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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但是,这样美好的安雅,艾君却是不喜欢的。可能因为她们都很漂亮,漂亮的女人在一起都会互相看不顺眼的。但是,艾君不喜欢安雅,不是因为他的漂亮,而是因为安雅太过于淑女。

艾君说,天底下没有真正的淑女。淑女都只是装出来的。都是水,为什么装纯呢。

她说话那样爽朗,她的性格不像安雅一样温柔,而是和她截然相反的强悍。她办事从来风风火火,说话经常骂骂咧咧,带一些脏字。这是一个坦白而直接的女孩子,所以我喜欢他。

本来安雅和我,艾君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命运却安排了我们的相遇,它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安排了我们在一起。让这两个同样出色的女生相互愤恨着。而这次连接我们的却是齐风,那个让我和艾君决裂的导火索。

那时的我并不懂什么是爱情,所以不会懂得艾君对于齐风的深沉的爱情,那种沉甸甸的,什么也阻挡不住的爱情。当时的我认为那是小孩子的游戏,当你厌烦了,你可以毫不留情的丢弃他们。就如那些小男生一样,今天给艾君送情书,明天给艾君送巧克力,久而久之,得不到回应,就又追上了别人。那些男孩子不知道的是,那些情书和巧克力,艾君连看也不看的就甩手给我,让我处理。那些美味的巧克力都进入了我的嘴。所以在和艾君的几年里,我逐渐有了横向发展的苗头。

而我读着那些写满甜言蜜语,想象着他们美好而奇妙的少年情怀,脸红心跳的。他们其中我读的最多的是菜皮的情书,只有他如此固执,每天写一封情书,不放弃,大有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念头。而我,只能对于菜皮抱有同情的念头,因为当时艾君要追齐风的说法已经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也就是说,菜皮美好的初恋,只能以失败告终。

只是,齐风对一个女孩子却是顶好的,对她宠溺有加。

艾君对此极为不服,告诉我,说,小果,你觉得齐风这个人怎么样?他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出色,我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他,更何况他还那么义无反顾的救过我的命。当时,我咋就没想到以身相许,这样,现在我就可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他的身侧了。那样,我就可以气死安雅那个虚伪的女子,你说她,整天跟在齐风后面屁股,还骄傲的像个孔雀,真不要脸。整天矫揉造作的,迈着自己的X形腿在全校的男生卖弄风骚。

此时,艾君已经练就了我妈一身的损人的绝技,语不惊人死不休。艾君任我妈为干妈。而我妈对于这个干女儿更是疼宠有加。每每让我这个亲生女儿羡慕不已。

我明白艾君说的齐风救过他的事情。

艾君十岁的时候,因为和家里闹了脾气,所以深夜在街上溜达,被几个流氓痞子盯上,是齐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救出狼窝。据说,齐风当时为了她,还被打得昏迷不醒。如此罗曼蒂克的行为,如此戏剧的英雄救美,给艾君小小的心灵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自此,艾君在心里一直对她的齐家哥哥念念不忘。后来,在学校见到齐风,更是感觉天雷勾动地火,惨烈的记忆呼啸而来,当即表明此生非他不嫁。

那个时候,我认为小姑娘可能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事情,所以被人救过一次,就感动的要死要活,非君不嫁的。如果,将来经历过挫折,经历过磨难之后,就会明白这个想法多么的愚蠢。

但是,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艾君的性子太执拗,就算她经历了人世冷暖,历经了人世的沧桑,却依然惦念着自己最初喜欢的人,依然记得当时肯为她抵挡伤害的齐风。

谁能说年少的爱情不真挚。

当菜皮知道艾君喜欢齐风,心里很难受。所以,当时的我因为一点事故,腿还不灵便,走起路来像是一只企鹅,但却不得不克服困难,找到菜皮和他一起分享失恋的痛苦。

阳光热辣,我们却坐在楼层上,仰头看着天空。

有寂寥的烟雾从菜皮的手中冒出。我通过明明灭灭的烟雾,看到了菜皮手中的香烟和他隐藏眼底的伤痛。

是谁说过45度仰望天空,可以不流泪。那么为什么我看到层层叠叠的泪水从菜皮的脸上不断的流淌。

我不说话,和菜皮静坐在那里,看云卷云舒。偶尔会有风吹过,带来阵阵的寒冷。

从楼层下来的时候,我也泪流满面。奶奶的,我45度仰望天空,把脖子扭了,真疼啊。

我的脖子扭了,却不得不继续陪着菜皮在那里装十三。

在我和菜皮溜了一会的马路后,菜皮对我说,小果,咱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我一听眼都直了,奶奶的,我早饿了。

我和菜皮坐在狭窄的餐馆里,菜皮这厮开始装大尾巴狼,对服务员吆五喝六。“服务员,来碗冷面。

服务员把冷面端上来时,我看着面前冷硬的面,说,菜皮,你大冬天的吃冷面啊?脑袋塞驴毛了。

菜皮大叫,服务员,换完热面。

服务员很快的端上来一碗热面,我看着里面舒展的菠菜,食欲大开。

我们吃完了,刚要走,服务员拦住了我们,你们还没有付钱呢。

我吃惊的看着菜皮,你没有交钱吗?

菜皮大声对着服务员说,给什么钱?

服务员面无表情,你们吃热面没有给钱。

菜皮说,热面不是冷面换的吗?

服务员的脸已经皱成了梯田,吃冷面也没有给钱啊?

菜皮说,冷面我他妈也没有吃啊。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知道菜皮的脑袋又不好使了,平时他的脑袋也就算算一加一。

我冲菜皮说,菜皮,不要说话了。咱吃完人家的面还没有给钱呢。

然后,我就从我的口袋里面,找出了钱,附上了这次的饭钱。

直到走出了餐馆,菜皮仍然还停留在餐馆里面,仍然对我付钱耿耿于怀。他说,南小果,你傻了吧?那钱咱们就不应该出的。你说,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最后的话语,菜皮吞进了肚子里面。我顺着菜皮的眼睛看过去,是齐风和安雅。那般般配,那般美好。

我看着齐风,看着他眉眼如画,他的伤口此刻好了吗?他是不是知道了艾君喜欢他?他喜欢艾君吗?还有他会记起有一个长得像是南瓜的女孩子舍命救过他吗?

我看着低着头走路的齐风,有绵绵密密的不安从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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