家学派的师弟,百里毕业之后,便直奔魏国,追随了仰慕已久贤名在外的曹明义。
在雨师玉碎之后,被祝献鹤所招揽加入了火鹤,目前为军队的副把手,仅仅在这位孤高鹤之下。
虽有提携之意,但于这家族私军里,大部分将士对平百里都是非常尊重。
火鹤军的修炼,驻地,军职,军制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作为非同一般的军队,各方各面都极其严格,但在平百里的手里仿佛很简单,极快的便解决掉了。
所以即使是祝献家的核心子弟们对这个二把手也没有话说。祝献鹤更是平日里神出鬼没的,几乎不着军队的边,军队的事情也什么都不管,全全交给平百里来处理,因此,如今的火鹤军人人皆知军师平百里,仿佛他才是真正的火鹤掌舵人。
风头一时间传遍京师。
但却向以往那样,在被请来之后,终日待在军队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感觉,平时话也很少,但所说一言一行对于军队建设都大有裨益,因此话少传言也变成了威严很重。
矮矮胖胖,国字脸的平百里坐在桌子的一旁,城楼之中没有夜风的吹拂,想来是火鹤军威太重,风也吹不过来,胖胖的他只能不断的扇着羽扇来减少额头上的汗水。
实际上,在熟人面前,平百里放的很开,不像是传言中的不好“男女”色!该开玩笑的开玩笑,什么事都没有。(是闷骚,可能连前太子都不知道!)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你,让你如此的心不在焉。”再热心凉的平百里拿起一颗白棋,轻轻的放在棋盘上。
“这盘棋到这里就结束了,今晚你可是输给我五盘棋了。虽说很像赢你但是这般如此简单到还不如看我的棋谱。”
祝献鹤闻言也不回答,依旧像前四盘那样,一个一个的捡着棋盘上的子。
百里摇了摇头,甩下几滴汗水:“世人皆说我平百里最是沉默寡言,怎地还传染给你了?心不宁静啊”
“你怎么就知道我心不宁静。”祝献鹤将手中棋子放到棋盒里,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缓缓的说道。
看样子是不会在来一盘了,棋就下到这里了。
平百里亦是放下手中棋子,呼了口浊气“我虽然汗水如流般往下落着,但我的心宁静如海,它怎么落都不会影响到我,而你虽然看上去很是宁静,但你的心却出汗了。
祝献鹤无语的看着加速摇着羽扇的好友。“嗯,你说的对。”
很得意,得到朋友的承认。
浮起笑容,“说吧,你可是从来不守夜的,怎么会来到这里。”
沉默一会。
祝献鹤所问非所答的说道:“我倒也不是心不宁静,只是想起了以往的事情。”
“然后呢”平百里继续问道,也没有管他的回答是不是有所偏差。
在祝献鹤说话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准备当一个被倾诉者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七爷要回来了。”似是在回忆这什么,所说的这就话是在回忆里拽出来的。
“七爷?当今那位江南王七王爷?”平百里是听说过这位的,大魏帝国当今两大闲王的另一位,曾经自封逍遥王的真正闲王,不同于老十三曹明虎那般心灰意冷的“闲”,他是真正的闲王本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