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凡红了脸道:“大师如何纠缠在下不放?”
拉克斯曼面色一端,指了永凡道:“你这小子好不晓事!作我的徒弟,是你上辈子积的福,多少人要我收之为徒,我都不搭理!”
旁有一人搭话道:“天底下哪有这般收徒的?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呢!”
拉克斯曼怒道:“是谁在这儿饶舌?”遁声看去,却见一个髯须老者站在面前。拉克斯曼骂道:“你这老匹夫找死!”
骂声未落,翻手一掌向老人拍去。
老人嘻笑一声,侧身躲过。
围观众人有怕事的,一下子退后好远,也有胆大的,欲要上前相劝。短装打扮的青年人正待走开,却见赤脸大汉堵住了去路。
赤脸大汉怪短装打扮的青年人多事,为许柯鸣不平,早有心留住青年人,想着教训一番,出一出胸中的恶气。
拉克斯曼一掌没有拍到老人,心中一凛道“这老小子原是一个练家子啊!”拉克斯曼左手掌忽地前抓,五指森森,如僵尸一般煞白,右掌护于胸前,作势欲击。
老人右掌一格,却是架了一个空。
拉克斯曼左手那招并未使老,刚到得老人的胸前,忽地下滑,疾点老人的丹田穴。
老人迫不得已,退后半步,让出一个身位,刚好躲过拉克斯曼凌厉的一击。
拉克斯曼大怒,自己使出一掌一指,居然寸功未建!
拉克斯曼双掌合什,默念了什么经咒,忽地两臂外展,作鹰飞状,一脚提膝,另一脚金鸡独立,欲待扑出。
眼前人影也没一个,那个老人不知使出什么样的身法,忽地晃身不见!
赤脸大汉阴笑一声,对中年人道:“你小子,现在还想走么?”
中年人面色严悛道:“你我并无过节,如何阻住我的去路?”
赤脸大汉道:“好教你多管闲事!”说话声中,忽地一招黑虎掏心,击向中年人。中年人闪身躲过,还一掌“白鹤亮翅”,赤脸大汉那招黑虎掏心乃是虚招,在中年人躲避时,右拳从肘底穿出,直击中年人的腰肋。中年人“白鹤亮翅”只使得一半,赤脸大汉的右拳已击到肘腋间。中年人慌忙向身侧连跳两步,方才躲过赤脸大汉的攻击。
赤脸大汉要跟踪追击,忽见卖艺人挡在自己的面前。
许柯淡淡地对赤面大汉道:“阁下向这个中年人发难,未免太强横了一些!”
赤脸大汉打个哈哈,笑道:“是我看走了眼,原来你是会家子啊!”
许柯回道:“要得公道,打个颠倒。换作是你,眼里容得下你霸道的行为么?”
赤脸大汉啸叫一声,“多说无益,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言毕,赤脸大汉躬身,晃一晃,两臂箕张,十指尖尖,状似滴血。
许柯心里诧异,赤面大汉这样子,还会鹰爪功么?
赤面大汉见许柯不慌不忙的样子,大怒,嘴里低啸一声,忽地扑身向前,滴血指抓向许柯。
许柯笑一笑,侧身躲过。赤面大汉忽地又扑到面前,却见许柯左掌上冲,右掌从肘底穿出,来拍击自己胸前的膻中穴。
膻中穴乃人体三十六大穴之一,若然被掌力击中,非死即伤。
赤面汉子大笑,这不就是前面演砸了的那个穿云掌么!
笑声尚未出口,许柯的右掌已印到赤面大汉的两乳间,掌力未吐。
赤面大汉气息一窒,身子滞立当场,一动也不敢动。
太快了,许柯这招穿云掌,前半招状似儿戏,演人耳目,后半招快逾惊风,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许柯忽地撤掌,他大笑道:“原来恶人也是怕死的啊!”
笑声方停,拉克斯曼已挡在面前。
拉克斯曼怪声道:“你这小子,把我的徒弟藏到哪去了?”
许柯嘻嘻一笑,回道:“大师自己把徒弟弄丢了,如何来问别人?”
拉克斯曼一噎,许柯这话没错,徒弟去哪儿了,外人并无瓜葛,如何知道!但拉克斯曼强横至极,认为这里是许柯摆下的场子,徒弟不见了,定然和许柯有关系。
许柯见拉克斯曼蛮不讲理,手指赤面大汉道:“这人是此处的地头蛇,若要找谁,你问他要去!”
赤面大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许柯把自己拉出来当挡箭牌,按了赤面大汉自己的脾气,早当发作了!只是这个卖艺的,身手极为了得,刚才那招穿云掌,已是深刻的教训。
拉克斯曼瞪视赤面大汉,赤面大汉慌了,两手一抱拳,疾道:“我又没有离开半步,如何藏得了你的徒弟!大师如若定要寻找,容我安排人手,在皇城周边一搜,或有消息!”
拉克斯曼怒道:“你这小子,有何名号,报上来!”
赤面大汉红了脸,嗫嚅道:“在下丁纯一,江湖上称为鹰爪王的,便是小人。”
拉克斯曼忽地仰天大笑,众人皆不知所笑何事。拉克斯曼笑毕,乃道:“你小子也敢叫鹰爪王?真正的鹰爪功夫,你什么时候见过?”
丁纯一狼狈至极,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眼睛骨溜溜地四处打量。
此时,短打装扮的中年人与许柯在一起。
许柯抱拳道:“兄台高姓大名?”
中年人回道:“在下名叫苏召,碧峰峡人氏。”
许柯道:“刚才援手,伸张正义,在下这里谢过!”
苏召略显尴尬,回道:“哪里,只是看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
许柯轻言道:“苏兄刚才那招‘白鹤亮翅’应对得极好,只是稍微缓了一点,给了那小子一次机会。”
许柯的妹妹走上前来,她瞧了一眼苏召,忽道:“这位哥哥,刚才遇险时,若是矮身弓步,低头让过穿肘拳,右掌只要往上一招,那人必定躲闪不及。”
苏召想一想,右拳砸向左掌道:“正当如此!”
许柯慌忙言道:“小妹不知事理,所言只是玩笑,当不得真的!”
苏召问许柯妹的名字,其妹低头,羞涩无语。
许柯轻言道:“我妹无姓,名为兰沁。”
苏召惊疑无语。
忽听旁边有人呻呤,原是拉克斯曼拉了丁纯一的手,朝皇城走去。拉克斯曼下手极重,丁一纯无力挣扎,故尔呻呤。
苏召道:“这个和尚,功夫颇高,许兄看出是什么来路没有?”
许柯想了想,回道:“此和尚虽然说的是中土语言,但声调怪怪的,不似我中土人氏。江湖上多有传闻,说天竺国多有功夫高深的和尚,我观此人,必是天竺国的怪僧。”
苏召向许柯道别,许柯抱拳道:“异日更得相会。”
苏召看向兰沁,但见兰沁羞答答地,别转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