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腿刚迈下车,便有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上来迎接迟楚骞。其中一个男人弯腰,毕恭毕敬的说,“二少,孟先生和战堂的人已经在等您了。”
他淡淡的瞄了一眼说话的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后,随即在一群众人的跟随下走进了金壁王朝。
他们刚一进入,身后的巨幅落地玻璃门便在远程电子的遥控下缓缓的关闭了。这座奢华的高级娱乐建筑楼的上空,“金壁王朝”四个赫然醒目的华灯金字,瞬间熄灭了所有的流光。被森冷的夜色所悄然吞噬一般,隐没在了最黑暗的夜色之下。一切显得愈加的神秘和诡异。
今天的金壁王朝有些异样的空气在静静浮动,大厅里没有客人,整座摩天大楼前所未有的休业一天。只有刚到的几位特殊客人,在孟舫的陪同下,神色有些焦躁不安的在静静的等待着某君的出现。
“哗!”一声,大厅的暗玫色镂花门被人倏然推开了。迟楚骞刚一进来,便听见一阵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率先打破了这里的死寂。
“二少!好久不见了!”说话的人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人,名叫碧成,是战堂的现任堂主。他一边迎上前,一边说道。
迟楚骞邪魅的一勾唇角,“的确好久不见了,世伯!”他微微的指了一下沙发的位置,示意碧成坐下。
男人霎时将笑容堆满了皱纹斑斑的脸颊,坐在了迟楚骞的对面。
“听说二少您前几年出国读书去了,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这么快就学成归国,现在竟然还把你外公的事业越做越大,迟瑞集团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啊!”
“哪里,是世伯您抬举晚辈了。要不,您手下战堂的人怎么个个都是‘艺高人胆大’呢?”迟楚骞取了一支烟出来,孟舫为他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然后靠拢了它。旋即,迟楚骞轮廓分明的脸线,便在蒙蒙白雾中缭绕一片。
碧成闻言,浅啜了一口手中的酒,后背深深的压进身后的靠背上,“那是,他们小孩子不懂事,才会不知死活的绑了二少您的人。”冷笑一下,“我碧成在这条道上混了半辈子,就算不卖您的面子,也要看在当年您外公带着我们一拳一脚打江山的份儿上啊。”
“是么?”迟楚骞弯腰,指尖在矮几的烟灰缸里,掸掉了燃了大半截儿的烟灰,“没想到堂堂战堂的当家,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念旧情。还惦记着我外公曾经的恩惠。”他的语气里明显带着讽刺。
碧成斜斜的睨了一眼迟楚骞,有些粗胖的肥手若有所思的摇摇了他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轻轻的在高脚杯的杯缘晃动。
他似笑非笑的说,“当然,您外公当年在道上的赫赫名声,有谁不知道。要明白你们迟家能有今天的地位,还得多亏了他。”笑笑,“不过,你能从他手里接过迟瑞,并让它发展成为如今的跨国财团。二少的本事,真是不减您外公当年的狠辣。世侄您说我说的是吧?”
迟楚骞夹着手里的烟,狠狠的朝肺里深吸了一口,笑,“世伯言重了,我迟某人从接管迟瑞开始,就已经跟黑道上的事情划清界限了。只不过大家给面子,才称呼我一声‘二少’罢了。说到手段、狠辣又怎么比得上您手下的人呢?”
“可是,我听说今晚二少真是带了不少的人,冲到了我的赌场。吓跑了我的客人不说,还废了我手下的一个人。”碧成说话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睛里有一束红光擦过,“所以,我就特意过来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晚,晚辈冲动了点儿,您的损失由我全权承担。”碧成闻言狠狠的一扬眉,迟楚骞又说,“不过,我得问世伯亲自要一个人。他叫‘韩亮’!”
碧成冷哼一声,“韩亮是我们战堂不可多得的人才,恐怕小侄的要求碧某不能答应。”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请世伯在金壁王朝多住上几日。就当替我外公好好的招呼一下,当年跟随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了。”说着,迟楚骞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孟舫手一挥,他身后的黑色便将碧成及他带来的手下几人团团围住。
孟舫上前弯腰,说,“请!”
碧成暗暗使眼色,他的手下骤然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一阵玻璃破碎的声响惊天动地响起。只见那人,一把拉住了碧成,转身就向门口冲去。
孟舫却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眉色悄然舒展,只见碧成跟他的手下慢慢的再度从门口的位置一步一步的退了进来。同时,他们的头上还架着几把分别来自不同方位的手枪。正一瞬不瞬的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碧成本就肥头大耳的,见横竖是跑不掉了,额间竟然吓得不自觉的冒冷汗。嘴角突兀而羞愤的扯出了笑容,望着迟楚骞渐行渐远的背影笑着说,“二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迟楚骞顿时收住了步子,转身一脸兴味的望着碧成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喊了一声,“舫!”
旋即,黑色西装慢慢的几乎同时放下了握着枪支的手臂。
碧成赶紧上前,笑说,“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韩亮,二少指名要的人,我这个做长辈的哪能不给啊。我一定会吩咐战堂的人亲自给您送过去,就当是我送给小侄的见面礼。”
极薄的唇线森冷的浅浅勾了勾,“多谢世伯成全!”然后,他撇过头对着孟舫说,“送世伯回战堂!”
“知道了,总裁!”孟舫领命,吩咐了人带着碧成一群人出了金壁王朝。
上了车,碧成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望着外面的寒凉月色,他突然狠狠的眯了迷眼睛。一想到刚才被强行囚禁在金壁王朝时的耻辱,他就被气得半晌说不出来话。
这时,坐在前排的保护他的男人发话了,“堂主何必要忍受那姓迟的气。他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生意人,竟敢动我们战堂,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是时候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要不然我们以后怎么还能在这条道上立足!”
碧成狠狠的指着他破口大骂,“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给我住口!你当他迟楚骞是什么人,你要是敢动他,姑且不说他外公在黑道上的潜藏势力,就是他身后站着的一个厉泽阳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扒了你几层皮!你要是敢轻举妄动,老子第一个就毙了你!”
男人被碧成当头就恶狠狠的一顿痛骂,忙不迭的收敛了,然,心中的怒火却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