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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那女孩弄脏了裙子

漂亮裙子是夏日女孩的必备品。怡心爱穿裙子,这以后更是天天换着花样穿。每每还拉着我这不出格的鉴赏师点评一番。

森林系的连衣裙套在怡心身上。清新灵动就像林间跑出来的精灵。她一笑露出几个小梨涡。张着嘴露出两个不是很出众的小虎牙问我:“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你就是小仙女!”羡慕敷衍的话我已经说腻了。

“有套Jk裙裙,大了一点。”

“干嘛?”我警惕的望着她。

“好可惜噢~我就穿过一次。”怡心拖着嗓子说话我就心里发毛。

“你看什么呢?是穿给你看的吗?”高俊楠见我喷出的唾沫星子立刻闭了眼。

风一吹,我只觉得整个人飘了起来。就像光,屁股的傻逼。我挪着小碎步在前面跑。“不行了!别扭死了。我感觉自己就是在裸,奔。我不穿了,打死也不穿。”

“那是你不喜欢啊。”怡心追在后面笑。我一看身后一群学我缩着腰弓着腿走路的人更没脸了。

何鸿涛张开手臂拦在我面前说:“你们就和好嘛,都毕业了。没必要伤了和气。”

看着他讨好的脸色我握着拳头,视线从他的脸上往下移。想谈好孟橘又跑我这找事,真是个好舔狗。爱情让人卑微到如此地步。“好啊。”我笑得很贱。“让我踢一脚。”

“啊!不行!”何鸿涛捂着腿,红着脸就跑。

“嘿嘿,他这是怕了你,一脚断子绝孙腿,他这辈子就毁了。”怡心笑得张狂。

“我也不敢踢。”我摆手。

“哈哈,你不敢是真的,他害怕也是真的。”

校园里星星点点的光影,远处,江岸辉煌的霓虹灯映在江面上。耀眼的像墙上的壁画。同样的夜晚也是这间教室。只剩下我和他。

窗外下起了雨,清冷的伴着风吹进来。我对着站在窗外等待的怡心说:“怡心,你先走。”

“下雨了。”怡心看看我们,示意我走。

“蓦然。”高俊楠突然抱住我。

“怡心你先走。这点雨没事的。我一会就回来。”我推开高俊楠,四目相望,瞬间红了眼眶。

“好吧。我等你。”怡心撑着伞一跳一跳消失在我眼前。我能听见远去的脚步声和林昱的笑声。

沉默了好一会,高俊楠的声音变得哽咽:“蓦然,我从没把你当成任何人的影子。真的。”

“你别靠近我!为什么你要送我和学姐一样的裙子?为什么喜欢我的那一天是你们的分手纪念日?”

“我只是觉得,女孩子都喜欢红色的裙子,你穿上一定很好看。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你是你,你是真实的琴蓦然。而我喜欢的是你。”

“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随意践踏我的感情!你不配!”我笑,笑得阴冷。

“蓦然,我们和好。好不好?”他哀求着。很用力的抱着我。

“我打你电话,你不接。也不回我消息,见着我就躲的远远的。蓦然。我是真的喜欢你。”

“高俊楠,知道吗?迟来的深情最廉价了。我的手机是用来联系重要的人!不是接些莫名其妙的电话让我生气。”我的心好像越来越冷,再也热情不起来了。

“当你把我的信任用光了。就没有退路了。”感动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

“我知道你喜欢学姐,也明白你并不是喜欢我。即便我心里知道,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是不能接受。你对赵淇淋说过:只是和我玩玩而已。你不清楚,我听着有多难过。高俊楠,我不愿做你的兄弟,更不愿成为你疗伤的替代品。”

“我记得你说‘女孩子的鞋带是有人系的,那就是喜欢的人。’我感动了许久。这话你对学姐说过吧?”

