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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房宫(8)

普陀山

“菩萨,求您,求您帮帮小仙。”玉房跪在观世音菩萨的莲花座前,看着正闭目休憩的菩萨,她此时也不管许多,只想着求得观世音菩萨净瓶中的甘露。

菩萨缓缓睁开眼,“玉房,你私自下凡只为与那凡人厮守一生,你可知这触犯了天宫大忌。”

“小仙知罪,但求菩萨救人性命,小仙定当甘愿接受天宫的一切惩罚。”

菩萨叹口气,“罢了,念你是一片赤诚,接住,”挥手一滴白露便落到了玉房的手上,“但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菩萨请讲,小仙愿为菩萨赴汤蹈火。”

“玉房,救过之后需返回天宫。”

......

“菩萨......我......”

像是知晓了玉房心事那般,菩萨轻声说:“玉房,我知道你与那凡间帝王情深义厚,只是,天道不可违,迟早会被天宫发现,凡事还是早做决断的好。”

“小仙......明白。”

看着侍从喂下甘露,玉房心中的忧伤便化开了来。

“嬴政,此次一去,怕是再也见不得了,只求你过好此生,做一个名垂青史的好皇帝。”说罢,玉房便起身,正要走时,看着身后还未醒来的嬴政,不舍的心情散在了心里。

“保重。”

————

“唔——额。”

“大王,您醒了。”

看着眼前的侍从我心里有一瞬间的失落,好像在梦中听到了阿房在喊我的名字,但是现在床榻前丝毫见不到阿房的影子,我不由得慌了起来。

“阿房呢?她在哪里?说啊!她在哪里?”

“回,回禀大王,玉房姑娘她,奴也不知道玉房姑娘去了哪里......”

心中的预感逐渐加深,‘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心里想着,她不会再次丢下我的。

我发疯似的冲出营帐,寻遍了整个大营还是没她的身影,此刻传来攻打赵国胜利的消息,此次战役的胜利预示着统一六国的喜昭。

可是,阿房不见了,我的阿房再次离我远去了。

此后我发疯似的征战,突然有一天夜里,我想到了阿房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想看琼楼玉宇,人世繁华。’

七十万的人力,四年时间,阿房啊,我知道你会生气,气我劳民伤财,但是,阿房啊,你来看看我当面训斥我也好,可是,我太怕你见到我现在这般模样,我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青年,现在我脸上的细纹想遮也遮不住了。

有次在大殿,扶苏问过我,‘父王,您,还在想那位姑娘吗?’我说是的,‘那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叫玉房,是父王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

‘玉房?没有姓氏?’

我也迟疑了,对啊,玉房你有着无异于凡人的名字,却独独没有姓氏,天人都是如此吗?如果有了姓氏会不会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不受其他繁文缛节的约束?

夏,我说道,记得那年盛夏,你像天仙一般来到我的世界,撞进了我心里,就姓夏吧,夏玉房,多美的名字。

我寻过蓬莱,遇到过一位仙翁,可他不愿意告诉我长生的办法,我在那山上立了许久,看着天空云彩混沌的地方,那是不是就是你出生的地方?

太累了,我这一辈子,太累了,只要闲暇的时间都在想你,所以我一生都不能空闲,我不想做王了,我要称皇帝,朕,是皇帝,阿房,你再来看看朕好不好?

阿房啊,你来看一看,为你建造的宫殿,就叫,阿房宫好不好?

————

“玉房,阿房宫......是他为你建造的。”幻化成人性的瑞云兽站在一旁看着玉房说道。

“瑞云兽,你说,如果当时我执意留在人间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不清楚,玉房,你也别太伤心难过,至少你完成了从一朵云就想完成的事啊。”

“对啊,我如愿的位列仙班,只是,心却空了。”

转而,玉房看向另一边,像是对瑞云兽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我求过太上老君给我一颗仙丹,让我去阿政的梦里再见他一面,那时的他已经三十多了,脸上的皱纹已经掩盖不住了,但我还是看见他会心动,我见了他,他很高兴,拥着我问我这些年去了哪里,发疯似的搂紧了我,准儿捂着脸不让我看他,说我现在太丑了,不要看我,傻阿政,我哪里会嫌弃他,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如果,就好了。”

————

蓬莱,传说中的仙境之地,距离天宫最近的地方。

真的有蓬莱吗?

或许吧,有情之处,处处便是蓬莱。

——《阿房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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