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岁的他,一步一步扶植新帝封未旭登上帝位。他也顺理成章的登上的太师之位。
宋会英第一次遇到封未旭那年,他十九岁,那个时候,封未旭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亲王,没有封地,只有小的可怜再城郊的一处院落,那便是成王府,一个亲王的府邸。荒草萋萋,蛛网遍布,死气遍布每走一步都是奢侈的乏人。轻嗅一口全是地狱一般的绝望与寂静,没有人知道,这天下还有一个成王,叫封未旭。
荣安,荣安,繁荣安宁之地,放眼望去,曾经的古都,已然是曾经,十年后,世人只记得,这儿是当年新帝起兵的蛮荒之地是这里,十二年前,新帝被流放的蛮夷之地也是这里。
荣安城本名容安,有一个容身之地安宁乐道就对了。
如今,一切都变了,成王不再是那个卑贱的成王,他是生杀予夺的君王,宋会英,他是太师。他一直都是太师
新晋的皇后,南阳留郡公女公子,柳夏。一个何其安静的女子,四海九州之内,文明中外的大家闺秀。当年嘲笑封未旭的是她,今天,红妆为聘,嫁衣披身的也是她,好生大的笑话啊!嫁的偏偏的自己最瞧不起的人。
这个后,他非立,他没有强大的支柱,他的政权就不能长久,立后的架势很气派,甚至没人抢亲,因为到场的人都知道,新郎能有多少地位,一个不成器的亲王,一个过了数多年下人生活的王,还算什么王。
不过有几里宅子,几亩良田。这就是他的成王府啊!
金碧辉煌的两仪殿,新后一身红衣,从头到脚都是红色,一袭百鸟朝凤红霞帔,里面的清平乐奏得不止柳夏心里奇痒无比。
“一拜天地!”
太监高而尖细的启声道,封未旭只得不情愿的低下头,将脑袋埋的低低的,忍不住颤抖的腰,重重的低下头去,这一切都是那么深沉,猛的磕下去,生怕见了血,冲一冲最后的喜庆。
“一叩首!”
“二叩首!”
“三扣首!”
总算是躲过了叩首谢礼这一关,新帝新后的册封,没有王臣命妇,就只有两家的亲友,简单的就想娶邻家姑娘一样,没有任何的仪式感,更是就这样辜负了柳夏姑娘,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再庄重的仪式,他最终都不会爱她。
他深爱的人,躲在屏风后看过了全程,唯独看不见封未旭心里的孤独,透过屏风他能看到心爱的人眼里的犹豫,尤其是他颤抖的时候,那么惹人心疼,不是吗?
宋会英再没有一个机会向封未旭宣泄他的情感了,一个为人帝,一个为人臣,君为主,臣为仆。
主仆之间,哪来的真诚的爱。从来没有,现在没有,谁也不清楚将来会不会有。
尊生母朱氏为明孝太妃,葬东陵。
母亲生前没有看到可人的儿媳妇入门,冥了目,也看不到。宋会英想,他是不是该主动些,或许新的皇后就是他了?
女子不得干预朝政,他竟然忘了。忘的一干二净,至少,还能做一会主仆,对吧?
宋会英的母亲生前不待见他,她的母亲为他好,想他择明主,择明主,得一生富贵。能遇封未旭何尝不是一种幸运,至少,为了遇到心爱的人,透支未来的运气啊。
郡公笑了,郡公夫人笑了,因为从今天开始,柳家,不再是从前那个柳家。
大女儿,嫁了镇北候,三女儿嫁了平阳郡公。四女儿嫁了富甲一方的青州世子。二女儿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柳家不论入仕的男丁,只论卖女求荣。
人们从不做赔钱的买卖,更何况,卖出去的货,为什么要考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