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处,敬亭与秦少游沿着小溪走着。
风烟俱净,两岸皆是桃花树。
青天似乎比外界的青天更蓝,更加清澈,河水亦是如此,更无俗世人间的纷扰与繁华,却多了些出世的安宁与祥和,好一派人间仙境!
敬亭与秦少游的脚步顿了下来。
一个渔人从远处惊异的看着他们,略有些犹豫,顺着小溪上游跑了过来。
“你们两个小娃子咋个来找到这儿来了。”渔人挥舞着手中的渔网,带着点秦国凤阳郡的特色口音说道,不过并无任何恶意。
敬亭说道:“老人家,我二人正从外边溜着,忽然就被什么东西拉进这儿了......”秦少游在一旁挠了挠头,死胖子装出了憨厚的样子。
渔人呵呵的笑着,脸渐渐紫红了起来,显得很高兴。
他笼起了渔网,笑:“俩小娃子,来我们的这个小村子叙一叙。”他看着秦少游与敬亭,笑了笑。
敬亭想了想,认真应了声。
渔人带着两个远行客向上游走去,向着桃花源中避世的村子而行。
几人走在小道上。
敬亭看着渔人,双眼有了些朦胧的光芒,秦少游袖子一伸,手里骤然里出了道符箓。
渔人突然回头,说道:“小娃娃嘛,这是要弄哪个。”老人家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了些笑意,如此年老,两只却仍然清澈有神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身后欲出手的两位少年道士。
秦少游被吓得赶紧把符箓熄了,敬亭也不再化神,铺开的数十道神识尽数散尽,回归了识海。
“晚辈只是想看看前辈您的境界,抱歉,冒犯了。”敬亭平静说道,双眼对上了那道清澈的目光,似乎并不畏惧这是一名大修道者。
渔人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了沧桑的意味,收回了看向敬亭的视线,他回头看向秦少游,秦少游低下了头,并未说话。
是啊,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对渔人打主意了,他叹了一声,回想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走吧,两位道长。”
“谢前辈。”
敬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微微苦涩的笑了笑,看着身前的那个有些佝偻的身影。
他只是想用神识测一遍这渔人是不是修道者,没有想到就连体外三尺都渗透不进去。
无奈作罢,胖子与小师叔只能悻悻的跟在渔人的背后继续向村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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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陵铁青着一张脸,眼中布满了血丝,趴在了一处斜屋檐的顶上,专注的看着前方的坊间。
虽已经到了深夜,但洛阳城并没有宵禁制度,自然是灯火通明。
来来往往的行人在街上走着,不时有官府的马车经过,惹的行人有些不满。
无名卦师轻轻的下了马车,抬脚就欲回到住处。
他突然苦笑一声,转过身把门关上,回了大院里。
趴在墙头上的少陵身影瞬间消失,一闪而过的到了大院里。
“您,怎么来了。”无名卦师有些讶异,问道灰布衣服的少年。
少陵红着的眼睛死瞪着卦师,卦师感到有些不对劲,身体有些僵硬的杵在了原地。
“妈的,你个算黑卦的,那天特么肯定是你看着小爷我如此天才,你个心理变态想改了我的气运,让我一蹶不振就此堕落是吗。”少陵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月光洒在他腰间的剑鞘上,寒意逼人。
这把剑很快,无论是出剑的速度还是杀人的干脆利落。
无名卦师听着他可笑甚至有些幼稚的话,一脸懵头转向的样子,他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什么?”
“妈了个比的,还特么给老子装糊涂。”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老子不砍废了你,就...就...”
话音未落,少陵已然出了剑,斩了过去。
无名卦师依旧一脸懵的杵在那里,并没有展现出任何道家手段,并未反应过来,而这拔剑出剑的速度太快。
瞬息之间,少陵身形闪到了卦师身前,一剑直劈卦师的脑门。
无名卦师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手掌中化了一张太极图,与少陵的一剑相扛。
少陵却直接再次遁入夜色,又从卦师的背后出现,卦师仍旧处于出掌的那个瞬间,没有回头。
但这一剑似乎被放慢了很多,少陵感到有些不对劲,身形与剑影再次遁去。
“起合。”少陵的剑歪的很厉害的再次刺去。
与卦师身体只剩了五尺,一道寒冰从地上蔓延出来,少陵皱了皱眉,破了那冰,可又有一道火光闪了出来,直挡去路。少陵仍旧未在意,一剑直刺过去。
他有些失神,忽然发现,自己的动作又被放慢了很多,就在这时,趁着这个瞬间,一道惊雷炸响了天际,少陵连忙向远处天行。
“呵。”随着雷声的声音惊扰了黑夜,又一道声音显了出来。
卦师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说道:“魏天兄,幸好你在。”
黑暗中忽然亮起来了火光,
那人戴着斗笠,从那处走了出来。
魏天打了打哈欠,倦意上涌的他想回坊间睡觉。
“这人是?”魏天问道。
无名卦师无奈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这世上连我都推算不出来真正出处的人。”
“当真?强吗。”魏天跃跃欲试的看着不远处正在天行的灰色身影。
“你我二人加在一起都可能打不过真想动手他。”
“故作玄虚。”
魏天压了压斗笠,两三步跃上了屋檐。
少陵有些狼狈的站在屋檐上,他看着身前来人,微微笑道:“你不错。”
魏天懒洋洋的看着他,显得无甚在意,他说道:“谁让你来刺杀秦国的大卦师的。”
少陵说道:“不管他了,与我打上一场。”
拔剑式瞬起,向着魏天而去。
魏天无奈,捏了几道符纸的双手舞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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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亭两人跟着渔人来到了村子里。
村里的人指指点点的看着这两名外乡人,都在好奇的张望着。
渔人走在最前面,回过头来,对着敬亭说道:“我们这村子能来客人已经算是很稀奇的了。”
敬亭赶紧嗯了一声,并未在意那些围观看着他们的妇人汉子们。
神识并未铺出去,他不愿惹前面的这位大修道者不高兴。
两人讪讪的来到了渔人住的小院。
院子不是很大,但是非常整洁,正湿着饿得的渔网挂在杆上,院子里也并无什么修道者的阵法标记。
渔人招呼着进屋,敬亭走了进去。秦少游赶紧跟了上来。
“前辈,您这是要干什么。”敬亭问道。
渔人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