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飞雷鸣带了四个镖师往前一围,与刘流、周同等几人相遇。雷鸣单刀一摆,奔了刘流而来。刘流手中剑一指,截住雷鸣,周同等人与那四个镖师混战在一起。
雷鸣单刀象劈柴禾一般当头砍下,刘流气晕,立刻侧身让过。雷鸣手中刀立马左斩右劈,连环攻到。刘流手中剑左抵右挡,雷鸣的刀来势凶猛,差点磕飞刘流手中的剑。刘流剑尖一抖,径袭雷鸣的腰肋。雷鸣挥刀砍来,却不料刘流这一刺乃是虚招,剑尖一挑,又刺雷鸣的章门穴。雷鸣疾地闪过,心中道得一声好险!
雷鸣刀法一变,左边劈一刀,右边砍一刀,倏地踢出一腿,这般连环进招,刘流一时无计,步步后退。你道刘流真个就没招了,非也。雷鸣这两刀夹一腿的刀法,不完美的地方是踢出的那一腿。器械相斗,以血肉之躯的手脚进攻,这可是大忌。刘流本想用剑刺雷鸣中间踢出的那一腿,心下却是踌躇未定。
雷鸣攻得顺手了,嘴上居然吆五喝六起来,他的声音又大,弄得院中的人全都看过来。刘流气炸了肺,你个小子,得意个啥,看我的!刘流剑法一变,剑尖抖动不已,嗡然有声,这是贯注了内力的表现。雷鸣手中的刀,却不敢径自砍下……
伍海手提大铁锤,带了数个镖师,迎面撞上白小志。伍海是个粗人,手中铁锤当头便砸,白小志慌忙闪开,心中叽咕道,我的妈呀,好大的铁锤,隋唐裴元庆那三百斤大银锤也没这小子的铁锤大呢!
白小志不敢招架,这般重的铁锤砸下来,想架也架不住啊!
伍海见白小志一味地躲闪,心中一高兴,便什么顾忌也没了,手中铁锤左三右四地砸到,白小志躲闪开后,心中却是暗道,这般大铁锤,砸过十数下已是够呛了,这莽汉子已砸有三五十下,看他那情形,一点事也没有,难道他是天生的神力,不会累吗?
白小志在京中能够当上锦衣卫的指挥使,除了功夫过人外,另有一项,便是心思细腻,极擅于思考问题,并找出解决的方法。白小志对伍海的大铁锤起了疑心,便想着试他一试。伍海不会察颜观色,手中铁锤舞圆了便自高兴。
白小志暗暗驭气于剑,待得伍海一锤砸到,闪一闪身,手中剑从旁边刺向铁锤,忽见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手中剑竟然刺进了大铁锤,铁锤内绽出刺眼的白粉-----伍海手中舞动的大铁锤,原是一个唬人的家伙什!
老镖师黄亮带人截住了汪直和数个东厂高手,黄亮单刀一竖,汪直手中剑急走偏锋,从侧边搂刺,黄亮带的镖师与东厂高手混战在一起。
黄亮手中刀急削,汪直剑不敢使老,退后一步,急忙撤剑。汪直为何不敢迎刃而上,用剑挑飞黄亮手中的刀?原是黄亮的刀柄现出一片绿绿黄黄,似是镶嵌了宝石在上面:只除是宝刀才作此装饰。若然真是宝刀,汪直的剑必被削断,是以汪直心中胆怯。
黄亮一招胜势,便横五竖六地直直砍了过来,单刀刀法讲究的是快速与连环,招招式式之间,绝不拖泥带水。汪直心中已认定对方的兵刃是宝刀,便处处小心,时时提防着,不与对方的兵刃磕碰,因此显得极为被动。
却说胡河能够受到皇上的重用,为锦衣卫的指挥使,自有他的过人之处。胡河安排已定,暗地里叫锦衣卫的尚雨与高冰二人潜地去到镖局住的东厢房,偷那盟书。尚雨与高冰二人轻功极好,是偷盟书的不二人选。
尚雨与高冰二人只在屋梁间窜走,院内之人无人发现。
尚雨和高冰来到东厢房,尚雨探头朝室内看去,见镖局的箱笼物件堆在屋角,一个镖师傻傻地看向室外,并没注意到从门楣处伸出半个头来的尚雨。
尚雨缩回头,给高冰比划了一下手势,然后倏地窜进室内,脚刚站稳,便一掌劈向罗东。罗东正向外傻看,忽地眼前多出一个人来。罗东不及多想,那眼睛一翻,尚雨即刻愣在那儿,手掌仍是举在头顶……高冰紧随尚雨,跳到室内,他见尚雨如此,大骇道,此人必有妖术!欲待逃走,又偷偷地贪看了罗东一眼,偷看这一眼不打紧,罗东怪眼一翻,高冰心中一个愣怔,又傻立当场。高冰你走便走吧,为什么要偷瞧罗东啊?原是高冰心思细腻,想要记住眼前这个怪人,故而多看了一眼……
清谷子点了蜀山野叟的膻中穴,蜀山野叟的五内翻腾立刻止息。原来,人的七情六欲,发乎心,而止于膻中,膻中穴是七情六欲的开关,也有人称之为情感穴,若是拧紧了这个开关,人的那些臆想俱都成为空白。
南山隐者焦虑地看向素味真人,他说:“老道贼心不死,若是趁我们不注意,掳走了代琦,那就费思量了!”素味真人微笑道:“园中的动静均在你我的掌握之中,老道哪会那样容易得手?”
南山隐者倚门而望,那眼睛只是瞧向园中…….此刻,蜀山野叟正盘膝坐于屋角,双掌合于胸前,归元合一,施行吐纳之功。
第三院落,永凡藏于树梢,听得代琦幽怨的丝竹调,心中不忍,一声轻叹,惊动了纪纲三人。永凡似大鸟掠食般凌空飞下,一剑遍袭纪纲、邹润、何间三人。纪、邹、何三人慌不迭旁窜,躲过永凡的偷袭。
纪纲刀一亮道:“何物小子,胆敢实施偷袭?”
永凡心情悲抑,心中仍是回响着代琦幽怨的哭泣,手中剑旋风急舞,一道白光划了圈从纪纲眼前闪过,纪纲大惊,这小子剑法如此,却是不好对付!邹润、何间二人挺剑从旁疾攻,永凡似是没有看见,又似无心理会,手中剑只是冲了纪纲猛刺。纪纲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如此拚命,端的为何?此时,无暇多想,纪纲慌忙退步,永凡在纪纲退步的瞬间,猛地回转了手中剑,荡开了邹润、何间二人的来剑------这一招险到了极致,若是慢上那么一瞬,电光石火间,永凡的剑可以刺杀纪纲,邹润、何间二人的剑也会即刻刺中永凡。
纪纲躲过永凡极其凶险的一剑,额头上虚汗直冒,他心下暗道:“这小子神情悲抑,脑子进了水的一般,此诚为哀军。古语云,哀兵必胜------不可与战,避之为妙!”想至此,纪纲给邹、何二人打个唿哨,意即暂且退后。
第二院落中,许柯兄妹对阵锦衣卫的陈飞与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