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能就这样就坐起来了呢,才躺了一个月,这全身的伤啊,刚刚才让它不流血,你这一坐,又渗血了!”
“幸亏船上有药品,还有随船大夫,否则,翼儿把你救上来了,只怕也是死路一条……”恕恕唠唠地说着,还不忘命人把她扶着躺下。
大夫过来了,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听说也姓白。
望闻问切,一样都不少,接着起来,向林姨回报道:“回禀大夫人,醒来便无大碍,这些伤,按老夫的方子煎药,定时外敷和内服,慢慢就会好。”
原来是这位妇人救了一自己。
米珠凤眸轻轻地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果真慈眉善目,是个好人。
正沉思间,一道炽热的视线……
这人?是男还是女?
说男人,看起来柔美,就个头高些;说女人,那五官简直是鬼斧神工的雕琢,像漫画里的贵公子。
见她望向他,他冲她笑笑。
靠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放在她额际上,探了探她的温度。
“哦,翼哥哥,男女授受不亲,羞羞羞!”小菲冲他刮着脸,不断地羞他。
米珠没有这种观念,却也觉得陌生男人靠近自己不舒服,便以眼睛警告。
林翼的手一缩,尴尬地咳了一下,望了一眼林姨,出了这舱房。
白大夫说她要静养,还要休息,林姨也就只问了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见她不答,命丫环好好服侍,领着一帮女眷便出去了。
后来,再过二三个月的时候,米珠好了,能下床活动活动筋骨了,才编了一通自己的身世。
如果不是在船上,凭着官员的搜寻,那漫天的画像,即便是米珠变成白痴,也会被寻回了。
可怜啊,可怜,苦了楼刹皇。
他只想着会被江水冲走,由最初的沿江寻找,到后来的翻遍每一寸土地地找,就是没找船只。
每次上岸,时间过短,白纱斗笠,半遮半掩,更加没人认得出来。
“米姐姐,要不你就嫁给翼哥哥吧!”小芳冲着最后上岸的二人道。
林翼红了红脸,放开了手,偷偷地瞄向米珠。
米珠笑着上前几步,搀着林姨的手臂道:“既然叫我姐姐,那翼就是我哥哥,哪有妹妹嫁给哥哥的道理?!”
林姨其实姓方,是这兄妹几人的母亲,只不过别人叫“林大夫人”,她便跟着叫“林姨”。
按说这个时代,十八娶妻生子,林翼二十一二了都还没有妻室,想必是眼高于顶,如今碰上了米珠,一下子就往那边想去了。
无碍母亲与父亲都不同意,说她来路不明,怕引仇家杀上门来。
米珠把林翼当成兄长,并无半点男女情爱,也不在意林父林母的意思态度。
而且,她每晚午夜梦回,总有个痴情的声音在回响:“天地为媒,日月为证……仅娶米珠!仅娶米珠!仅娶米珠!”
“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
梦中她十分的无助,一身的强悍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