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情况怎么样？”
凤如山喝了一大口梦幻之春，和桌子上的小红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他神识耗尽，什么也干不了。
“情况不错，和我估计的差不多，只要再解决两个小小的障碍，你就可以交差了。”
小红酒喝的飞快。凤如山一听就知道，小红那里，没有任何进展，否则，小红一定会细细的描述一番，喝酒也不会这么快。
对此，他早有预计。
一年前，和楚冰儿谈话的第三天，楚冰儿就再次来访，不仅带来了8颗吞火鼠的妖丹，还带了10棵3000年到8000年的蚀骨刺，1000千年以下的，更是有一大把。
8颗吞火鼠的妖丹，最终花了凤如山400万灵石，其中的意味，凤如山很清楚。
拿人家的手短，和小红一样，凤如山把自己全部的空闲时间，投入了对蚀骨刺的研究。
凤如山的探索比较简单，一是尝试用用心炼之法直接炼化蚀骨刺，二是仿照玉筒中的调和火焰之法，模拟新的火焰，摸索各种火焰的特性，顺带看看各种火焰对蚀骨刺炼化效果的不同。
可惜，两个方向的进展，都不尽如人意。
首先是心炼之法，蚀骨刺的毒液，对神识倒是没什么伤害，但5000年以上的蚀骨刺，心炼之法效率极低，不仅仅是速度慢的让人无法忍受，中间蚀骨刺精华的损失之巨，也让心炼之法对楚冰儿没有任何实际价值。
心炼之法，凤如山需要改进神识和法力的搭配，大幅度提高效率，对其前景，凤如山和楚冰儿都不敢过于乐观。
没办法，金丹真人，不论神识还是法力，威力都有各自的极限，心炼之法，提高的空间有限。
而调和火焰之法，却是又惊又喜。
凤如山身具火凤血脉，对火焰的亲和性，远非一般的人类修士可比，同时操控两种火焰，自是毫不费力，虽然凤如山在控火诀上花费的时间不多，调和两种火焰，还是相当轻松。
凤如山总认为，养火诀才是根本，只要火焰的威力足够大，控火，小道耳。
但经过几次实验下来，凤如山和楚冰儿就明白，调和火焰之法之所以流传不广，果然是有其致命的缺陷。
模拟的火焰，极其不稳定。
火性本就暴烈，想让两种火焰完全的合二为一，对操作者的要求太高，过程中无论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可能让模拟的火焰产生巨大的改变，甚至发生爆炸，也是经常出现。
一年来，凤如山模拟的新火焰，从来没有一次稳定的存在过一刻钟以上。
对此，无论是楚冰儿还是凤如山，都不感到意外，如果不是有着难以克服的技术瓶颈，调和火焰之法，也不至于如此的默默无闻。
楚冰儿对凤如山的控火天赋很吃惊，对前途充满希望。
凤如山也对前途充满希望，不过他是把希望放在了小红的身上。对自己的所谓天赋，他信心不足。
小红的研究，花头就多了。
小红要凤如山有空就用星辰火净化一下蚀骨刺的毒液，它来体会其中前后的变化，小红放言，只要有足够多的数据，它一定能从中分析出蚀骨刺毒液的特性，从而有的放矢，彻底解决蚀骨刺的难题。
至于什么才是足够多的数据，小红没说，凤如山也没敢问。
小红有自己的尊严和面子。
凤如山的丹田之中，除了养魂木，星辰火算是资格最老的一个，这么多年来，星辰火也是最安分守己的，威力按部就班的增长，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特别出彩的表现，但对凤如山的帮助，无疑是最大的一个，凤如山所有的日常修炼，几乎都离不开星辰火。
而且，可以想象，星辰火的净化功能，深得小红的喜爱。小红一半以上的研究，都要借助于星辰火的帮忙。
星辰火虽然任劳任怨，却并不受气，即使嚣张霸道如本命翎羽，除了刚来的时候试着挑衅了两次，后来也是对星辰火敬而远之，其他的后来者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正是因为星辰火一贯中规中矩的表现，凤如山对小红利用星辰火研究蚀骨刺，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也许1000年后会有突破，短时间内想有大的惊喜，和星辰火的个性不符。
凤如山真正期待的，是小红利用魔气，对蚀骨刺开展的一系列测试。
小红让凤如山做了几百个大大小小的玉瓶，玉瓶中都放进了魔气和蚀骨刺的毒液，至于其中的分量和两者反应的时间，以及对结果的分析，凤如山就不关心了，那是小红的地盘。
