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风和安雅消失后,艾君和我的关系缓和了。
那天,回到教室,我看见自己的座位上做了一个身影,不长的时间里,她怎么会如此的消瘦?
我走了过去,敲了敲桌面,艾君抬起头看我,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面多了疼痛和忧伤。
我,艾君,菜皮我们像以前一样恢复了三剑客的形式。
我们又在一起上下学,我们又一切肆意的晃荡在校园我们那么肆意的笑着、只是,我们的话题有了禁忌。对于齐风,我们都不约而同的逃避。
我不知道怎么了,没有人在谈起齐风。
我们依旧像往常一样快乐着。好似齐风从没有出现过。
对这些,我们粉饰太平着,可是我却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把那张伪装撕掉。可是,我却不知道,一切来得那么的快。
艾君的生日到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给她过生日。她的父母从她小的时候,便不断的争吵,待艾君长大一点时,便急不可待的离婚了,有了各自的生活。却都忘了这个从小生活在他们战争下的女儿。
你看,从小到大,她没有在母亲的怀抱里享受过一分钟,而他的父亲从小到大,给他的只有冰冷的钞票。她的生日从没有人记起,从没有人陪她一起过。
他生日的那天,拖着我走进了一个小店里,我们打了一个耳洞。当刺痛的感觉穿透耳朵的一霎那,我的心里无可抑制的感觉到了酸楚。
我与艾君从此纠葛不清,我们的耳朵上有了相同的耳洞。
我买了一对耳环,硕大的金色的耳环招摇的静静躺在我的手心里。艾君轻轻的拾起一个,戴在我的耳朵上,冰冷的触感从耳朵上传来。艾君拾起另一个耳环,冲着我灿烂一笑。
金色的耳环开在她的耳朵上,衬着她那张纤瘦的的脸,真的很美。
此时我们坐在学校后面的一个小小的给艾君过生日。
老板把牛肉,菠菜放在热气腾腾的拉面里,在浇上滚烫的汤汁。绿油油的菠菜便在瞬间舒展开来。
这样的拉面是我们经常过来必点的产品。
坐在我对面的艾君,满脸感动的汹涌而来。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菜皮坐在角落里向我们挥挥手,我点头示意,便拉着艾君走了过去。
服务员记录我们点的菜后,便离开了。
我们肆意的在那个小饭馆折腾着。
席间,艾君是最活跃的,猛吹自己多么的牛掰,多牛掰。可是,我却看出了她极力掩盖的她眼底的那抹深深的忧伤。
“你喜欢齐风吗?”艾君问我。
我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艾君拿起旁边的啤酒开始喝着。
她明白?原来她一直都明白,我是喜欢齐风的。我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发现原来艾君隐藏的更好。
我看着艾君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啤酒,好似他喝着的是白开水。
我再也忍不住,上前抢过他的啤酒瓶子。
心…..好疼….
“逞强……你小小年纪喝什么酒….”我哭着抱着她说,“傻瓜…..大傻瓜…..”
“小果…..我真的好心痛……真的好心痛…..”艾君的声音变得沙哑,哽咽。
‘艾君,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从来不会给你抢的。你相信我。”我抱着艾君满脸心疼。
清晰的泪珠,一直悬挂在艾君眼眶里面的隐约的泪光还是掉落下来,狠狠的砸在我的手臂上。
菜皮瞅了瞅艾君,递给艾君一张纸巾,“多大点事啊。你不是身经百战吗?怎么会因为这么点的小事就哭泣了。不就是给你过了一个生日吗。以后你想过的话,我以后都陪你过。”
“不是,菜皮,我不是因为这个。菜皮你知道吗?我爱上了一个人。你知道我爱上他后他却浑然不知的感受吗?我才知道一直我错的那么离谱。原来爱上一个人那么的痛苦。”艾君的泪泉涌一般喷泄而出。
而菜皮听到这句话,面色开始颓废,然后他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无奈和自嘲隐现。
在小饭馆吃完饭之后,我们便转战到了KTV.
我和艾君说的很起劲,而一旁的菜皮活像被遗弃的小寡妇,孤零零的站在我和艾君中间。
很快,我们便到了之前定好的房间。在冷气十足的ktv包间里,艾君屁颠屁颠的跑到点歌机上,开始选歌,并回头,“你们也要唱一个。小果,你过来,我们合唱一个。”
“啊”??我没想到艾君会叫我,我的声音是典型的娃娃音,唱起歌来像是童音,我急忙推辞,“我不会唱,不要叫我。”
艾君忙过来拉我,“你怎么能不唱呢。你唱的好不好听,我不管。你就是要唱。”
熟悉的旋律响起,安静的歌声开始回荡在我们的耳朵里。
歌词……
朦胧的灯光下,我和艾君相依相偎。
我们开始学会接受生活所抛给我们的所有不堪和困难。学会长大。
绵绵密密的歌声开始响起,歌越来越上瘾,后来的局面便成为我们都在争抢话筒。
菜皮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边喝着饮料,看着艾君在一边唱歌唱得声情并茂,凄凄惨惨。
换了一首歌,菜皮连忙说,“我唱,我唱…..”
艾君说,“咱俩一块唱吧。”
“你声音太大了。”
菜皮谦让的让艾君先来,艾君说,“你先来。”
可是谁知道菜皮一句还没有唱完,艾君就迫不及待的唱了起来。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本来挺好听的一首歌,却被艾君唱得支离破碎。
然后,她就一直唱了下去。菜皮一直腾不出嘴来和她理论,也就一直嗷嗷,企图用声音压制住她。
等着艾君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菜皮才又拿起麦克风唱起歌来。
菜皮拿着麦克风撕心裂肺的吼着“死了都要爱。”并且摆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他曾经夸过自己,拿上麦克风他就是歌神在世。但是听完他嘶吼完,我们全都明白鸭子的声音也比她的歌声好听。
受不了她的折磨,我抬起脚,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姿势,向着他肥硕的大屁股踢过去。菜皮头向下栽过去,屁股成45度角上扬,以一个狗吃屎的的狼狈姿势摔倒在沙发上。然后,艾君也拿起桌上的盘子,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牢牢的扣在他的屁股上,就地正法。我一看,迅速后退,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而菜皮在被踹下去的一瞬间,歌声也戛然而止。看着安静的包厢,我才觉得耳朵脱离了折磨。
我拿过瓶子,豪迈的对嘴吹,仰头喝酒。如火的液体流过我的喉咙汹涌的奔向我的胃部,酒的力度麻痹了我的每一个神经。
艾君想抢夺过我的酒,抬起手,又放下。自己也拿起一瓶,对嘴吹。
一瓶下肚,我的动作有点摇晃,但是我的意识却无比的清晰,因为我想到了齐风。
想到此生可能与他天涯相隔,或许会永不相见,永远没有交集,我就难过。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可我就是难过。
我又喝了一瓶酒,洒落下的液体滑落过我的脸颊,和着泪水流进我的嘴里。
我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却发觉自己想上厕所。
再回来的时候,我听见有隐隐约约的谈话在屋内响起,我刚抬起的手臂就呆愣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