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慢慢散去,软化瞬间散去。吴限全身的痛苦瞬间消失殆尽,下意识地倒了下去,昏迷了。
老师走了进来,说道:“这么小的身体竟可以释放出如此强大的能量,这是何等的强大啊?启,这孩子和从前的你一模一样,你是时候学会放下了。”
吴限的爷爷从墙中走了出来,抱起躺在地上的吴限,说道:“我是不会让他学习魔法的。”
“刚刚的一切你也看到了。七岁,释放了‘横扫千军’…”(横扫千军:人界的一门专用眼睛释放的强大魔法。)
“你还有什么招数?”吴启插口道。
“我的试炼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那我就把他带走了。”
吴启刚要离开就被老师叫住了:“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决定他的未来?”
“就凭他姓吴,就凭吴限是我吴启的儿子!”吴启大声喝到。接着,他满脸的皱纹逐渐散去,白色的头发和胡子也恢复到了原来的色彩。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他是妖神,神与妖的结合,不是我们平凡的人类,他的命运怎能由你来攥写?”
“乔月,你别以为自己是公主就可以在这里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打你啊?”吴启转过身来,说道。(乔月,朝花大陆帝国的三公主。)
“你不敢打我,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启了。你懦弱,你害怕失去…”
“是,我承认,我懦弱,我害怕失去。这孩子算是她拿命换来的,这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已经失去你姐姐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你想要希望的话,自己去找啊,把我姐姐找回来啊!”(乔奈,朝花大陆帝国的二公主,吴启之妻,从而有时被叫成吴奈。乔月的姐姐。)乔月快哭出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保护她直到世界的尽头…可是…她不在了…”吴启的声音慢慢低沉下来。
“她在!她一定还活着!我感受得到姐姐的心跳,她不会死的!”乔月哭喊着。
“在我们家族,有一种叫‘结心咒’的法术。被施法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施法者的心声,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知道她将要去做什么。她开心,我会跟着开心;她难过,我也会跟着难过;她活着,我会跟着活下去;她死了,我会随她一起消失。”乔月又道。
吴启听后很是震惊。另外,在他被绝望迷惘的双眼上渐渐透漏出了希望之光。
“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吴启慢慢吐出来几个字。
“不会的!我这次来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让光明的后代学习魔法,二是和启一起把姐姐找回来。”乔月擦了擦眼睛,说道。
吴启思考了片刻,说道:“让这孩子学习魔法,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不可以用瓦底诺儿。”
“不,必须要叫瓦底诺儿,因为他是光明的儿子,是未来的王!他的眼睛之前一定被光明封印了,所以没有人会知道他是光明的儿子,最多认为他是光明的族人。”(在世界上,每个领域都有着许许多多的家族,就像瓦底诺儿一样。瓦底诺儿是神界的王,也是神界第一神眸的象征。瓦底诺儿,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家族。)
吴启再一次陷入了思考。他说道:“我有一个请求,如果这孩子没有被录取,就再也不让他学习魔法了。”
“一言为定!”
吴启拿出了之前在吴限那里收走的令牌,问道:“能告诉我,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吗?”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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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时间过去了,吴限已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身边是变成老爷爷的吴启,已经睡着了,对面是正在打着瞌睡的乔月老师。
“爷爷…老师…”
乔月注意到了他,关心道:“吴限同学,醒了啊。”
“老师,我怎么在马车上?对了,我刚刚…”
“吴限,你成功了,你完成了老师的试炼,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呢。”
“试炼?”
“嗯,在这三天里。第一天是沟通,第二天是认知,第三天是真正的试炼——消除恐惧。吴限克服了内心的恐惧,是一个非常好的成果。”
“恐惧?”
“吴限的妹妹是吴限的希望之光,你保护了她,难道不是成功了吗?”
