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再次送我花露水时,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子吗?”
“咳咳。”沈江的睫毛轻颤,微微低下头,我能看见他绯红的脸颊。“我喜欢安静的女孩子。”
“那就好。我怕我有深深地负罪感。”
“为什么?”沈江看我一眼,憨憨的脸上写满疑惑。
“好男不配腐女。知道吧。”我拍拍他的肩,沈江低下头不说话。
“我没说喜欢你啊。”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哈哈!都是老司机,何必装得那么纯情?”林昱一脸屌丝的往我面前一站。“长得像牛粪,还以为自己是鲜花。自恋哟。”
“你长得人模狗样的也没见人喜欢你。”我跳起来就是一拳。“有美人陪着不乐意。你跑我这做什么?”
“我找我兄弟。你一边去,碍眼。”
晚自习后,雨朵很友好的握着我的手。“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容我先走一步。”说完,撒腿就跑。
看着坐在后面的高俊楠我一脸郁闷。恋爱使我周围的人快乐,我一点都不快乐。“高俊楠,扫地。”
高俊楠一听,直挺挺的躺在椅子上。我提着一本书就扔过去。“起来,装什么死啊。快点弄完我还回去睡觉呐。”
“你一点都不温柔。也不知道什么是温柔。”高俊楠慢慢坐起来。
“难不成我还给你三叩九拜?”我把扫把往他手里一扔。他伸手一甩,突然抓住我的手。哐的一声扫把掉在地上,唬的我一激灵。
“放手,你发什么神经?”我抬腿去踩他的脚,他敏捷的闪过。我的脚一痛,鞋上有了一块泥印。
他望着我笑,我脸都气红了,被他抓着只觉得心跳加速,血气上涌。
“蓦然,你怎么不穿裙子了?”
“不好看啊。”他亲昵的声音听起来很好听,呼出的热气吹在我脸上,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这样亲昵的语气只有我和怡心打闹时才会说。
“你脸红了。”他突然捏住我的脸,下巴瞬间痒痒的。温热的肌肤带着淡淡的茶香。
想到怡心问我亲亲抱抱没有。瞬间爆炸。抬脚对着他的腿踹过去。“被你气的!”
“哎哟!太残暴了!”高俊楠倒在地上,再次抓住了我的手。“你还带着我送的手链。”
“啊。感觉不错就带上了。”
他拉着我的手站起来,瞬间高了我一大截。居高临下的感觉让我倍感压抑。
“我现在屁股疼怎么办?”
“疼一会就好了。”
“……”高俊楠笑得很无语。突然问我。“蓦然,接过吻吗?”暧昧的语气让我不知所措。
“……你说呢?”
突然他低下头快速的在我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我。温热的薄荷气息,一瞬间便没了。
“啊啊啊!!”我跳起来,谎的大脑一片空白。“那是我的初吻啊!”
“那你是我女朋友啊。”
“我没想过和你接吻!还我初吻!”我一拳头捶在他胸口上,似乎还能听见回应。高俊楠一脸痛苦的看着我。
很绅士的弯下腰。“你鞋带掉了。”
我抬脚,双手很快的系好蝴蝶结。
“就不能让我绅士一回?”
“不行!”
他拍拍我鞋子上的会,解开鞋带,又重新系上。“你看是不是好多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红着脸看着他,好像也不是很生气了?
“女孩子的鞋带有人系的。那就是喜欢的人。”然后他抱着我,我轻轻的靠在他肩头,清新淡雅的气息还带着丝丝洗衣液的味道。这个拥抱并不讨厌,似乎还有几分期待。站了好一会,我的大脑已经能回归正常状态了。
突然我没脑的问了句:“你吃糖是不是因为口臭啊?”这样抱着好像不说点什么就不能缓解尴尬。
“有嘛?”他摸摸嘴,疑惑的看了我一会,“要不你闻闻?”
“不了不了!”我赶紧推开他。他一笑贱贱的气息颇有林昱的韵味。抿着嘴,眯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高俊楠。你衣服没洗干净。”
“噗呲!”高俊楠乐了。“我以为你会说什么呢。”
“高俊楠,你为什么就喜欢我了?”怡心说不懂就要问,这也是我好奇的。
“嗯。”高俊楠的身子僵了一下,“日久生情吧。”
我的眼眶逐渐湿润。“高俊楠。你可要对我负责。”
“嗯。”他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俩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渐渐的我的肩膀越来越沉。
“高俊楠。累吗?”
“你放手行不行?”
“就这样抱着,一会就好。”他的声音很低,含糊的就好像睡着了。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不还没高兴一会呢,就尝到了爱情的心酸滋味了。
“我腿疼。”
“嗯。”
“我肩膀疼。”
“嗯。”
“你再不放手我可暴力了啊。”我用力一推,他就那么轻飘飘的被我推倒在地上。
“高俊楠,你魔怔了?”我见他倒在地上,眼里还有泪水,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我。
“你一点也不温柔。”
“我陪你站到天亮就温柔了?”