“我见过你哭,也是为了学姐吧?现在想想,你是有多残忍,都要分别了,你还想着,从我身上看看学姐的影子。终究是我不配。”

“蓦然!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她!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原谅我好吗?”他抓着我的手很用力,我恍惚觉得他的眼泪是为我流的。

“分开了就和和气气的放手。我们好像谁也不欠谁。”我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风呼呼的刮。路灯在雨幕里模糊。我看不清路,只想快速逃离。

“我送你。”他脱下外套,顶在我头上。

“不用!”我生冷的推开他。

“琴蓦然!我喜欢你!我以为你对我的喜欢,紧紧只是觉得我长得好看玩玩而已,你和林昱很好,好到我嫉妒。好到我害怕!就好像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你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勾肩搭背的一起玩闹!我算什么!我就是嫉妒!你喜欢的是我,为什么和他那么好?”

“是!我和林昱很好!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打架!他会护着我,会替我说话!而你不会!你只会眼睁睁的看着!企图从我身上寻找你旧情人的影子!”

“不是的!他能做的我也可以!”

雨很大,即便是燥热的天气。我感觉像有无数的水龙头对着我冲。阴暗的天空只有天边有一丝鱼肚白。江边的灯光萤火虫般在雨幕闪烁。一个惊雷炸响,我又冷又怕。甩开他就跑:“我可不想被雷劈死!你要有那闲情逸致,对着你的旧情人说去!”

风一吹,大雨一浇,冷的我直打颤。地上已经被我拧出一摊水渍。玻璃窗哗哗作响。树叶翻起一层层鱼鳞般的白色。奇蓝递给我一块毛巾问:“怡心不是出去接你了?你们没遇见?”

“接我了?”我一看怡心的床位是空的,手机还放在桌子上。

“是啊!她回来看见雨下大了,穿着拖鞋就出去了。说是去接你,还把我的伞也拿走了。”

“什么时候?”我的眼皮突突的跳。瞬间坐立难安。窗外朦胧的雨夜里,什么也看不清。闪电划过的瞬间照亮整个校园。阴森森的渗人至极。

“就刚刚啊!”

“你去哪?”奇蓝拉住我,“这雨这么大,怡心也不是傻子。她肯定在教室里躲着。等一会就小些了,你们这一来一回又错过了怎么办?”奇蓝示意我赶紧换衣服,又婆婆妈妈的说:“你们这要是都感冒了,吃喝拉撒的还不要我这老妈子操心?”

默默的看了怡心的床位好一会,内心的焦躁不安更胜。说不明道不清的惶恐只有见到怡心才能安心。

“怡心回来了给我打电话!”我抓起怡心的手机,随便拿了一把伞,冲出去。

“哎呀!你们这是干嘛!都是十点多了!那伞是坏的!”

雷雨天撑伞我真怕自己被劈死。那破伞也争气,在我打开的瞬间,伞骨折了。我便冒着雨往教室跑。雨水溅了我一脸,灌满水的衣服沙沙作响。

“怡心!田怡心!”几百米的距离累的我喘不过气来。

“怡心!田怡心!”我一层一层的找,一边一边的呼唤。从一楼到五楼,每一间教室,我一遍一遍的看。没有怡心的身影。没有人回应我。

“田怡心!”我慌了,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大。我想她可能只是去林昱寝室玩去了。我打林昱的电话,无人回应。

“林昱!林昱!”我扯破嗓子在楼下喊。雨声太大,我仰起头,雨点砸在我的脸上。“怡心在吗?”

“我听不见!我下来!”林昱出来时,我想怡心就在他后面,她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故意逗逗我罢了。

“怡心不是回你们宿舍了?”

握着破伞的手指收紧,疼痛使我更加无助:“怡心不见了!奇蓝说她没回去……她来接我,可我没找到她。”

“她去哪了?”林昱也慌了。“她会不会去朋友那了?”

“这么大的雨,她能去哪?”我茫然的看着林昱,我不能失去怡心,更害怕失去怡心。“怡心丢了。”

“没事!怡心不会有事的!我们再找找!”林昱和我在大雨中,在学校和教室这条路上来来回回的找了两边,依然没有看见怡心的身影。

“她会不会出事了?”奇蓝急了。“这么点距离才好一会怎么就不见了?”

