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客家城墙斑驳的士楼矗立在一片动荡的苍绿中,仓促的雨脚打落在夏日镜像里。
生命的幼芽在饱满的阳光里生长,年迈和苍白在悠悠光影里交错逝去。
初入夏时的雨是执拗的,淅淅沥沥的连绵着,无需打伞,发现时却已湿掉半边轻衫。
紧了紧衣裳却总也挡不住那细密的雨丝,便只得由它娇纵着肆意飞溅,苍翠了绿色,晃荡着仲夏那人家的瓷白瓶上横的生出几朵娇艳欲滴的桃花,端听得那灵动的雨水滴答声,似乎也窥见了
那花风雨中摇摆婀娜身姿的模样。
“桃花点点,唯觉衣单,只道醉来意阑珊。”
“客家若是想看那宏伟壮丽的山水,那怕是来错地方了。这儿只有儿座小山头,一汪湖水,倒也是别致。”
平静的湖面上一叶扁舟悠然前行,摇船的老渔夫把一生的故事藏在了笑出的鈹纹里。
初夏的风只撩的那水面泛起些许涟漪,四周湖面升起的雾气里儿抹青黛若隐若现。
“蜿蜒的城墙,在水里倒映着苍黝的影子,小船悠悠的撑过去,岸上的喧闹好像没有似的。”
“烛分歌扇泪,雨送酒船香。“
客家的士墙高耸着,暴露在洇湿空气中的皮肤已脱落掉土黄色的表皮。
听人说这里的房子都已经上了年头了,墙根斑驳的印迹就好似年轮,细看还有当年的稚儿写下的零星诗句。
河上那座石桥听闻是从前皇帝经过这里为了那心爱的女子下令造的,后来却再没来过。但从那堆砌整齐的石块
里还能读出些工匠阿谀奉承的意味来。
只是再好的石头也经不住几百年风尘雨洗,幽青的苔藓像抹不去的证据诉说着住人再也不归的怨。
“古镇石桥,苔浓荫碎。”
缓缓阖眸,双足轻颤。
这是一片岁月遗失的故土,带着炙热与烂漫,在枝叶饱满的盛夏里歌唱着句月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