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迈着清宫里女人们仪态万千风情万种的小碎步,朝着king的办公室蠕动。心里暗自谩骂着到底是哪个专业混蛋找自己的晦气,又会是谁可以轻易的把事情做的这么不留痕迹?莫非“你们都是瞎子是不是?”司徒傲然的面皮竟然因为听到这个答案变成了铁青色,一拳打在办公桌上,旁边已经凉了的咖啡撒了一桌,阿ken急忙抽出纸巾擦拭司徒傲然的弄脏了的袖口,小心,轻柔。
“一天里进进出出的客户很多,我们也得工作”
“再狡辩马上滚!”司徒傲然异常平静的语调竟然带着如同厉鬼一般阴冷。没有前车之鉴可以作为借鉴,苏言以经验丰富为自信瞬间分崩离析,这次,死定了。不,不对还有希望的小强,他说再狡辩就滚的嘛,快快明哲保身三缄自己口。
“然,你先别急着生气,那个苏言,你先出去做事吧。”阿ken眨巴着淡绿色的眸子瞟了瞟苏言,端的是圣母玛利亚把谁都当作自己孩子的慈爱劲儿,苏言用眼角偷瞄着司徒傲然,摆出怪物史瑞克里鞋猫装可怜的引人怜惜又有点搞笑的模样,“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出去!”
“是,老板。”还要保持优雅从容?别傻了,火都燎到屁股了还是赶紧找一水坑救命吧。
威廉端着蛋糕学着庄维希的样子猫在门口观察屋内情况,有一种心情叫做难以置信,有一种感觉叫做惊为天人!三分钟前还类似精神病患者的蔚蓝此刻撅着屁股静静趴在窗台上,把玩着庄维希白细的腿上唯一的一根腿毛,而庄维希则安静的坐在窗台上,一腿支着一腿随意的垂在地上,手中翻着姐姐的画稿,完美的侧脸被并不强烈的阳光打上一层珠晕,柔和的像个天使。如此气质优雅而且美丽的女孩子,女娲造就时究竟用了多少精力与心血呢?此刻,威廉竟然不忍心去打扰这幅难以置信的画面了。
庄维希放下画稿,“怎么样?看完后有没有觉得心跳加速欲罢不能?”蔚蓝把脑袋安放在庄维希曲起的膝盖上幽怨问道,眼睛撇向他某个一点变化都没有的部位,不甘心啊,无论主角性别如何,如此激烈的场面难道一点点视觉冲击力都木有?一点个人兴趣都木有?
“男人同男人与男人同女人在时间方面应该没什么差别对吧?”
“这和我的稿子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男人我怎么知道。”
“你这一开篇就做到结尾还没做完不累死你的老板才怪。”
“你的意思是我的老板已经筋疲力尽那小贱人却意犹未尽?”
“还有你太喜欢庄繁给你的素材了,以至于你忘记了最基本的东西。”
“最基本的?”
“就是主角的表情,你太专注于动作以致本来很爽的事情看起来却没那么爽。”
门口威廉不自觉的抽抽着嘴角,话说,有的时候眼睛所看到的也不一定可以相信。
现实生活中太多这样的例子,表面看起来是天使的,其实是一只只无恶不作内心溃烂的魔。
司徒傲然闭着眼睛将整个人撂在旋转椅上,只是紧紧握着转椅把手的大手还是透露了他太多的感情。
“然”阿ken轻叹着站起身,修长的身影遮住了阳光,伸手轻轻的帮司徒傲然揉着太阳。
“是谁跟踪我们,而这个人的目地又是什么?”
“你和小希去医院是偶然,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人一直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阿ken分析道,“最近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可是他为什么会寄给我我和希的照片?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想要勒索钱财为什么没有打电话过来索药现金,就算如此他又是如何断定自己一定会对这些照片有所反应?很显然,这个勒索的想法暂时不成立,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不是他想警告你什么?”