“妹妹!”听到这两个字,吴限开始慌乱起来,“快让我下车,我要回去保护她。”
“小茜是光织女神的后裔(小茜,吴限的妹妹,全名吴茜),村子里的人是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吴启突然醒来。
“真的吗?那就好。”吴限松了一口气,躺在座椅上放松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吴启把收回的令牌还给了吴限:“小限,我已经同意让你去学习魔法了。”
“您…同意了?!”吴限有些不大相信。
“臭小子,听好了,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同意!我允许你去学习魔法!你不想学也得给我学!要是被我发现有翘课迹象,后果你是知道的。”说着,吴启抬起了一只脚,亮出了那只破烂不堪的鞋子。
“不能翘课啊?这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你小子之前苦求我想去上学,现在我同意了,你又要考虑一下。”吴启慢慢脱下一只鞋。
“错了错了错了。我上,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旁边的乔月看到他们的举动,不由的笑了出来:“你们爷俩也有这么搞笑的时候。”
两人听到这里,互相看了看,挠了挠头,一起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吴启道:“小限,以后你要去学习魔法,魔法学院都是长期住校制,这样的话应该是半年回来一次。小茜呢,有村子里的人保护着,我很放心。我一个糟老头子喜欢热闹,你们都走了,我也不会停留。我已经和乔月老师说好了,我们要去远征,半年后,爷爷就会回来。”
“半年吗?好吧。”吴限有些舍不得。
“吴限同学,这身衣服你先换上。”乔月拿出了一件蓝色的战斗服和一条附着腰带的黑色长裤。
“额…老师,你在这儿我不敢换。”吴限有些害羞。
“大老爷们怎么扭扭捏捏的?快点换!”吴启直接脱下吴限的裤子。
花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换好衣服了。仔细一看,还挺合身的。
“吴限同学,这是一身升级版储物战斗服,敲击三下心脏部位,会在你的脑海中出现一个空间,把想放的东西用意念放进去就可以了。敲击两下是取物,操作与储物是一样的。这个腰带左边的齿轮可以扭动,每扭动一次都会触发不同的效果,具体的效果会浮现在你的脑海中。右边的按钮是确认,齿轮旋转好后按一下按钮就生成效果了。效果一共只能持续一小时,之后需要停顿三个小时来回恢复效果。”乔月解析道。
“另外呢,老师再送吴限两身衣服。这是两身宫廷服,你现在的身份比贵族还要高,宫廷服是你的必须服装。”(这个世界属于封建制度,宫廷服是高贵人士的象征。)
吴限接过这两身衣服,试着把它们放入了储物空间。
“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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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马车慢慢停下,吴启说道。
走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象,真的,与之前生活的城镇相比较,这里就是天堂。这里的建筑分有区域,有高楼区、古宫区、农风区、休闲区,还有深林区。眼前的这座巨大的宫殿就是吴限即将要报名的魔法学院,全人界最强大的魔法学院——沧海学院。
“小限,乔月老师跟你说的规矩都还记得吧。”吴启从马车中探出头来,问道。
“记得。”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我叫…苏墨。”
“嗯。这里不允许家长进入,后面的事小限要自己去闯荡了。小限,我们先走了。”
“再见!”
