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老师,你找我。”庄维希站在还在整理试卷的威廉身边,看威廉脸色不是很好,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司徒傲然的变故和拒绝探视,让庄维希心力交瘁,情绪一度低落。
“你平日的成绩很不错,这次高语测试竟然是全班倒第一,我听高语资深讲师说你总是无故缺课或早退,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威廉拉了一把椅子示意庄维希坐下谈。
“其实我的高语学的本来就很吃力,只要一上课我就会很头痛。”庄维希垂下眼皮轻声道。
“你是全年级年龄最小的一个,所有的授课讲师都很喜欢你看重你,你不能厚此薄彼,高语讲师还问我是不是你不喜欢他,所以不喜欢听他的课。”威廉看着庄维希不怎么好的脸色,语调不自觉轻了两分。
“不是的,我以后不会了老师。”
“其实庄简找过我,让我好好问问你,是不是被拘留的事情还是给你带来了困扰?”
“没有,同学们都很友好。是我自身的问题。”
“是不是和瓯越的感情出了问题,影响了心情?”不知为什么,每次从威廉口中听到瓯越的名字总会有种酸涩的感觉,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吗?庄维希暗自思忖到。
“没有,老师我会努力上好每节课的。”庄维希回道。
“嗯,那就好,有时间到我家一趟,我姐的稿子好像又出了点问题。没什么事了,你去上课吧。”威廉拍拍庄维希的肩膀笑道。
“嗯。”庄维希点点头,起身离开,情绪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这庄维希到底怎么了?
“喂,村上一,听说你哥哥设计的衣服卖不出去了,还导致了几家制衣工司货物大量囤积资金周转不灵面临倒闭,是不是?”A同学坐在村上一的课桌上一脸嘲笑,这个人还是往日里最殷勤巴结村上一的那一个,想想由于这次花粉事件,村上零的秀被迫搁置,而在此期间一些杂志记者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挖出了他不为人知的事情,于是形象一落千丈,和司徒傲然成了C市著名的反面教材,而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雷欧终于可以在两个众矢之的的掩护下偷偷的喘口气。看来属于自己的黯淡时代终于被这两个倒霉蛋完美结束了。
“滚蛋,少在这里说风凉话,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你有什么资本嘲笑我哥哥?”村上一生气的吼道,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人。
这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只要一个倒下了,后面的都会跟着倒下。学校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反映着一个个丑陋的现实。
“虽然是个小日本,骂起人来用词还挺丰富。”B同学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朝着村上一这边吹气,实在是傲慢又过分。
平日里称兄道弟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朋友,往往是伤害自己最深的人。
“滚开,滚!!!”村上一脸色通红,咬着牙怒吼道,偌大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本欲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村上一昔日‘好友’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连头都吝啬的不肯回。
“怎么着,想找人练练?哥几个怕你。”平日最不招村上一待见的C同学也得势起来,话语间底气十足。
“你们很闲是不是?要打架出去打去,跟一群娘们似的玩口舌之争很过瘾吗?”庄维希凉着一张俊脸,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边道。
“呵,村上一你牛啊,原来有帮手。”A同学有些失神的看着庄维希的方向酸酸的说道。
“谁找一个娘娘腔当帮手。”村上一立刻反驳道,比起刚才,村上一的脸似乎更红了些。
“一群笨蛋。”庄维希低声道,但是所有在场的同学都已经听到了。正如瓯越所说,当庄维希心情不好时就爱含沙射影,说话不自觉的刻薄。
夕阳在西边调皮的玩耍着,在晚霞的掩映下玩起了藏猫猫。庄维希一路听着音乐走到校门口,准备打车回家。
却见校门口对面停着那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纯黑色宾利欧陆GT跑车,难得一身浅灰色休闲装的瓯越拨弄着手里娇艳的蓝色妖姬的花瓣,庄维希头痛的不知道该不该坐上他的车。
最近一段时间庄维希的情绪低落也不是没有瓯越的原因,一直知道他在忙,可是他却从来不告诉自己他到底在忙些什么。这种被当作珍宝一样的日子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可是这种事情却没有办法跟瓯越讲,毕竟从开始认识到现在他就已经给了自己定位。如果现在贸然否认,只会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
“怎么了,在生我的气?”瓯越关上车门,贴心的把庄维希的书包放在后面,把手里的鲜花递给庄维希。“你都用花贿赂我了,我还怎么好意思生你的气。”庄维希轻闻着蓝色妖姬的香味,不冷不热的说道。
“真不乖,我这不是主动来找你赔不是了吗?”瓯越揉揉庄维希的脸皮笑着说道,温热的唇轻触了触庄维希雪白小巧的耳垂。
“带你去个地方。”瓯越收回作恶的手,只是看到庄维希并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心头似乎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疼痛不言而喻。
“希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要回来请我吃199吃到饱的吗?”罗丽莉依旧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小姐的脾气虽然被努力藏着掖着,但还是在语气中表露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感觉特别消沉。最好先不要去199了,要不然明天那里就该换招牌叫,199吃到死。”庄繁别扭的拿着两个毛衣针编织着,只是这针实在是不听自己使唤,压着心头的烦闷,继续努力。
“庄繁,小希可是你亲弟弟麻烦你积点口德。”庄简摆弄着盘子里的新鲜鳄梨,将换下来的不是很新鲜的鳄梨丢到在一旁直吸溜口水的卓君言旁边。
“不过话说回来,有件事真的很奇怪。”承蒙女王关心差点感激涕零的楼小格捧着不新鲜的鳄梨说道,“在司徒傲然公众宣布自己是花粉事件的始作俑者之后,没有一家杂志社再把矛头指向小希,而且像是说好了似地,集体在杂志上对以往的不实报道道歉。”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暗中帮助小希?”庄简一把打掉卓君言伸向盘子的贱手。
“我实在想不到谁有这样的实力做这种事。”庄繁头也不抬说道。
倾听着海水涌向沙滩的声音,庄维希默默的靠在瓯越结实的肩头,闭着眼睛不说话,轻闻着海风略带腥气的湿咸味道,有种安然的感觉。
瓯越大手抚住庄维希被海风吹起的头发,看着劳累的他安静的眉眼,淡淡的吐了口气。“是不是因为司徒傲然才这么烦恼?这样的你让我想起两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的你就是这样而且瘦到不行。”
“如果一个人一直想强大自己保护你,他想要爱人的位置,你会给他吗?”
“感激和爱情是两回事,如果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双方都受伤,回报的途径有很多种,不一定要爱人的位置。如果他如此为你只是为了得到你,那么这种不纯粹的付出就不应该得到回报。”瓯越歪头看着庄维希失神的双眼。
“你的意思是得到被爱护也是理所应该的事情?”
“这就是你这个小脑袋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爱怜的揉着庄维希的额头,瓯越暖声问道。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我们之间还要有所隐瞒?”
“既然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对我坦白什么了?”庄维希抬头与瓯越痴缠的眼眸对视。
“原来你一直介意这个?那好吧,我告诉你一切,不过你得先完成一个任务!”瓯越眼睛弯弯的像极了好看的月牙。如同春风一般的微笑悄悄的融化掉庄维希这几日不经意间堆积的坚冰。
“什么任务?”庄维希好奇的问道。
“你闭着眼睛从这里走两百步,然后向左转走十步,睁开眼睛就知道我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