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对就闹腾,爬上窜下,掀宫女的裙子,扯太监的辫子,一会爬上那高高的柜子,一会又钻到床底桌底说是要寻宝,闹腾得杨太后的安宁殿是鸡犬不宁。
太后还一个劲地跟在后面:“哀家的小祖宗咧,哀家的小心肝哩!你们可别摔着,别碰着,别磕着!”地叫,两个调皮捣蛋王更是有恃无恐了折腾来折腾去的,把杨太后也折腾得累得半死。
这一大早的,太后礼佛去了,交给他们这帮宫人看管,眼看就看不住了。
也不知这两小娃娃是哪来的记忆力,在这乱七八糟有时候连宫女太监都会走错道的皇宫里,愣是从诺大的安宁宫蹦蹦跳跳有说有笑,姐弟两如同比赛一样一路直往朝殿跑去。
“姐姐,爹爹为何要跟娘分开睡啊?”鲜于辰边跑边问。
昨夜他有偷偷地溜进了父皇母后的寝殿,想爬到他们的中间睡,却发现娘睡里间,而爹爹睡外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没听他们常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吗?娘是女的,爹是男的,就像我和你,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分开睡一样!死小孩,往后再偷偷跑到爹娘的寝殿又不叫上姐的话,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鲜于紫说完,一个暴粟敲在了鲜于辰的脑袋上。
他揉了揉脑袋,嘴一嘟道:“姐,要敲就敲啦,但是不能叫我‘死小孩’!”
他们二人出生前后的时间用娘的话来说不过才几分钟而已,姐姐就整天一副大人的口吻来教训他,他不依啦!
鲜于紫就是活生生的另一个小版的米珠,年纪小小地就霸气无边,喜好习舞弄棒,大有要将天下人都要匍伏于其脚下之意。
而鲜于辰则是宅心仁厚,唯姐姐马首是瞻,活脱脱一个小版性子的鲜于须,姐姐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连东宫也不要了。
鲜于紫是恨铁不成钢,天天敲他的脑袋瓜子,让他学着霸气一点,威严一点,可他就是学不来。
“不叫你‘死小孩’那就叫你‘活小孩’吧!”鲜于紫长长的眼睫毛一眨,轻点了一下辰的额头,笑嘻嘻地道。
“姐姐,你就不能叫我不叫我‘小孩’么,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国太子爷!”鲜于辰嘟着嘴道,那嫩乎乎的小手丫子还是紧紧地拽着紫的衣袖。
“快跑!他们追上来了!”鲜于紫眼尖,见到宫人们都追上来了,扯着辰的手就飞跑起来。
朝殿就在前面,就能看到爹和娘是怎么办朝的了!
朝殿外侍卫看到一群人追着两个粉雕玉琢似的小娃儿过来了,赶紧上前去拦。
三四个人头马大的汉子,一字排开,往那威风凛凛地一站,脸上写着“闲人勿进”的生冷表情,将整个通道都占完了。
鲜于紫拉着弟弟的手一顿,辰有些腿软,悄悄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紫却大声喝道:“大胆!见到太子殿下驾到,还不跪下?!”
小小的人儿,却霸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