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样的女孩子才算是好看。
如果五官没有移位,没有任何缺陷,可以有人夸奖自己长得漂亮,或者照镜子的时候,可以有资本对着镜子自恋,那么就是好看的话。那么我想我还是好看的吧。
首先,我五官端正,没有缺鼻子,少眼睛,没有斜视。隔壁的李大娘很多次对我妈说,“你看看你姑娘,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错。”听了这话,我沾沾自喜,这些话足可以证明我的眼睛没有变成鼻子,我的鼻子也没有变成眼睛,所以我还是五官端正的。
所以当齐风捧着我的脸对我说,“小果,你很可爱的时候。”我笑的像一只抽了风的狐狸。心里想的是终于有人慧眼识珠。
后来,艾君对于我说,“当一个女人很好看的时候,是被别人夸做漂亮的,但是如果你不漂亮,那么别人一定夸你有气质,如果你既不漂亮,又没有气质,那么别人只能夸你可爱。”当我听了这句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对于当时还没有认识艾君的我,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信心的,我经常对镜梳妆,顾影自怜,经常抚摸着自己的脸,想象着小三子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沾沾自喜。
小三子,是我们小区的一个精神病,经常晃荡在我们家楼下,对着天空嘹亮歌唱。据说,小三子以前,也是俊美异常的美男子,我们小区的很多待嫁姑娘,对他倾心不已。但是,自从他出了车祸,把面容弄得面目全非之后,姑娘们见他就躲着走。久而久之,小三子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慢慢的精神有了问题。
小三子每次见了我总是咧着大嘴傻笑,口水四溢。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南小果是好看的,甚至开始有了自恋的倾向。那时候的我,但凡是可以找出点人影的地方,我总是会跑过去照照。但是,这种想法,却在升上了高中后,彻底转变。
那时,周围的女生有的已经隐隐约约的变成了白天鹅,可是我还是一直地地道道的丑小鸭,个子一直原地不动,没有任何的改变。我深深地怨恨过我的父母,我妈每次做菜都让人看不出原材料,每次吃饭,我总是小口浅尝。所以注定了我南小果,只能长得像是营养不良的非洲难民。
“南小果,多吃点,这样你才能长得和模特一样高。多吃点。你看你,长得和小萝卜似的,营养不良,多吃点。”
那时候在那个特殊的时期,虽然我不是很在意我的身材,但是老妈的话却还是让我苦恼。
上学的时候,我看到的那篇写的小萝卜头的故事,我的心里一阵激动,终于让我找到了亲人呐。小萝卜头是因为被坏人迫害吃不上饭,而我则是因为被我妈迫害,长不高。那一段时间,我深深的感到自己和小萝卜头同病相怜,甚至还恐慌过,什么时候,我会不会,被我妈饿死。
青春期那段时间,我经常多愁伤感,胡思乱想。
我妈气的经常对我爸说,要把我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的构造。
爸爸看出了一个女孩子对于长相和身高的在乎,好看,对于一个女孩子是顶顶重要的,甚至比学习成绩还要重要。所以,他总是给我说,“南小果,你可能发育的晚,你看,这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纪才会发育的,长高的。所以你不要着急。”
这些话,他一直说到我高中毕业。确实,在以后的几年里,我还是长高一点,但是最后却定格在了一米五八上,和一米六遥遥相望。
对于自己黄豆芽一样的身材,我也没有多加的自卑。只是后来我妈一直在发愁,“南小果,你说你吃的像猪一样多,为什么却像猴子一样瘦。”
我老妈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说话却是一针见血的。
说完我老妈就晃动着她肥硕的身材在我的眼前走来走去。我妈自从生了我后,体重直线上升,现在连走路也会直喘粗气。
“你为什么吃的比猴子少,但是却比猪胖。”我想也没想,就出口反击。
我从小嘴就贱,这点主要遗传与我妈。
我妈一听我的话,用一种特鄙视的眼光看我,“我为什么这么胖啊?你怎么不想想,你说你把我的腰和肚子都撑大了,我还能瘦吗?南小果,这全怪你。“
我看着我妈,“妈,我说,这能怪我吗?这搁十三年前,谁非得把我生下来。要不,你在把我塞回去?
我妈特不以为然“我把你生出来容易吗?你说塞回去就塞回去啊。你说我养了你十三年,咋就整出了一个失败产品。”
我说,“这不都怪你啊。子不教母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歪。”
显然,当时的我估计吃我妈做的菜,吃傻了,所以胡言乱语。但是我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我悔恨不已。
因为我看见我妈的脸色变成了红绿灯,她拿起手里吃了一半的苹果,pia扔到了我的头上。
我疼得呲牙咧嘴,捂着头对我妈说,“妈,我是你亲生姑娘,你怎么那么狠心啊。你以为你养了十多年的姑娘是垃圾桶啊。”
.在我还没有逃离到安全区域的时候,我妈的独门绝技铁砂掌就呼啸而来,直把我打得面目全非。
但是,在我不成人形,捂着自己的身体在那里嗷嗷直叫的时候,我妈仍然残忍的提溜着我的耳朵,对我爸河东狮吼,“看看,这是你的好女儿。这成什么样子了。”
经过了十几年的磨合,我爸已经变成了妻管严。但是老南从小就疼姑娘这在我们整个小区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捧在手心怕冻了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老南一句话没说,走过去把我解救出老妈的魔掌之中。
小的时候,我严重怀疑我爸和我妈的性别调换了。我爸是温柔的家庭主妇,我妈是耀武扬威的爷们。也不知道,当时的我妈怎么把我爸这个优质的男人怎么拐到手的。
我妈继续说,“你看看你,南小果,我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女孩子。你看看人家艾君,那才叫女孩子。”
我心里犯嘀咕,这还不是你言传身教,这回怨我爸了。好似我不是你姑娘似的。
我妈看我一脸不屑,就又伸出自己的黑手抓向我的耳朵。
我没敢在说话,捂着自己通红的耳朵,我妈真狠,出手和无影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