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着怀里的何丽,像扯着一个破娃娃,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世上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再换。
何丽叹口气,声音忧伤,怎么想换就能换的。如果这样,你就不会对齐风念念不忘了。
齐风。
那个被我封存在记忆深处的男子,突然被何丽提及,有了牵扯到血肉的疼。
高中最后一学期,收到了齐风的信,那些等待的年华里,他唯一给我写的一封信。
淡蓝色的信封,在阳光下,发出绚烂的光芒。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封信,像是拿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我打开,却被里面的内容刺红了眼泪。
我曾今最爱的男孩子,却告诉我他喜欢上了别人。
如果这样,又何必千里迢迢,给我送来这样一封信。
就那样,让我守着一个承诺,也好。
我看着寄信的地点,是在北京。那个古老的城市。
那一刻,为了自己沉甸甸的思念,我义无反顾的,只身来到了北京。
可是,在北京,我收获了什么。我被生活折磨的千疮百孔,却不得不强壮笑颜。
傍晚的风有点冷。我用手擦着滴落在脸庞的泪,扶着何丽继续大踏步的前行。
何丽看见我的眼圈红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把自己的大嘴巴闭的紧紧的。
我看着何丽颓废的样子,心知,坏了,何丽这次真的是喜欢上了。
爱情里面,如果谁是最先爱上的那一个,便失去了主动权。
何丽冲着我露出一个比鬼还难看的表情,小果,你如果见到那个女人,你就不奇怪了。那哪是一个女人啊。那是一个妖孽。别说是男的对她动情。连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女子难免也是口水直流啊。
我一边安慰着何丽的玻璃心,一边想着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打败花心的何丽。
我刚给电话冲上钱,菜皮的电话打了过来,南瓜,我要复员了。你在北京等着我。
我挂了电话,却有种苍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我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何丽拦住我,南小果,你干嘛去?我这正痛苦着呢。你看看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我看她一眼,说,我要接个人。你先哭着,等我回来安慰你。
本来,何丽萎靡的心情,一听我接人,立马亢奋起来,你去接谁啊?男的女的?
我无奈的回答,男的。
何丽的眼里已经发了绿光,哎,南小果,帅吗?等等我,我也去。
你不是为你家酒吧哥哥伤心吗?这么快见异思迁了。
哪能呢。这不是看看帅哥,陶冶一下情操。
我和何丽在火车站立成了雕塑。我一边和何丽开始瞎侃,一边左张右望。
何丽说,南小果,你的脑袋可不可以不要想闹钟一样左右摇摆?你能不能矜持点啊。
我皱眉,我这不是为了早点发现菜皮吗?
何丽说,你们不是已经有三年不见了?你怎么可以轻易的认出他来。或许他变了模样了,或许他长得面目全非了。
我翻了翻白眼,菜皮自从艾君走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瘦弱的小男生了。我前几年见他的时候,他长得很帅了。
何丽不屑的笑,说不定你这几年不见他,他越长越残了。唉,如果他长得惨不忍睹,那不就是糟蹋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终于扫描到了菜皮,他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分外的惹眼。
菜皮很健硕,露出背心外的肱二头肌和胸大肌形状饱满,坚实有力。
何丽在我的边上,被菜皮的肌肉迷得意乱情迷,一双小手不断的在我的身上掐着,并且不断的低呼,哎呀,小果,这就是菜皮吗?哎呀,长得太帅了。小果,你真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简直暴殄天物啊。哎呀,真帅啊。
我在边上,被何丽的一声声的哎呀,震得七荤八素。
菜皮走近了,不先看我,一双眼睛溜溜的向着我旁边的何丽打转。
你好,你是小果的朋友对吗?我不知道小果还有这么漂亮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丽。何丽抿嘴一笑,两边的梨涡,说不出的雅致。
我推了菜皮一下,你小子,几年不见,变得油腔滑调了。怎么以前没有发现?
菜皮笑,那是以前你不给我机会啊。小果,你看你以前长得样子,就和一个没有熟透的西瓜一样。任我语言底子丰厚,也找不出一点词语形容你。你看看,你的朋友长相,身高,气质都有够你自卑的。
我看何丽,她在边上继续装着蒙娜丽莎,笑意在脸上隐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