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倾想起了她死前的那场大火,那是她继任皇帝的第一年,也是最后一年。
她被绑在神木上,据说这神木不死而在这上面死的妖物会魂飞魄散,据说,她是天谴是妖物。
周围是所拥护落倾的百姓有男的有女的,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叫嚣着要让她死,要替天行道杀了妖物,要平息天怒。
国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寻得一处鬼火火种,要以毒攻毒烧死她。
国师把火种连带他炼制的容器一起丢到落倾身旁的稻草堆上,以及周围全是水系妖兽的血,幽冥色的火焰熊熊燃烧,落倾在里面,她笑着,嚣张的笑着,是那么刺耳。
在火焰中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只依稀看到她的口型。
她说:“责任……责任哈哈哈狗屁的责任,天选之女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只小小的分界线爬过…………
羽洛说:“你对这世间的见解太过片面,正好我这段时间也打算出去游玩,要一起吗?”
落倾点头说:“好。”
时间回到落倾煮粥,她看着眼前挥舞的稚嫩的手,离上次她下厨炒白菜已经过了一年。
裕华也十三岁了,落倾回过了神,裕华说:“师父,您去休息吧,做饭这种小事就交给徒儿来做吧。”
落倾知道自己做饭难吃,但她又不吃饭,她做出来的有人吃不就够了吗?
可她还是将就着裕华,她被裕华拽着离开了厨房。
落倾想起了她的师父,她欠了一辈子的妖,她的师父羽洛其实本可以活很久很久,但因为她的不自量力他死了,后来她一直隐居在这里,再不出山半步。
整座后山都是他的坟墓,她无时无刻都在忏悔。
这是她心里的锁,心里的死结,如果打不开,她就只能永远停留在过去,也只能是过去了。
裕华熟练的将菜洗干净,他不会术法,他没有灵力,他的师父落倾只让他学习画画。
裕华把菜切好,又是淘米,他是要煮粥的。
落倾的骨府是没有阳光的,而为什么能有白昼,是羽洛在深海处寻得一珠子,又在古籍中找到一阵法,将珠子放置阵法中心启动在骨府就有了单独的白昼,不过是因为落倾是骨妖,死人不喜阳光。
落倾在外面的摇椅上躺着,就像已经步入了老年生活,但算及她的年龄也确实老了。
她与裕华的前世是一辈的,而落倾闻着裕华身上的气味与前世特别相似,算来也就才经历第一次转世,可裕华比她小了几万岁了。
落倾不想去想裕华的前世血魔君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她只想让裕华活到成年再教他法术知识让他到凡尘不至于丢了她的脸就好……
想着想着,后来落倾睡着了,她倚在摇椅上,裕华端着粥道落倾这里,看落倾睡着了本想叫她起床,但看着落倾睡着的样子,少了几分老气横秋少了几分悲凉多了几分的可爱与无助,裕华失神了,魅惑人间的妖精将一位少年的心悄悄撬开,播下了名为爱的种子。
而落倾却突然醒了,她看都没看手直接掐住裕华的脖颈,裕华挣扎着,落倾反应过来松开,她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又看到了满是手的血以及听到耳边嘈杂的喝彩声。
落倾迅速跑开,连落在地上的裕华都没有理会,她来到她沐浴的冷泉中跳下去,沉在水里红衣飘飘飘然上来,落倾还在水里泡着。
落倾终于起来了,原本被束起的长发散下,凌乱的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