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兰家,还真是会折腾人,明明昨天定的是东厢房,大家忙到很晚才整理好,今天又突然改成西厢房了,难伺候!要不就是做的亏心事太多,所以才没安全感地临时换住处。
言欢一边不满地小声嘀咕,一边趁人不注意,拉了静芬领班悄声问:“芬姐姐,这个兰夫人的房间,不应该多摆一些漂亮的花草吗?怎么……”
静芬嫌弃地横了她一眼,干脆利落地警告道:“兰公子不喜花草!”
“是!”
恭敬地目送静芬离开,言欢激动地暗暗握拳庆祝。然后趁人不注意时,悄悄把贴身佩戴的小挂件塞进了枕头下。
这是她的方案一,万一进入房间,被兰拓警觉,她就拿这个挂件反咬一口,说兰拓非礼她。那么清风明月温文尔雅的兰公子,想必肯定会要面子息事宁人的。
房间收拾好临走时,她悄悄往香炉里塞了一样东西,然后满意地扫视了一下房间,就要关门离开。谁知刚一扭头,就被一旁面无表情的静萱吓了一跳。
“你干嘛?吓死人了!”
“你做什么了?”静萱眼神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啦、啦~”一想到就要离开这个阴森恐怖的鬼地方,她就有种大声歌唱的冲动。不过事情没确定下来,还是不要让静萱担心的好,毕竟她那么胆小。
由于品级太低,言欢她们直到晚上也没机会见到贵客,只好等夜幕降下来,才敢悄悄溜出门。
言欢直奔西厢房,在兰拓的房门外,侧耳倾听一会儿,确定里面的呼吸声均匀,这才悄悄把事先藏在衣袖中的小钩子拿出来,塞进门塞的里侧,用力拨弄几下,一声咯吱的闷响,门被顺利地打开了,耶!
房间内幽香萦绕,言欢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将自己的衣服先松散下来,露出洁白的脖颈和里衣,然后悄悄掀开了被子。
刚一躺下,床上那人就一个翻身,一条腿砸在了她的腰上,艾玛,这蛮力,言欢被砸得胸腔挤出一声闷哼。
她伸出胳膊想把那条腿搬走,奈何力不从心,气得她想骂人:“拜托,你好歹也是一世家公子,怎能这般没有睡相……完、了~”言欢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进入昏迷状态。
昏迷前的最后几秒,她还在暗自懊悔,迷香的料干嘛放得那么足,鼻子塞住了,嘴巴却忘了……嗯?哪来的奇怪味道,像雨后的青草,哦不,像中草药味的清香……果冻……
***
言欢迷迷糊糊醒来后,一睁眼就去看旁边的人。
嗯?兰拓人呢?
正疑惑间,门咯吱一声开了,随即走进一位公子,月白长袍,气质清贵,眉目如画。
看到言欢,那人微微一愣,随即礼貌地点头,嘴角含笑:“小施主,请问,为何在我二弟房间?”
这下轮到言欢愣住了。
他说他二弟的房间?那他是兰拓?天,谁能告诉她,究竟怎么回事?
“你是兰拓公子?”
那人点头,验证了言欢的猜想。
“昨天收拾房间时,不是说这是兰公子的……”言欢忽然反应过来,兰二公子也是兰公子呀!
正在她懊悔地想要捶死自己时,眼前人影一闪,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人一把扣住。
“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兰拓的声音明显动了怒,夹带着雨丝般的凉意,远不如面相看上去那么无害。
言欢琢磨了一下形势,轻叹一声,随即可怜兮兮地回答:“对不起,我走错房间……额~”脖子猛地一紧,她差点咳嗽出声。
“说实话!”
窒息感越来越重,言欢翻了个白眼,如实坦白:“我以为这是你的房间,想溜进来潜规则你,哪知道找错人了。”
“潜规则?”兰拓似乎不懂。
“就是假装被你轻薄,逼你就范,不然我就喊人进来,让你身败名裂。你这样的世家公子,肯定爱惜名誉,所以肯定会答应带我走。”
兰拓的胸腔微有起伏,隐约有压抑的轻笑溢出。
言欢脖子上的力道,忽然一松,兰拓已经拿了一物,正要离去。
迟疑了下,还是扭头丢过来一番话:“我二弟昨天脑袋抽风,忽然决定也来这里,所以这房间是他的。但是他怕冷怕潮,昨天下雨前他就搬到我房间和我同住了,这个房间后来是他一道来的朋友住的。小施主,麻烦你把衣服上的血迹清理一下,免得别人误会了去。”
“……”
这句话的信息含量也太多了吧,言欢低头盯着自己衬裙的某处,那里有几点血红的印迹,很像初次经历某种不可描述之事的样子!!
她半响无语,兰拓,兰二公子,兰二公子的朋友……啊啊啊啊,三个人都脱不了嫌疑,她是来潜规则的,却被莫名吃干抹净,还不知道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