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杰克.亚历山大,神奈花衣,艾弗森.李,陈昆等一众队员在收到梁浩的消息后回到仁川市,纷纷聚在西区小巷角落的胡同内。
“老大,你是说S级恶灵就在这座城市里面!?”艾弗森.李是小队里的医生,此刻他正在给左冬灵恢复生命力,而一旁的夏沁楠已是无恙。
“能使用分身的恶灵就算不是S级,那也比火骷髅强,S级躲在这座城市内的几率很大,”梁浩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快要苏醒的左冬灵,“李,你带几个弟兄处理下这里的后续,把该消除的记忆统统消除,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
“是,老大,保证完成任务。”艾弗森把他钢铁般的胸肌拍的乓乓响,保证道。尽管他在小队里战斗力最差,但却是梁浩后勤方面的猛将,十分可靠。
“贝克.约翰逊比我来得早,聪明点的话应该也看出些什么了,花衣,给小爱传个信,我们三队四十二人把仁川市翻个遍,我就不信它还能继续躲。”梁浩继续交代着队员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平时他虽然松散,但需要的时候还是能随时拿出领袖的气质,把整个队伍运作起来。
队员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一部分是去消除目击者记忆的,也有的是去搜查那家可疑的古玩店的,各人有各人的职责,连神奈花衣也去联系纳兰爱,胡同里除了梁浩,照顾左冬灵的夏沁楠,就剩下杰克.亚历山大了。
杰克双手插着裤袋,神情阴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梁浩与他从建队开始相识了二百六十六年,也能隐约猜到一些对方心里的想法。
“杰克。”
“老大。”
“不要找贝克.约翰逊的麻烦,Okay?”
“......”
“他没有对我不敬,只是一些误会而已,目前首要任务是找到恶灵的藏身之处,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半晌,杰克也飞空离去,梁浩无奈地目送他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对方听进去了多少——虽然他脾气来的时候也是个不听劝的。
“夏沁楠,我们也走吧。”
“嗯。”女孩脸红红的,似乎还在想着不久前的事。
“这左冬灵的家在哪里?”
“她住大学宿舍的,我知道路。”
......
仁川师范大学,女生宿舍。
夏沁楠跟在梁浩身后进入了她屡次碰壁不得进的宿舍楼,心里回味着数分钟前被梁浩迷得神魂颠倒的舍监,对于将来完成筑基更加的渴望。
303号房在三楼,里面的舍员还在讨论着西区遇到的怪事和左冬灵的失踪,但是很快,她们的面部表情便变得呆滞,如同时间停止一般,任凭好奇的在她们面前使劲摆手的夏沁楠如何尝试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梁浩将左冬灵轻轻放在属于她的床铺上,让她舒服的平躺着,然后打算封印她的记忆,但很快他便发现左冬灵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封记忆了。梁浩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夏沁楠。
“你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去过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个糕点店?”
“86℃吗?她就在那里工作,你把店炸了的时候她就在现场。”
“原来如此......等等,什么叫我把店炸了,那明明是恶灵搞的。”
梁浩用手指弹了弹夏沁楠的额头,在对方的抗议声中将所有女生的记忆封印,然后带着夏沁楠离开。
如同设了定时一般,二人走后的第五分钟,宿舍内的众人纷纷转醒,各自的话题也不再是关于西区,连左冬灵都从床上头痛着坐起身来,她揉搓着太阳穴,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个噩梦,但却回想不起任何细节了。
小小的风波看似结束,但这只不过是不久将来风暴来临的预兆,一切恢复正常的同时,一场大事件也在人们看不到的阴暗处迅速酝酿着,给仁川市带来不可磨灭的灾难。
......
