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树锦所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他恭敬地站在自己马车旁对着吕老的车子行了个礼。
于承在后面看到彭树锦兴奋地将脑袋探出窗子喊到:“树锦哥哥,我是于承,你怎么也会在这偏远的小镇上?难不成也是来游玩的?”
彭树锦看着他心中疑惑道:“此人莫不是于俭的儿子?”
此时吕老也撩开了窗门对着他说道:“树锦,你老师近来身体可好?我可是许久都未曾见过他上朝了。”
彭树锦恭敬地答道:“回吕相的话,老师这几日身体已经无恙了,只是还需在府上多调养几天便可以痊愈了。”
吕老笑道:“那你不在府中陪你老师,跑到这地方来做甚?”
彭树锦道:“老师交待我办点事情,所以才到这边跑了一趟。”
吕老道:“你家老头是个麻烦难伺候的人,在他手下办事总是少不了这四处奔波,要不要来我府上替老夫活动活动?”
彭树锦尴尬地不知所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不回话。吕老看他一副憨样便笑道:“老夫拿你打趣呢!你走吧,抓紧把事情办好莫要耽搁了时辰。”
吕老的马车又缓缓地颠簸了起来,彭树锦在后面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去。彭树锦到这偏远的小镇来是为了调查一起贪污受贿案,这本是一起不起眼的小案子,只是因为牵扯到了襄王便也不再小了。
吕老在车内对于瑞说道:“彭树锦是个好后生,是那老头的上辈子积德了遇见这么个好学生,老夫也很是羡慕啊!”
于瑞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吕”字玉佩说道:“吕老啊若是不嫌弃,晚辈于瑞便拜入吕老的门下,成为吕老的学生。”
吕老笑道:“此话当真?我就是在等你这句话,你终于想明白了,以后在朝堂上我也可以对众人吹吹牛了,老夫也有这么一个好门生。”
马车沿着小路继续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在晃晃悠悠当中停了下来。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口小井,这口井承载了这个小镇的饮水问题。他们纷纷走下来马车,步行朝着镇子里走去。
吕老边走边道:“你们看这个镇子可谓是整个大宋国的缩影啊!”
吕老为何这么说呢,因为这个镇子分为左右两道,一道繁华,一道残破。繁华的正如汴京,残破的却像长年打仗一般。
于瑞认真地端看着,他已经明白了吕老带他们出来游玩的真正目的了,并不单单只是出来游玩散心。
于瑞感叹地说道:“吕老,这两边的人为何能够在同一地方生存下去?他们为何……”
吕老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们解决不了这儿的问题,正如在朝堂上有的事情我们也无可奈何只能听命顺从。”
慢慢地于瑞和吕老走到了众人的后头,不过好在吴江和老钱一直都跟着他们,也不会遇上什么威胁。
李颌左顾右盼的也不顾身边人,这个镇子上倒是也有许多稀罕物价,是从北方的辽国不远万里经过商人的运输而来的。
李颌随手拿起路边一个摊子的毛帽对着众人说道:“你们看这帽子怎么样?戴上后像不像将军的模样。”
于承笑道:“若是戴了这个帽子就能成将军了,那我也得赶紧买两顶。”
李颌听后很是满意,他随手从钱包内掏出了几个铜板丢给那摊子老板道:“不用找了。”
摊子老板却道:“这位爷,这顶帽子一两纹银!”
李颌大惊道:“什么!你这厮是不是看我们是外乡人来欺诈我们。我今天非得把你这铺子砸了不可。”
那老板被吓得说话都抖索了起来,他支支吾吾地说道:“不是不是,这帽子是辽国流下来的据说是那辽国大将塔罗山的,而且这帽子可是用大虫的毛编成的,所以值这个银子。”
李颌听后也拿起那野兽帽子打量了打量,老虎毛确实是老虎毛,只是老板口中的那帽子的原先主人并不一定是真的。
李颌又掏了掏自己的钱袋准备付钱却捞了个空,于承在一旁见状摇了摇头道:“唉!看来我是跑不掉了。”
于承朝着铺子老板丢了一两散碎银子,李颌心花怒放般地一路不停地把玩起了他的那顶信帽子。
而于承却依旧还是高兴不起来,虽说在官家还没有放榜之前一切都会有变数但现在的他依旧还是怀揣着一颗沉重的心。
李颌在一旁神秘地说道:“要不我们去个好地方耍耍?”
于承问道:“去何处?哥哥他们不管了等下走丢了迷路了怎么办。”
李颌道:“这镇子上的旅馆我也看了拢共就那么两家,放心吧丢不了,我们晚上在回去找他们便是了。”
于承道:“要自个出去玩还是同他们说一声为好。”
说话间于承回过头四处张望却已然寻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李颌拍手叫好道:“怎么样,现在人都寻不到了是不是要和我去找找乐子开心一下?”
于承道:“走便是了不要那么多废话了。”
红桃酒家门外于承看着李颌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他单纯地以为李颌所说的寻乐子是找一个听曲的地方,听听小曲吃吃小食。
李颌见他不动便推了他一把笑道:“怎的了?高兴地走不动路了?”
于承刚想说话门口的几个柳叶姑娘便推搡了赶上前来乱乱哄哄地说道:“公子!新面孔啊,进来耍耍,我们这的手艺可是远近出了名的,甭管你要什么样的,都有~”
在一片杂乱中于承被众人推着走到了红桃酒家内,里面是一片灯火酒绿的模样,那些前来寻乐子的人借着酒四处撒着疯。
于承唤了一声老鸨道:“你们这里可有人会弹曲?”
老鸨笑道:“瞧这位公子说的我们这儿的姑娘各个都是身怀绝技,弹曲子这种小手艺自然是不再话下的。”
于承道:“那叫个弹曲好的姑娘,然后给我们兄弟俩弄个厢房,我们俩要听听小曲。”
李颌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于承,于承不理会他。在包厢房内,李颌将手撑着头烦躁地望着外面的街道。
不久后他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