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踏足那处神迹。
支离破碎的星光搭成桥梁,此岸与彼岸的路连接得那么完整,我却从没有涉足。
从指尖出发的一抹温柔,环绕在泛出腻的夜里。
我希望这压抑的夜幕之上,神明能降下神谕。
卷起风暴,把无边的黑暗夷为平地。
神坛被蒙上一层弥久的尘士,无法发出它原本的光芒。
踟蹰着说出这句话:“是神,还是我?”
我的骨骼早已瘦弱不堪,日复一日守在这处神迹,我每日翻看脆弱的书页,寻找只剩下脉络的纹路的树叶。
我可以把我定义成这片废墟的主人,或者等待
使命的神使,甚至是……神
然而我总是把自己当作最诚挚的教徒,笔杆下流露的,是沉默和推崇。
这黑暗过于沉重,仿佛在欲盖弥彰。
这等待过于漫长,仿佛在作无谓挣扎。
信仰,枷锁,牢笼,神明。
这里到底是神迹,是废墟,还是神抛弃的讲坛。
从世界伊始思考到神明泯灭,我仍旧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我无法继续相信我渴望的光明在这里。
“我想离开。”
我第一次眺望黑暗,深深凝视黑暗后面的荒山与丘陵。
滴下浓稠的夜幕,就像要把我牢牢地凝固在深海中,我呼之欲出的恐惧,终究被吞没在眼眸中盛满的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