“找!怡心一定不会有事的!”恐惧使我颤抖,拖着发冷的身体在校园里奔跑。去每一个我们玩过的地方。我想,怡心只是喜欢一个人听听雨,她一定坐在凉亭的某个地方等着我出现。

“怡心!”

“田怡心!”荷花池,柳荫小道,观月亭每一个我们出现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我听见怡心在哭,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你找到怡心了吗?”没有。

恐惧让我们越来越暴躁。

“怡心!”我大声呼唤着,远远近近,雨幕里传出我的回音。“田怡心!你在哪里啊?”

我没有力气了,我找了你快两小时了,为什么还不出现。怡心,不玩了好不好?

颓丧之计,我听清了怡心的哭声,摸索着朝那个方向走去。

小卖部已经关了门。榕树下一片漆黑,只有白瓷砖的墙面印着棚顶支撑起的一点微弱的光。我握紧拳头慢慢靠近,怡心的哭声越来越清晰。

穿着天蓝色的裙子的怡心坐在地上哭,除了光着的脚丫,浑身是泥的她和黑夜融为一体。雨伞散落在一旁,怡心抱着胳膊涩涩发抖。这片黑色的夜很静,安静的只听见怡心的哭声。旁边立着四个人影,闪电划过,凶狠的犹如鬼魅。

怡心啊,那一天。至今想起都心有余悸。

林昱冲出来,惊慌的他被重重一击,林昱踉跄着退后几步,缓缓倒了下去。

“林昱!”怡心呜呜的哭,想想坐起来,立刻被摁下去。

“别动!”沈江拉住我,看着他同样被雨水淋湿的脸。我说:“能怎么办?林昱和怡心会有危险的!”

“不会的!他们有武器,只会伤了你。”

“报警吧!我不想我们都躺在这。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去把东西夺过来!能行吗?”

“我尽力!”我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沈江悄悄躲在榕树后。

“怡心!”我径直朝怡心走去。怡心抬起煞白的脸看着我,精致爱美的怡心就像落魄的公主。我不知道她坐在这多久了,我知道她很冷,而我更冷。

一束灯光落在我脸上。周秃秃挡住了我的视线。“来了啊!不知道我们等你多久了?”他的手里握着刀,刀锋闪着阴冷的寒光。

“我的孩子没了,孟橘也和我分手了!满意吗?好事佬!我说过,不会放过你!”

“你心里清楚的很,那是她的选择,不是我让她做的选择。”我冷笑。“你们两个还真是有意思,奇怪的人凑在一起做着奇怪的事。难不成,还要我给你们养孩子?”

肖兵看着我,每次见着我都会笑或是讥讽,或是挖苦。这次他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呵呵。”周秃秃点点头,发出怪异的笑声,“不见得我好的人,我都一笔一笔慢慢记着。”白亮的刀刃指向我:“你!我更不会放过!你们不是一直瞧不起我么?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被踩在脚下的滋味!”

夏天的大雨依然很冷,一点一点的似乎要把我冻成冰柱。

那把闪着白光的水果刀,在周秃秃的指尖随着他的波动,从刀鞘里滑出。周秃秃弯弯嘴角,张扬的望着我。

“你想怎么样呢?”我的声音从颤抖的牙缝里挤出来,风一吹,呜呜的变成了哀求。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周秃秃身后两位男生抱拳看着我。他们在笑,事不关己的笑。

漫天大雨里躺着的林昱,跪坐在地上的怡心,还有无助的我。白刃刺向了怡心。

“住手!”我扔掉伞扑过去。抱住怡心冰冷的身子。大雨没有冲掉我的痛感,刀刃扎进肉里很疼,我被一掌推出去。和怡心滚在地上。

泥水溅在我脸上,有一瞬世间静止了,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我就那么沉沉的趴在地上。

雨好像小些了,并没有停。雷声没了,顶棚上的灯闪烁了几下,呲的一声灭了。啪嗒啪嗒的雨声中,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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