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吼声一片,无数别出新奇的敬酒词脱口而出,没想到这些人长得像糙汉子,文采却十分飞扬。
不知过了多久,台上开始哗啦啦地倒下一片,其中还有一个大汉,抱着一条狗说“我们是朋友”,对着舞台边上的垃圾桶磕头结拜兄弟,怀里的狗子脸上不难看出绝望的神情。
最受瞩目的还是恭姬和平安江两人,原本的友好往来不知何时变成了一阵阵对骂。
平安江精神头不打折扣,桃花酿不要钱似的往嘴里灌,灌完就骂:“他娘的你个**崽子,*#*当年老子一个人喝趴下十七个,我看看今天是我扒下内裤,还是你横尸街头!”
恭姬现在是彻底喝开了,有那么些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听见有人骂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怼回去。
“你骂谁逼崽子!?爷爷我当年一个人干翻二十多人的队伍还全身而退,抽你就跟抽小弟弟一样知不知道?”
“*#*你*#*来啊!”
“来啊!”
于是两人在台上就这么掐了起来。
台下,燊下巴还没合拢,余瑶瑶更是对恭姬好印象烟消云散。
“这两人的酒品,哎.....”齐婉秋已经不想看了。
突然,燊惊呼出身,众人才重新将目光看了过去。
原本恭姬和平安溪只是抠鼻子扯头发的,慢慢变成有招有势。
平安江口中一声“三盘劲”喊出,一手搭在恭姬肩头,一脚在下面一绊,之后恭姬整个人凌空飞起,空中转体两圈半摔在地上。
看着摔了个狗吃屎的恭姬,平安江大笑出声。
接着晃晃悠悠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花花绿绿的裤衩子,嘲讽到:“*#*的,爷爷的内裤在这呢!你*#*有本事来拿啊!”
恭姬也火了,站起身来,身上金光乍现,横练气功发动,然后把神迹全部提聚在右臂上。
“金刚臂!!”
恭姬飞冲而去,右臂直接捆在平安江的脖颈上一把将他拉到地面。
这一幕,龙南念傻眼了。
齐婉秋正色道:“这不是胖子的横练气功吗?恭姬居然也会?”
龙南念不仅为此惊讶,刚才恭姬用处的金刚臂跟自己姐姐龙杺柠的麒麟臂极为相似,同时他也知道龙杺柠这个绝招有多困难。
“那是,我姐姐的麒麟臂.....”龙南念惊呼出声。
众人闻言而肃目向之,龙南念接着说到:
“麒麟臂是建立在横练气功全身防御的基础之上,将神迹压缩到身体某个部位,将防御提升到极致而形成对外界的排斥力,且不说恭姬能正常使用横练气功有多困难,压缩神迹在身体一个部位,一个不好就会损伤经脉.....”
就在他们惊讶的时候,台上两个人影交织在了一起,恭姬居然毫无保留的用出了那很耗神迹的“走影游身步”
台上一大片的残影参差交错,平安江脾气上来了,架势一摆,准备放大招。
“三盘劲,乾坤倒!”
就在这时,恭姬出现在他身前,说时迟那时快啊,上前就是弓步上前绊住了平安江的下盘,身子往对方身上一靠一发力,平安江就失去重心被撞退了几步。
还没完,恭姬又是一步上前,这次,力从地起,腰部发力,双掌往平安江身上一推,在出手的某一瞬间,神迹能量骤然大涨,让平安溪顿时宛如离弦之箭倒飞而出。
齐婉秋惊呼出声:“那是平安家,塌手中的三盘劲!恭姬居然.....”
恭姬刚才干了什么,他不知道,下意识就用了出来。
事后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滩浑浊粘稠的东西,这才好受了些。
吐完之后恍恍惚惚地站起,这才发现,台上,只有他一个人还站着了,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主持人走了过来,一把将恭姬的手高高举起,道:
“看来,今年四月送桃源的优胜者是,恭姬选手!!”
恭姬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却不知同伴们此时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主持人将胜利者的奖品,装好在盒子里的夕颜玉指柔递到恭姬怀里,然后,又递过去一个奖杯,那是一个银制的桃花树形状的奖杯。
主持人好像在旁边叨叨了半天,但恭姬却只是傻笑着,啥也没听进去,恍恍惚惚之间,胃里又折腾了,直接放下手上的东西蹲到一旁,一泄千里,然后大脑直接宕机了。
“走啊走啊,上去看看他俩没事吧!”齐婉秋冲同伴说到,然后快步往台上跑去。
恭姬在台上安然的躺着,时不时会一阵傻笑。
不知过了多久,恭姬感觉后背一震一震的,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这下好,刚醒一个,又倒下一个。”
“我那是为了团队的荣誉才倒下的,家禽那是作死!性质是不一样的啊!”
.......
双眼之间睁开一条缝,从眼缝里往外看,这地方有点眼熟,好像是在马车上,想到这,恭姬缓缓坐起身子,醒来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很是难受。
龙南念一见恭姬醒来,连忙伸手扶了一把,道:“你醒了,没事吧?”
众人一见,也凑了过来。
恭姬道:“没事,就是想...想吐...”
说到这,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往外涌出,已经顶到食道了,于是连忙爬到车厢外面趴在横梁上搜肠刮肚地吐了起来。
正在驾车的燊立马停下了车,一脸嫌弃地坐开几分,却不忘尽可能地拍拍恭姬的背。
“哇!!呕!呕!啊~舒服了....”
这一吐完,反而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噎着似的,很是难受,要来一袋子水,喝上几口,便跟身旁的燊道:“咱这出发多久了?”
燊道:“两点多把醉醺醺的你抬上车,现在这太阳都快下山了,你自己算算吧!”
说完一甩缰绳,马车又动了起来。
好在当初教过燊驾驶马车,不然今天他们还得多待一天。
离开了乔木镇,前方是几十公里的一马平川,牛马跑得也是痛快,这是他们头一回感受这马车的最大马力,坐在车头的燊若不用神迹护住身体,恐怕都受不了。
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几十公里的大路转瞬即至,前方是一片东昼王城未开发的地段,树木郁郁葱葱,而且不是兽林,顶多就是有一些神迹稀薄仅仅只能支撑生命活动的动物。
马车减速,渐渐停下,天边只剩夕阳余晖,一院一行人走到车厢外换换新鲜空气,弄些木柴在地上生个火,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如此,吃食方面如果运气好,路过几只山鸡野兔什么的就顺便抓烤了,改善伙食,但这里生着火,通常不会有动物接近,那他们就只能吃干粮,烧壶开水什么的。
几人围在火堆旁,人手一包压缩饼干抱着啃,说实话,这玩意又干又难下咽,吃一口要就好几口水,别人不知如何,恭姬是快吃吐了,反正胃里还是不舒服,干脆起身喂牛马去了。
恭姬看着两匹吧唧嘴的牛马,一边自言自语着:“真羡慕你们有胃口啊,不像我,真吐了个一泄千里,当初明明想好的喝两口就算了,怎么地就给喝吐了?你们两个以后千万不能喝酒,听到没?”
然而两匹牛马根本没搭理恭姬,自顾自地嚼着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