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坐在亭子中间悠哉悠哉的喝茶,扇子随意置在一旁,一旁跪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低垂着头但时不时偷偷瞄一眼面前的女子,每次尽管已经相处一月但还是觉得惊艳。
小男孩正是之前被女子救下的小孩也是通缉令上的罪犯
当然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了一年了。
面前的女子细细的品了一口茶,说:“你可知错?”
小男孩不住点头,她说:“笔,我教你不过是想这画骨术以后有人传承,不要让这术从我这里断了,况且我这里从不收废物,裕华,可懂否?”
被称为裕华的男孩说:“懂。”
男孩姓裕单名一个华字,是裕家唯一存活下来,那天夜里被追杀后被这女子所救下。
面前女子是这府中的唯一主人,是神秘的画骨师,据她所说,画骨师这一脉只剩下她一人了,而这女子名为落倾,意为倾世之美。
而落倾救下裕华后,治好了裕华的皮外伤,但她虽能医治肉体却医治不了人心。
落倾在治好了后就决定将自己的接班人定为裕华,毕竟这也是头一个看着这么招人稀罕的,以往来的太丑了。
裕华还小,不知道画骨师是什么,只是觉得听起来怪怪的。
落倾从袖中掏出一只银白色画笔,最下方有一束暗红色的小穗,画笔周身雕刻着好看的花纹,裕华之前用的一直是毛笔,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笔,赶忙接过手,摸摸画笔这里那里。
落倾看着裕华高兴的模样,眼底有了几分淡淡的笑意,肋间的伤口似乎也不疼了。
裕华把玩了一时后将画笔收好,裕华没有问这画笔为什么会给他。
但落倾却先开口说:“不过是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见还有许多存货便拿来一支于你。”
裕华点点头,落倾拿起桌旁的羽扇离开,还留了一句话:“天亮不可起。”
当时正值正午,裕华就跪在亭子里,落倾回到了她的屋子,里面十分宽敞也是十分华丽,堪比皇上的寝宫,不同的是栋梁上的图案是雕刻的暗红色的凤凰,凤凰本身祥瑞之物,呈火红,可这凤凰面目狰狞,周身的翎毛锋利,丝毫不似祥瑞。
整体布置华丽却又看着邪恶。
落倾手中出现一支纯黑色的画笔,上面同样雕刻着奇怪的符文。
这是画骨笔,是落倾用于画骨时的用具。
落倾褪去衣衫,露出雪白肌肤,腰间是绷带缠绕隐隐约约透出一丝血色,落倾手微微一抚,腰间的血色消失,绷带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白骨,但有一处却空荡荡,少了一根肋骨。
落倾手中提笔,一笔一个肋骨被画在了那里,然后落倾手中笔锋凌厉又一画,原本的白骨消失又是雪白的绷带缠绕着。
落倾抚摸着那里似乎还回忆起当时的疼痛。
落倾口中念诀,散落的衣服飞起来又重新穿在落倾身上。
裕华还在跪着。
傍晚,落倾路过亭子时看裕华还在那里跪着,她沉默的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也陪着裕华。
她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夜过去,落倾也早已离开,裕华终于可以起来,他的腿早已麻木,他站起后没站稳然后摔倒了,裕华轻轻说了一声疼,但却没有人赶去将他扶起来然后又担心又骂的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乖,不疼,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