“警告?”司徒傲然睁开眼睛,思绪又被拉往了多年前。已结痂但是脱落后却发现依旧鲜血淋漓的伤口那么痛。警示着自己的残忍造成了怎样的伤痕累累。
“小希是个出色的孩子,而你的名声已经被你的无所谓搞得声名狼藉虽然‘三十秒事件’为你挽回了不少分数但是这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英勇而对你彻底改观。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想警告你离庄维希远一些。”阿ken用五指轻轻的帮着司徒傲然梳理着金色的发丝,恍然间被阳光折射的彩芒闪痛了双眼,淡绿色的眸子慢慢变暗,直到覆盖指关节的皮肉凝结了最苍白的颜色。
“是吧,我对于他是危险的,无论何时。”司徒傲然喃喃低语,然后像个孩子一般放肆的大笑起来。看,这天有多蓝,看,这水有多绿,看,自己有多快乐。
“然小希还在上学,千万不要因为这个给他造成困扰才好。”阿ken随手拿起一张照片轻声道,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担忧。
的确如果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把庄维希推到风口浪尖上的话,那些扰人的狗仔队记者还会让各自心底溃烂的秘密不见天日吗?还会让他继续拥有平静的生活吗?
在庄维希引导指点下,蔚蓝又趴在办公桌前划拉着鸡爪子修改画稿,时不时的用上火起泡的舌尖舔舔芝士蛋糕上柔划细腻又香甜的奶油,然后心满意足的傻笑着吧唧着嘴继续忙活。
威廉打开一罐啤酒自顾牛饮起来,庄维希双手捧着啤酒小口嘬着两只眼睛盯着天空那轮已然挂上树梢的月亮,窸窸窣窣的蟋蟀声音此起彼伏,为这个安静的夜晚增添了些许生动的气息,威廉站起身,使力将啤酒罐扔了出去,良久才听到罐子碰到硬物的脆响。接着又打开一瓶。
“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还要离开?”庄维希借着门口的灯光看着脸颊通红一脸迷茫的威廉,一手搭在他并不伟岸肌肉轻微抽搐的肩头,“瓯越他曾经那么爱你。”
或许是因为太相爱了,反而会觉得特别害怕失去,于是拼命的去占有去探究去猜忌,当自己发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才真的后悔了自己的偏执,如果不去发现,现在应该会很幸福,很幸福。他曾经那么爱我,现在是不是一点也不爱了?是不是?威廉瞪着两只纯黑色如同黑玛瑙一般晶莹的眼眸将不甘与委屈倾倒给枝头冷清的月亮。只希望它可以随着转动将自己的情绪散漫到太空中去,即使情绪再回来扰人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沉重而自己也可以因为得到这片刻轻松而独自快活。
“喝酒吧。”庄维希轻碰了威廉手中的啤酒罐,猛地喝了一大口。天,好呛!
“庄维希你这兔崽子胆子不小,竟然躲在这里偷喝酒?”红绿鸡毛插满头的庄繁咧着烈焰一般的红唇瞪着羽毛假睫毛的大眼睛飘然出现。端的是天地为之动容的我怒了的模样。
“你现在还是未成年的小孩子,怎么可以喝酒?”
“我只是喝了一小口,嘿嘿。”庄维希讨好的笑道,完了,这下可真有的玩了。
“这位大婶,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现在十一二的小孩子都知道谈恋爱玩亲亲,喝点啤酒又算什么?”
“闭上你的狗嘴,我教训他关你什么事。”庄繁上前一步露出自己白花花的大长腿,两指夹住耳朵轻轻一拈。“哇,好痛好痛。”庄维希双手紧抓庄繁的手腕可怜的喊道。
“还有再叫我大婶,我就让你好看。”庄繁用十分职业又凶狠的目光把威廉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心里想些什么庄维希再清楚不过。“二姐,咱们回吧。回吧。”
“哼,你还知道痛,你对酒过敏你不知道?”
“只是对红酒过敏啦,不要大惊小怪。”
“哈,嫌我烦了是不是,我就知道自己违背老爸的圣旨做个妈妈桑你就嫌弃我了。”
“我哪有。痛痛痛,二姐,你轻点。”
威廉看着两个消失在夜色里的女孩子,轻笑一声,既而坐回台阶继续缅怀自己曾今美好的过去继续用残忍的心伤一遍一遍刮割着自己脆弱的灵魂。
夜,虽然有淡月的点缀还是黑的让人觉得心悸。虽然可以让那些顶着面具过活的人们暂时卸下面具看最真实的自己,只是很少有人看到是不是面具下的脸已经将自己本有的面皮同化,直到有一天揭下面具发现看到的竟是另外一张面具。当人们都不能对自己做出正确判断的时候又有谁可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最经得起推敲的解释和理解呢?
于是很多人在迷失中找不到了前进的方向,于是执着的以为靠近自己的就是最好的,所以要用尽任何办法将自认的安稳留在自己身边,在一连串巧合的蛊惑下悄然编织着自己自私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