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牧月辰闲得无聊的时候,房门“吱~~呀”地一声开了,进来了一个修士模样的中年男子,见到牧月辰居然坐在床上像个没事人儿一样,明显的诧异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公子醒了?身体是否有所不适?”
“不适?我看看啊!~~~~~没有吧,应该没有吧。感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啊!”牧月辰稍作查探后回答道
“没有不适?那~~~~好吧。既然公子已然无恙,请随我去院长那里回话吧。”中年男子恭敬地说道。
“院长?什么院长?这是哪儿?”牧月辰诧异的问道。
“国府学院!公子今日一战震惊朝野,此中牵连甚广,现在陛下、将军、丞相和院长都在那边等着问话呢,公子跟我去了就知道了。”中年仙师简单地说道。
牧月辰这时才想起之前的事件经过,那一幕一幕莫名其妙的争执让他现在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了,于是他便穿了一套新的学习衣服,起身跟着中年仙师出了门。
这是一处山间的林中小径。远处山巅云雾缭绕,郁郁葱葱。往下是一些亭台楼阁累的建筑零零星星地散落在各处林地里和山头上。看着这些建筑的样式,颇有一些文人雅士之风。
这里灵气四处溢散,虽然不像在马龙家那么浓郁,但也还算充沛,绝对也算得上是灵山宝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时间好像比地球慢的缘故,现在的太阳还只是泛红,似乎离事发之时也没有过去多久时间。
一路无话,两人略带匆忙的来到灵山高处的一间简朴的茅草屋前,牧月辰估计这就是那个什么院长的住处了,只是没有料到居然会如此的简陋。
一番通传,牧月辰就被带进了草屋。屋子不大。但是极其地干净整洁。
主位坐着一个仪态雍容,神情淡定的中年男子,和他同时隔几而坐的是一位眼神睿熠的白发白胡老者。再下来就是典型的文臣武将打扮的两人对视而坐。场上气氛有些凝重,牧月辰一进屋就颇有点来者不善的感觉。
“陛下!这就是我家那不成气候的孽子。如今犯下滔天大罪,请陛下依法而定,万不可因罪臣而怀恻隐之心。”
“孽子?滔天大罪?我特么怎么这是就要小命不保的节奏啦?”牧月辰闻言大惊失色,一头雾水的他有点懵圈。
“将军也不必过于苛责,此事事出突然,我等还是先问个明白再作定夺,天大的事也不能伤了你我君臣间的情分啊!”武周皇帝情真意切地说道。
“有法不尊,执法不明。实乃治国之大忌,陛下定要三思而行。此事现已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陛下如若判罚稍有差池,恐会引发全国上下的非议。望陛下慎之。”丞相诸葛修沉声道。
“哼!诸葛修,你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是陛下会分不清孰轻孰重,徇私枉法吗?你这是对陛下的大不敬!”牧月冕和诸葛修针锋相对道。
“二位先别忙动怒嘛!既然人都到了,就且听听他有什么说的嘛!”院长开始带和转移话题。
“你这个孽子!说!你究竟用了什么卑鄙手段重伤四皇子,和虐杀皇家侍卫的,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将军气势汹汹的问道。
“孽子?我吗?什么虐杀,我睡觉睡得好好的,是他们一个要打我,一个要杀我。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刚这老头不是说了吗!有法不尊,执法不明,国之大忌。这就不分青红皂白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了?”看到将军这架势,牧月辰也气不打一出来,阴阳怪气的回答道。
“你~~~~你这个孽子!”将军一听这话,瞬间暴怒,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我可告诉你,你若再孽子孽子的叫我可不客气了。”牧月辰十分不忿的怼了回去。由于记忆中本就对这个当将军的爹没什么印象,这突然的见面,一时也没认出来。
“将军勿恼,你家公子不是从小就灵智受损吗?你跟他生气实在犯不着。孩子,我是这学府的院长,我来问你,你们究竟为什么发生争执?今天在场人证颇多,你可千万别有所隐瞒啊!”白胡子院长插话道。
“我睡的正香,就见他们围了过来,说什么一对一什么的,还说要送我什么珠子,我没搭理他们。然后那小的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我随手反击,没想到没收住手,打伤了他。”
“我本想看看他的伤势,谁知道这大的就突然出现,上来就下死手往我身上招呼。搞得我满身是伤,我好不容易找着机会给了他几拳。然后我头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牧月辰言简意赅的把经过讲了一遍,当然是经过他自己加工后的经过。