告别了远去的马车,吴限抱起了好奇的心,稳稳的走进了沧海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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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大门,又好似换了个世界。所有的建筑都是古风建筑,庞大的三层教学楼上方挂着一个巨大的时钟,院内正中央还有一个巨大的许愿池,每条用红石头铺垫的小路和通往教学楼的大路两边都栽满了花草树木,顺着中间的大路走,经过许愿池,聆听着水流的歌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不过,整个学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走到一个告示栏前,看一看写了什么:新生报道请到教学楼一楼寻找报名处。
走进教学楼,发现教学楼里同样空无一人。吴限看了看四周,开始寻找起线索来。
地板类似于红杉木板,听一听在地板上走过的脚步声,每一处的声音都是一样的,看来契机不在这儿。
看一看墙壁吧。墙上有四幅画,左右两边各两幅。
左边的第一幅画的是春。万物复苏,一个小女孩正在田野里放着风筝。看,她笑的多开心。
左边的第二幅画的是夏。炎炎烈日,女孩一家人正在树荫下吃西瓜,一家人和和睦睦,欢颜畅笑。这正是吴限向往的生活。
右边的第一幅画的是秋。秋天会是什么样的呢?秋高气爽,秋风吹黄了叶片,树叶慢慢飘落下来。这幅画有几分诡异的作风。一个小女孩趴在一棵树上,正倒数着三二一,她的父母都藏在了很明显的位置。但是在小女孩不远处的树林后,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右边的第二幅画的是冬。整个世界被白色包裹着,银装素裹。这幅画更有一丝诡异之处。一个倒掉的雪人保持着微笑,小女孩坐在雪人身边放声大哭,母亲正在她身边安慰着她。仔细看一下雪人的鼻子,那不是胡萝卜,而是一根手指,再看一看母女二人,并没有人受伤,那么这根手指会是谁的呢?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这幅画有问题。”一个跟吴限差不多的刘海男孩指着秋,说道。
吴限看的太过于入迷,身边什么时候来的人都不知道。
“你不觉得冬有问题吗?”吴限问道。
“冬?有问题吗?这根手指很显然不是母女二人的,周围没有其他人,雪人附近也没有血迹,可以推断出手指是别人恶作剧故意放上去的,女孩看到后吓了一跳,不小心把雪人推倒了,妈妈听到叫声赶紧来安慰,就有了眼前这样的画面。”
“你为什么不这样想呢?你看,雪人倒下,附着的雪却没有打散,而是直接瘫在了地上,可以想象出雪人下面有人。另外,这里还有一个细节,雪人是保持微笑的,这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笑。还有…”
“等等!”那个人打断了吴限的分析,“微笑背后可能会笑里藏刀。看一下秋,整幅画都充满了笑容。看一下黑影的位置,她的父母一定能看到黑影,因此可以推断出两种答案。一,黑影可能是被风刮来的黑丝绸;二,黑影是个人,女孩的父母可能在和黑影玩捉迷藏。”
吴限听着听着,刹那间得出了答案。
“喂,等等!”吴限叫住了正要拿下秋的那个人。
“你的讲解很好,我差点就相信了,但那并不是正确的。”吴限道。
“什么意思?”
“真正的答案一直被我们忽略着,这相当于一种障眼法。正确答案应该是这个!”吴限说着拿下来春,紧接着冒出了一个声音。
“回答正确。”
接着,一团光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走吧,里面应该是报名的地方了。”
“为什么会是春呢?”那个人很是疑惑。
“就像你说的那样,微笑背后可能会笑里藏刀。这四幅画中,只有冬有一处没有笑,因此可以排除掉。而你说的秋,就是一个干扰我们潜意识的障碍。看一眼夏,和睦的一家人,满面春风,再看一眼春,也是喜笑颜开。但是,当你试着把这两幅画拼凑在一起时,你会发现春是在强颜欢笑,因为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人跟她谈心。她很孤独,与死亡相比,这比死亡更痛苦。有时候,经常被人们忽略的瞬间可能才是值得我们倍加思考的话题。”说罢,吴限走进了那团光。
光慢慢消失,吴限来到了一个人山人海的草地上,准确的说这里是沧海学院的操场。
“恭喜你通过了入学考验。”一个无形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着,“下面,请站在任意队伍后,按顺序报名。”
根据声音的提示,吴限随便站在了一个报名处的“长龙”队伍后,一点一点的向报名处走着。
很长时间过去了,终于轮到吴限了。
“姓名。”一位严肃的女老师坐在报名台的座位上,手拿毛笔,问道。
“我叫…”他突然愣了一下,“我叫苏墨,瓦底诺儿·苏墨。”
所有人听到这里都屏住了呼吸。那位老师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
“我叫苏墨!瓦底诺儿·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