上界,奥林匹斯山,圣骑堡。
今天的圣骑堡迎来了难得的贵客,原来是三丰天尊与南乌子道人从东面驾云而来,拜访圣骑堡的主宰——圣皇与女帝。
高层人物的见面一般都是在悄无声息中展开的,即使是维多利亚.琼这种到达伯爵地位的骑士,对此也是完全不知情,要不然在知道弟弟的师尊要来的情况下,她无论如何都会去拜见一下的。
此刻的她正在自己的伯爵府中翻阅着公文,查看自己负责的平行世界中是否有恶灵爆发的踪迹,她书桌的角落摆放着一个小巧的相框,里面的黑白照片记录着三个会动的人。
她,个子矮点的梁浩,与及一个穿着古服的消瘦男人。
照片中的梁浩似乎对自己所处的拍摄位置有所异议,被古服男子大笑着搓着头,一脸闷闷,而维多利亚则在生气的说教着什么。
这是300多年前的回忆了,每当维多利亚眼睛不经意间扫过那张相片时,脸上的笑容都会止不住绽放。
外面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半晌后,在亲卫天天的抱怨声中,一个有着银白色秀发的靓丽少女步伐匆匆的跑了进来,然后跳跃着扑入到维多利亚的怀里,一脸得逞的打着小报告。
“大姐,大姐,天天又欺负我了,你快去说说她。”
维多利亚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捧起怀中少女的俏脸,捏了捏其圆润的脸蛋,宠溺的教训道。
“周思鱼,你少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闯的门,天天只是履行她的职责而已。”
“我闯大姐的门不算闯,师兄说这叫拜访,你看。”周思鱼从维多利亚身上跳下,退开两步朝着她像模像样的做了个万福礼,道,“大姐安好,小妹有礼了。”
接着还没等维多利亚回礼,周思鱼便已经起身,哒哒哒的跑到她书桌边缘拉开抽屉翻找着什么,弄得维多利亚一阵头疼。
少女这副“强盗”般的模样像极了她十年前,梁浩把还是孩童的她带回来的时候,整天到处翻礼物的样子。毕竟曾经是生在帝王家的女儿,虽家族遭遇不幸但也好在遇到了将她视如己出的梁浩,之后在武当山上的成长除了三丰尊上平时严厉的教育,也算的上平平稳稳,一帆风顺,也就保持了永远长不大的童真。
“唉,那是什么?”周思鱼视线扫过书桌角落的黑白相片,大眼睛一亮,也不等维多利亚反应过来便拿到手里仔细的瞧着,一阵稀罕。
“思鱼,别闹,我只有这么一张照片,弄坏了我打你屁股。”
“这是......小时候的师兄!?”
“思鱼,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大姐,大姐,给我讲讲这张照片的故事呗!”
维多利亚伸手抢过相框,瞄了眼周思鱼一脸期待的表情,叹道。
“你知道我和你师兄是结拜的关系对不对?”
“那当然知道呀,”周思鱼疑惑的点了点头,催促道,“大姐,你还是快讲相片的故事,我快等不及了。”
“我讲的就是相片的故事,这张相片是三百多年前拍的,就在我和你师兄结拜之后,而左手边的这个男人就是我们中的一个结拜兄弟。”
“哦?怎么都没听师兄说过。”
“人都走了三百来年了,也没什么好提起了吧。”
“啊?为什么?难道遇到灾祸?”
“那倒不是,此人是个凡人,寿终正寝而已。”
“一个凡人!?”