凤如山不知道楚冰儿为什么对蚀骨刺有这么大的兴趣，他也不想知道，但他相信，对蚀骨刺，前人一定做了不少的探索，他不认为沿着正常的途径，小红能短时间内取得什么轰动性的突破。
唯一有可能有所突破的，就是魔气和蚀骨刺的混杂了。
从百花岛接触到魔气，小红对魔气的兴趣，就一直没有丝毫减少，凤如山也知道，小红对魔气的了解，和那些传承几万年的大势力比起来，不过是皮毛而已，但利用魔气测试蚀骨刺，小红很可能是第一个。
毕竟，两者都不是什么热门话题，把两者结合到一起研究，更是需要特殊的机缘才能碰到，高阶修士，需要摸索的疑难太多，未必有人同时对两者感兴趣的。
而且凤如山并不奢望小红如它所言，完全彻底的解决蚀骨刺的问题，他只需要小红找到办法，保证蚀骨刺对火种没有危害，以火种的威力，凤如山相信，炼化万年蚀骨刺，并不会十分困难。
凤如山不了解元婴真君婴火的威力，不知道火种和婴火比起来，那个威力更强。
虽然他还不能完全发挥其威力，凤如山估计，现在他运用火种，发挥的威力，距大成时的一半都不到，但融合了1346中普通火焰的火种，比其他的丹火，威力已经远远胜出了。
这个简单的目标，对小红而言，算不上多难。
在灵气研究方面极为奔放的小红，对蚀骨刺，当然不是只有这两种手段，但剩下的七八种，比如让寒玉蜂和赤火蜂去测试蚀骨刺什么的，与其说是正经的研究，不如说是小红在玩，凤如山懒得理它。
“凤如山，那些太过专业，说了你也听不懂，你资质太差！”
小红也不跟凤如山啰嗦。
只要小红玩得高兴，不拿那些莫名其妙的试验来骚扰自己，凤如山也别无所求，因为凤如山发现，自己的麻烦来了。
“小红，你先去忙吧，估计是那个醉虾过来了。”
凤如山摇摇头，仰首把酒喝完，心念一动，小红倏忽不见。
既然开始合作，楚冰儿，隔三差五，总要过来看看，一是了解一下最新的进展，二来也和凤如山交流一下调和火焰的心得。虽然控火不行，对调和火焰，楚冰儿已经摸索了24年，以兴隆商行的资源，楚冰儿在调和火焰上的见识、经验、资料，绝非凤如山比得上的。小红的工作，凤如山自然不会向楚冰儿透漏，但调和火焰的交流，他当然是巴不得。虽然他研究调和火焰的根本目的是熟悉火焰本身，是为了养火诀的修炼，炼化蚀骨刺只不过是顺手为之，和楚冰儿专注于炼化蚀骨刺不同，但这样的交流，他也深感获益良多。
楚冰儿过来，凤如山可以理解，也是大大的欢迎，但对令狐醉虾频频到访的原因，凤如山就想不太明白。
令狐醉虾找他，只是喝酒聊天，凤如山实在想不通。
虽然令狐醉虾一点也不招凤如山讨厌。
“哈哈，老凤，又瞎琢磨什么呢？我有好东西给你，快拿你最好的酒出来。”
令狐侠毫不客气，自己拉张椅子坐下，举起破葫芦喝了一口，随手扔给凤如山一个玉盒。
“血葡萄的幼苗！醉虾，你从哪儿寻得，多少灵石？”
凤如山扔给令狐侠一个小葫芦，打开玉盒，只见玉盒中一株深紫色的葡萄幼苗，生机旺盛，显然刚挖出来不久的样子。
“谁管他多少灵石，赌酒赢的。你要真能结了血葡萄，记得给我留一葫芦血葡萄酒就行。好酒！100年以上的樱桃酒，不错。”
令狐侠接过凤如山的小葫芦，尝了一口，赞叹一声，却把小葫芦收进储物袋中，仍然拿着自己的破葫芦。
显然，凤如山的那葫芦樱桃酒，就算血葡萄的对价了。
“哈哈，多谢醉虾，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凤如山喜出望外。
凤如山曾经让楚冰儿帮忙收购灵药的种子、幼苗，不知令狐侠如何知道了这个消息，帮凤如山找到了不少罕见的灵药。
灵药的幼苗，只是难寻，论起灵石，却很难说得清，凤如山心中感激令狐侠的好意，却不再啰嗦。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慕容雪菲未免气血大亏，这血葡萄，正是最好的补血之物。
血葡萄，异种葡萄，味酸甜，常食益精血，非九品以上灵田不得生长，极为难得。
凤家只是一个小家族，就是天元派，也没有九品灵田，难怪令狐侠怀疑，凤如山就是有了这株幼苗，能不能结出血葡萄，还是未知之数。
凤如山有仙府在手，自然不担心这个。
“老凤，听说了吗，我们团要派十个人去横梁境。”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令狐侠突然说道。
“去横梁境？醉虾，你喝醉了吧！”
凤如山不敢置信。
这一次，令狐侠还真没喝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