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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站在那里,思绪翻飞。

“小果,你怎么了?脸那么的红。”站在我旁边的菜皮,看见我站在那里愣愣的发呆,伸出手,搭上我的额头。

我回过神来,看见站在我面前的齐风,我笑笑说,那没有什么,不用谢我的。

他站在那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像天上的星辰一样。

安雅站在他的身边,淡若风尘的笑,笑容明媚,看向我的眼神中却带有了一丝敌意,她说,小果,谢谢你救了齐风,你真好。说着,她拉上我的手。

我笑,却不动声。我并没有忽略到她眼中的敌意。

我和菜皮肩并肩走过他们,与齐风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面有种落寞,有种失望。

菜皮笑,特八卦的说,行啊。南小果,看不出来,够牛,和齐风有一腿。你说,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发出去,你就是校园名人了。全校园的女生都要与你为敌了。到时候,你光应付咱们学校的女生都够你喝一壶的了。真难得,齐风竟然记得你。

我站在那里,不说话。

是啊,我多怕,齐风不记得我,不记得那个长的南瓜一样渺小的我。

那一段时间,你便会看见一个长得很像南瓜的企鹅游走在校园里。

体育课了,燥热难耐,我的腿上还有大片的伤痕,不能剧烈的运动。所以我像老师告假,在一旁歇息。我坐在大石头上,膝盖一弯就撕心裂肺的疼痛。

随着我的动作,上次的伤口又撕裂了,在纱布间竟然有殷殷的红色渗出。

我低下头,看着膝盖,上次受伤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却因为自己的运动又牵动了伤口,现在隐隐红红的血肉漏在了外面,血液已经干涸,暗红色的附在膝盖上如此醒目。我把腿抬起来,弯曲着身子,低着头去擦拭沾染在伤口上的红色血迹。但是血迹却像奔涌不断的泉水,刚擦拭干净,又有鲜血“突突”的往上冒。

“怎么还没有好呢?怎么这么不小心。”关心的话语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抬起头,看见齐风正居高临下那样看着自己,满脸心疼。

齐风出现在我的身边的确把我吓了一跳,他俊帅的脸颊出现在我脸前的那一刻,我承认他很帅,可是他太骄傲了,所以我从来不会对别人说他帅。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认真的看着,眼睛里有幽幽的伤感隐藏在眼底。虽然隐藏的很深,但是在他低头的那一霎那,他的伤心依然那么清晰的落在我的眼中。

我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齐风可能从球场赶过来,所以他满头的大汗,正还穿着黑色的球衣。汗水把他的衣服弄得湿透了,站在我的面前,淡淡的汗味就扑面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我的脸突然就红了。

我的心里突然一动,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一昔发生了变化。

许是注意到我看他,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里面整齐的一排牙齿。他慢慢的靠近我,眼睛里开始留露出丝丝缠缠绵绵的魅惑,那一刻我吓坏了,猛地就推开了他,同时自己站了起来。但是,不知是因为做的时间太久,腿部麻木,还是起伏过程太突然,我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向后跌倒。在我觉得自己一定会摔倒时,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鼻腔里传来了好闻的茉莉花的香味。那是第2次,我躺在男生的怀里。

那一刻,我的心都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我恨不得用双手捂住那颗拼命撞击胸口的心脏。我知道,那一刻我心动了。生平第一次心动,是为了一个我高攀不起的男子。

齐风刚打完球,满头大汗,汗水把他的头发打湿了,一股汗味夹杂着洗衣粉的味道扑鼻而来。滴滴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打在我的手臂上,溅起幸福的水花。听着他有力心跳声怀里传来的温度,我的脸像是煮熟了的虾一样,滚烫。那一刻,我差点就晕倒在他的怀里。这是第二次我感觉她的怀抱,第一次的时候我确实是晕倒在他的怀抱里。

“喂,小果,你怎么了?”身后艾君的声音响起。

“谁抱着你呢?那么亲密……”大声说话的艾君在齐风转身的那一刻,愣在了那里。我看到艾君嘴巴张的大大的,表情很惊讶,像是吞了一个死老鼠一样纠结。

我看到艾君那种表情,知道她误会了,刚想解释,却被齐风一个凌空抱起。

他抱着我离去的时候,我看到艾君的身影那么孤单。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们,他显得那么的悲伤,那种悲伤在他没有光泽的瞳孔里扩散。

后来我想,如果我不是那么贪恋那个怀抱,如果我可以回去找艾君,艾君是不是不会再以后离我而去,如果是,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不属于我的怀抱。我不知道当时的艾君如此介意齐风抱我。我后来认为齐风的怀抱是艾君离开我的导火索。以至于后来我的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拿刀子砍死自己。

那个午后,留在我心里的除了齐风温暖的怀抱,还有艾君落寞的眼神。

但是,现实是我没有去回到艾君的身边,我呆呆的任齐风抱着我离开。离开艾君的那一刻,我看到艾君对我的绝望扑面而来。

对不起,艾君,我给了你那么一个不可磨灭的伤害。

对不起,艾君,我像一个强盗抢走了你的爱情。

对不起,艾君,我背叛了我们的友情。

如果,我没有那么的留恋他的怀抱,如果,我可以毫不犹豫的离开他的身边,你是不是可以少了那么多的颠簸流离。

校医室里,齐风的手指抚着我的伤口,时不时的问一声,“还疼不疼?”

齐风温热的手指划过我的伤口的时候,我的心里空落落的。腿上有麻麻的感觉传来。他专注的看着我腿上的伤口,温热的呼吸打在了我的腿上,他的的眸子此刻低垂着,因为我抽痛的声音而不断的抖动。

他说,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好不容易快好了,你看,又流血了。

语气里含着不容忽视的宠溺。

从此后,就在心底迷恋上了他。那以后,阳光下,红旗下,篮球场上,我的眼神就会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凝视齐风巍然不到的样子。只要齐风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心里就涌出绵长的甜蜜。

年少的爱情是最纯洁的,没有原因。虽然是莽撞而笨拙的恋爱,却让我铭记一生,惦念了一生。

腿上有淡淡的伤疤留下,此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我便疼的无以复加。

在那个怀抱里,我无可避免的喜欢上了他,无一例外的成了千百个暗恋他的女生中的一名。

14岁的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那是我自己第一次喜欢别人。这是一个很无奈的暗恋,平凡的南小果喜欢上了高高在上的齐风。

没有一个人可以无条件的对别人好。他对你好,那一定是有理由的,因为爱,因为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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