周思鱼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还想追着问,维多利亚却抬手敲了敲她脑瓜,严肃道。
“思鱼,这里离武当山十万八千多里,你师兄不在,是不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才没有呢,这次是师父带我来的。”
“三丰尊上!?”维多利亚心中一惊,马上道,“那我要马上去拜见一下。”
“呃!先别,师父在和你上面的冷面王说话呢,还不知道要说多少天,你去了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思鱼,说了多少次,那是圣皇,圣骑堡至高无上的主宰。”
“反正我没觉得他多威严,以前我父皇在世的时候可比他威严多了。”
“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那是因为你师父的缘故,人家圣皇陛下是把你当子侄看待了!”维多利亚恨铁不成钢的道。
“好啦,好啦,大姐,”周思鱼摇着维多利亚的胳膊,撒娇道,“我的错嘛,我不该说圣皇陛下是冷面王,快继续跟我说之前的故事,凡是关于师兄的故事我都想听呢。”
维多利亚叹了口气,对面前的丫头也是没办法,她回忆了一下,酝酿下说词,讲起了她尘封的回忆。
“389年前,我那时刚升上子爵不久,还是玄武伯爵手下一名分队队长,第一个接到的任务便是前往世界C-137消除恶灵。”
“C-137?那是师兄的故乡呢。”
“对,那也是我第一次和你师兄相见的地方,只不过那时的记忆不是很愉快。”
“啊?为什么?”
“那小子怪我搞破了他的一个面具,还好不是红色狐狸的那张,否则当时他就要和我拼命了。”
“嘶!”周思鱼轻轻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小时候也搞坏过一个,那时师兄的反应让她至今难忘。
“刚好相片中的这个男子当时有路过,把我们俩分开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的,就把你师兄给说服了,并让他冷静了下来,后来一来二去的,我们三人也就熟悉了,结伴一起在下界度过了五年的时光,而我也在梁浩和他的帮助下完成了自己第一个任务。”
“哇~~”周思鱼捧着小脸听着,一脸崇拜,“这人虽然是凡人,但胸襟宽广,还帮助别人完成能力之外的事情,听起来像师父说过的圣人呢。”
维多利亚的表情变得古怪,她瞄了眼周思鱼崇拜的小眼神,禁不住笑道。
“圣人倒不是,这人不过是个没了钱的酒鬼,赖在我们身边骗钱吃酒,赶也赶不走,也就留着他,唯一的优点就是他那张嘴能说会道的,还能写好诗,只是那时候也只就有你师兄喜欢他写诗的风格,拿去卖是卖不了几个钱的。”
“呃......呃!?”周思鱼小嘴微张,此人在形象上强烈的落差感击碎了她心中对他全部的幻想,让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更有趣的是这人还说了他一段离奇的经历。”
“什么经历?”
“他说他有天晚上喝醉了酒掉进了井里,结果爬出来之后外面已过了将近一千年,他无家可归也就只能流浪,直到遇见我和你师兄。”
“这怎么可能?师父明明说过下界的时间是不可逆,也不可往前的,只能像流水一样往前流。”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很拙劣的谎言对不对,可是你师兄却信了。”
“啊?”
“你师兄是真的把他当哥哥看待的,要不是后来三丰尊上抓他回去修行,他一定会带着他的魂进入好的轮回,来世继续做兄弟的,可惜了。”
“这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时间点出了差错,那人去世的时候我刚好在其他世界做任务,而你师兄被三丰尊上扔入桃园里闭关,到我们相约再去找他的时候,他的魂已不知道轮回了几次,实在是分不出来,也找不到了。”
“......”
维多利亚说完,目光低迷的望向窗外,脑海里思考着,追忆着,眼圈也渐渐有了些泛红。
“对了,大姐,你还没说这位哥哥的名字呢。”周思鱼看到维多利亚的情绪,想着换下故事的方向。
“他的名字......他说他叫李白,字太白,李太白,”维多利亚不着痕迹的揉了揉眼袋,叹气道,“我到如今都不相信那是他真名,但人已死,我也就记住他是李太白了。”
“为什么?”
“你师兄整天拿他在C-137找到的资料在我面前说事,如果那人真叫李太白,他在下界起码活了快一千三百年,在以一个凡人的躯体下根本做不到,除非他隐瞒了自己修仙的事,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我和他在一起的五年可是看着他变老的。”
“会不会他真的是落入井里,一梦千年呢?”
“我不知道,也许吧......但这怎么可能呢?太不可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