“你怎么了?不喜欢我?要是不喜欢,分了就是!”一说完,我心里就难受了。
“不是。”他连忙拉住我。“只是昨天晚上熬夜了。”
等我们匆匆忙忙扫完地,我放扫帚时。一回头,高俊楠不见了。
“高俊楠?”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的回荡,吓得我心里突突的一跳。一关灯,发现门被锁了,便从窗口爬出去。一只手把我从窗台上拽下来。
看着高俊楠闪亮的眼睛我表示十分不屑:“我不怕鬼。”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再吓我我就不客气了。
“我可是听见某人的声音很害怕啊。”他伸手想要抱我。
“有监控。”我抬头看看天花板,急忙推开他。
“没事。天太黑,看不见。”他一跺脚,感应灯亮了。
我跟在他身后,躲在他的阴影下。
“你怕什么?”
“走吧。”我推他,总觉得有人透过监控在窥探我们。
“你害羞的还挺别致。”
“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不用!宿管阿姨会杀了我的。”
“你也是没见识。那阿姨什么没见过?”我越是推迟,他就越不将就。
“就是不用!怪别扭的。我怕怡心那嗓门嚎的整个楼都听见了。”
“那不正好?搞得我们就像地下情人一样。”
“谁跟你地下情人。”我乐了。推搡间,总算把他送进男宿舍。门口那大叔站起来咳嗽了几声:“你是谁?”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我急忙撒腿就跑。女寝就在男寝对面,中间隔着一个花台和一个小小的网球场。
等我穿过小水池,就看见怡心站在门口和宿管阿姨瞎掰。那焦急的眼神就像一位资深的老母亲。感动的我眼泪汪汪的。
“怡心,等谁呢?”
“你说呢?”怡心一脸哀怨。
“蓦然啊。你扫地扫外太空去了?这点才回宿舍?”
“我这不回来了嘛。”
“你不知道钱多多每天问我。她说她那小说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不知道就不写呗。”
“你和高俊楠是不是干啥了?”怡心伸长脖子,蛇精一样的缠着我。狗一样在我身上嗅。
“我们也没干什么啊。就扫地。”
“噢……”怡心用手指戳戳我的嘴。
“他是不是亲你了?”
“没有没有。我刷牙呢。你走开。”
“呵。脸红了。蓦然你脸红了。哈哈。”一宿舍的姐妹像看新奇的东西一样看着我。
“你那小眼神我们可拿捏的死死的。”奇蓝从上床探出脑袋向我招手:“蓦然,你过来。”
奇蓝站起来时,床架子呻吟声响的刺耳,她便跪下来,用她长长的手指摸我的脸。那怪异的感觉让我起了鸡皮疙瘩。“蓦然你知道我表姐为什么大学休学了一年吗?”
“我又不是你表姐。”
“哈哈!我告诉你哦。”奇蓝的脑瓜子又伸近了几分。“她休学一年生娃娃去了。只要你和你那位感情深,这都不是事儿。”
神马馊主意?真真是我的神仙室友。
“只是提前一点而已嘛。孩子小代沟少。以后当婆婆了人家还以为你没嫁人呐!”奇蓝和她另一头的室友吵起来了。
“蓦然,要是你现在有了娃娃,只能做一辈子的黄脸婆子。”
“蓦然别听她的。现在有了。我们帮着带。”奇蓝抱着枕头,一脸慈爱。
“现在怎么行?伦理纲常压的你死死的!你才多大?要是有了孩子,这辈子就完了。”我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这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家伙,谈吐间,我的生死仿佛就被注定了一般。
“咳咳!”一口牙膏卡在喉咙,辣的我直咳嗽。
“都十一点多了!怎么还吵!”宿管阿姨拿着扫帚条子敲门。怡心关上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黑黑的一片。似乎热闹和寂静就在一瞬间。
宿管阿姨训了一会便走了。我摸索着上床。奇蓝长长的发丝悬在我床头,透过暗黑的月光看得我发悚。她嘻嘻的笑:“蓦然,只要你想,那都不是事。”
“你就会捅幺蛾子!”我踢她的床板,“把你的脑袋收回去。我还是个孩子呐。要是这样,我奶还不扒了我的皮?”
“哈哈!”奇蓝笑得整个床都在抖。“你生出来的也不一定是个孩子,也可能是个猴子。带尾巴的那种。”
“世界那么大,我还没活够呢。”
“奇蓝也是提醒你,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怡心搂着我,悄悄问:“你们今天还做了什么?”
“就牵了下手手,抱了一下而已。”怡心嘻嘻的笑声笑的我起鸡皮疙瘩。
“没啦?”她一脸幸福的看着我。“除了上床,其他都可以做的。你跟我睡一起就可以了。”
“……”怡心要不是我姐妹,我还真怀疑她不正常。
“他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高俊楠哭了。”我想了想,他泪汪汪的样子确实让我感到奇怪。
“啊!那就对了!他绝对不是为了你哭。”怡心激动的一拳捶在我胸口。
“这傻子也能看出来。”
“嘿嘿。你问过他和他前女友的事没?”
“没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问了也自找没趣。”
“就好奇。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可很想知道他的风花雪月的事呢。他要是对你不忠,我第一个不饶他!”
想起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我不喜欢追寻过往,只看现在和将来。我喜欢的这个男孩有怎样的过去,我倒是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