“我看你此时言谈清晰,传闻你灵智全无,疯疯癫癫,你可是一直就就是在掩饰,你到底在谋划什么,还是你是受人指使。”诸葛修瞅准机会,一顶天大的帽子扣了下来。
“诸葛修!你是何意?你少来这一套,就知道你今天来这一趟没安好心。”牧月冕大惊,赶紧打断诸葛修的话。
“哦?牧月公子对此可有何解释?”院长被诸葛修的话引起了兴趣,接过话头问道。
“这~~这个,我~~~我也说不上来,我记得原本是出门找我娘的,找着找着就睡着了,醒了就这样了。对!是我娘,一定是我娘显灵了!”牧月辰被问得心虚,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放肆!休要提你娘,你这孽子,害死你娘的罪魁祸首。再要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将军怒斥道。
“父子?就你这样你还好意思提父子?我在外面受尽欺凌,险些命都没了,现在这伤都没好结实,你一上来却向着外人要置我于死地,就你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见到将军这样拆台,牧月辰对这个亲生的爹十分失望。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感到自己又是那么的孤立无援。几句话几乎脱口而出。
“好!很好!你有种,正好今天这么多重量级人物在此,可以做个见证。我牧月冕从此时起,就和你这孽子彻底脱离父子关系,今后生死各安天命。若违此誓,仙脉尽毁,身首异处!”牧月冕这番誓言说得极其郑重认真,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场巨大的变故给惊呆了。
“哎!得了,你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好吧!我牧月辰从此刻起就和将军彻底脱离任何关系,今后生死各安天命。若违此事,仙脉尽毁,身首异处!”牧月辰也在一声叹息后说出了誓言。叹息的是自己又是孤身一人的开始了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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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怎么发表意见的皇帝陛下显然没有想到将军会如此决绝的撇清关系。原本碍于将军的情面他还在想怎么拿捏尺度,现在他确定这将军不像是在演苦肉计后。终于整个人轻松起来,那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定案了。
“难得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既然这国法如山,杀了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皇帝已经对这件事意兴阑珊了,只想快点完事。
“陛下且慢!”就在皇帝都准备起身的时候,诸葛丞相却突然开口说道。
“此事在场者众,犬子就在其中,也是此事的重要参与者。经老臣详细审问,犬子交待是他主动向牧月公子提出切磋,最后四皇子贸然出手,牧月公子正当防卫,失手伤了四皇子,至始至终都是二人间的争执,没有其他学子参与,所以也最多也就是切磋误伤。”
“至于白侍卫,护主心切,又接到主子的格杀令,在情况不明之时贸然击杀牧月公子。最终却被反杀。结合个中缘由,整个案情较为明朗,万不可就此以牧月公子杀人而定罪草草结案啊!”诸葛修此时三言两语点清了整个事情的关键所在。只是这番话倒是大出牧月辰的所料之外,没想到这明显和将军府不对付的老头儿,居然最后会为自己辩护脱罪。
“嗯,丞相所言和老朽所了解的情况差不多。我武周虽尚武之风日渐衰落,可这切磋的规矩是历代先皇特别定下的,为的就是鼓励修行历练,望我武周后辈能不忘祖训,国祚永传。如若在此事上的判罚有所偏差,我整个武周修行界恐会有较大非议。事关重大,还请陛下明鉴。”白胡子老头也表了态。
“哼!”牧月冕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发表意见。
“哦?”皇帝陛下玩味的望向了丞相,又看了看院长和将军,仿佛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既然案情已然清晰,那就有劳丞相秉公处理了,相信丞相大人定能给天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皇帝颇有深意的嘱咐了一番,直接把包袱丢给了丞相,然后就和将军一起离开了茅屋。至于结果,他似乎已经不再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