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惊惶未定:教主想要当武林盟主,在黑木崖召开武林大会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可为何她要在最后提一下令狐冲与平一指?她对令狐冲情根深种,应当是想逼他尽快做出决断,究竟是偏向他的师门,还是偏向她?
可提平一指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她是想在那些正道人士的面前,当众处死平一指?对,定然是如此!
在五岳剑派面前将背叛她的人当众处死,其一可威慑各大门派,展现自己的高超武学,其二可让任教主与圣女心生不快,其三,则是可让那些背叛她或是想要背叛她的人心存畏惧。
“砰!”
向问天将屋门一把推开,却不见屋内之人。
“平一指,平一指!”向问天将本就不算大的屋子翻了个遍,也不见平一指的人影,那桌上仍旧摆放着两个空落落的酒杯。
向问天站在桌旁,看着那两个空酒杯,回想着先前平一指与自己说的那些话,目光又慢慢移到床榻上,这才逐渐想明白,那平一指多半是趁机溜下了黑木崖,“这个狗东西!”
向问天握拳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破口大骂道。
向问天现在才算明白,一向贪生怕死的杀人名医平一指先前为何会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放弃挣扎,闭目等死的模样,原来他的目的不是想让自己去给他向东方不败求情,而是想支走自己,趁机开溜。
向问天关好屋门,转身朝客房而去。
“咕咕咕~~~”
顾青青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
“吱呀~”
顾青青打开房门,冲着外头大喊道,“来人啊!”
“唰唰唰——”
八名身着黑色袍子,戴着鬼煞面具的日月神教教众从两面的屋顶后方飞来,纷纷落到顾青青身前,俯首跪拜,“属下参见教主。”
见过大世面的顾青青并未被这几人的诡异身法给吓到,她单手压在饿的咕咕叫的肚子上,一手负于身后,轻咳一声,伪装气势,然后再对这八人说道,“本教主饿了。”
原本八名戴着鬼煞面具的教徒都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俯首跪拜的,但当他们听到顾青青说自己饿了时,一个个却是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
即便戴着鬼煞面具,顾青青也能感受到来自他们面具下的那副惊讶的神情。
“你们看什么。”顾青青眉头微微皱了皱,语气强作冷漠。
“唰——”
在顾青青微微皱眉的一刹那,这八名戴着鬼煞面具的教徒竟然在同一时间如闪电般的将头又低了下去。
“属下这就去为教主准备清粥。”最前方的那名戴着鬼煞面具的教徒开口道。
“等等。”顾青青追问道,“咱们黑木崖很穷吗?为什么中午只能喝粥?你们平日里吃的都是些什么?”
依旧是那名教徒开口回答,“是教主您亲自吩咐的,自八年前开始,您便是一日一顿,每顿都只喝半碗清粥,属下肉体凡胎,吃的饭食与教主自然是没法比的,也就是每顿两荤三素一汤。”
顾青青吸了一口气,连连摇头,“一天就喝半碗清粥,难怪会瘦成这样。”
顾青青偷偷地摸了摸东方不败的腰,暗自羡慕,毕竟东方不败这魔鬼般的水蛇腰比她自己的小肥腰可是要瘦上一大圈呢。
顾青青又在心中默默地立下了间接性的誓言:一定要减肥!
“咳咳~那你们平日里的两荤三素一汤都是吃的些什么?”
戴着鬼煞面具的教徒虽不知教主为何突然关心起他们的伙食,但依旧如实回道,“两荤通常都是八宝鸭和辣子鸡,偶尔也会吃吃清蒸鲈鱼,三素和一汤几乎没有变化过,分别是炒青瓜丝、酸溜土豆丝、清炒胡萝卜丝和玉米排骨汤。”
顾青青暗暗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吩咐道,“以后本教主就不搞特殊了,和你们吃相同的,那个谁,就是你,现在就去厨房帮我弄一份员工餐来。”
最前方那位戴着鬼煞面具,一直回答着顾青青的问题的教徒见教主吩咐自己为她送餐,心中欢喜之至,可仍旧问了一声,“教主,您说的员工餐,是什么呀?”
“就是你刚刚说道那些,八宝鸭、辣子鸡,就是你们平日吃的两荤三素,还有玉米排骨汤!”
“属下遵命!”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名戴着鬼煞面具的教徒便回来了,提着一个大木盒,将大木盒中的六个菜一个汤一碗白米饭半碗清粥全部摆放到东方不败房内的圆桌上。
顾青青坐在桌边,端起白米饭就开吃,几乎是一口饭,三四口菜。
那名教徒还在一旁躬身俯首,心情激动的慢慢说着,“八宝鸭、辣子鸡、清蒸鲈鱼今日厨房都有做,属下就全给您打了一份,清粥也是按教主往日的半碗量盛的,不知教主可还满意?”
正在狼吞虎咽的顾青青口齿不清的朝他笑道,“不错不错,小伙子有前途,你叫啥名来着?”
“属下名叫王彻,开封献城人。”
“嗯,以后就由你专门负责给本教主送餐了,记住,每日三餐,只可多,不能少,明白吗?”
“属下明白。”王彻激动不已,当即跪了下去,正要给她磕头时,顾青青将已然空无一物的银制饭碗递到了他的面前,“再来一碗!”
王彻抱着银制饭碗,飞身蹿过几个院落,来到厨房,又打了满满的一碗白米饭。
眼睁睁的看着顾青青将第二碗饭吃了个干净,又喝掉了一大碗玉米排骨汤后,王彻有些心惊:不愧是教主,饭量也是如此惊人。
“嗝~”顾青青打了个饱嗝,扶着撑的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在诺大房间来回缓缓踏步以助消化,王彻则麻利的收拾起碗筷。
“那个,王彻是吧。”
“属下在,教主何事?”王彻连忙放下刚刚提起的大木盒,躬身俯首,十分恭敬。
“我问你哈,你对本教主了解多少?”顾青青试探性的问道。
王彻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回道,“属下十三岁那年被教主捡回,一直担负护卫教主的暗影卫统领之职,教主每次回到教中,属下都在院落墙外守卫,从不敢擅离职守,还请教主明察。”
“我是问你对我了解多少,比如吃完饭后,我一般都会干些什么?”
王彻微微抬起头,偷看了那位身穿大红衣群的女子一眼,心中惶恐,“教主您从前在黑木崖时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几乎都是在房内练功,从不踏出房门半步。”
“我去!资深老宅女啊!”顾青青低声吐槽起来。
王彻忽然跪了下去,匍匐在地,“是不是属下做错了什么惹教主生气了?若是如此,还请教主责罚,哪怕是收走属下的性命属下也绝无二话。”
顾青青有些无奈,她捂着额头直摇头:这黑木崖的人怎么都这么怕东方不败?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没有做错什么,快起来吧。”
得到教主的命令后,王彻方才慢慢起身,提着收拾好的大木盒准备推门离去。
“哎,王彻。”在王彻推开门,正准备踏出去时,顾青青突然又喊了一声。
王彻连忙提着大木盒躬身俯首,恭敬应道,“属下在。”
“那个,黑木崖上有没有什么甜的东西啊?”顾青青微笑着看着他。
“甜的东西?”王彻有些茫然。
“就是蜜饯,芒果干、梅子、葡萄干什么的。”
王彻迟疑了片刻,似是在思虑,最后点头回道,“有的。”
黑木崖,上崖无路,只有一面十余丈高的山壁,下崖亦无路,需以藤蔓、绳索为辅方可上下崖。
黑木崖上,一列共十二名身着黑色长袍,手持半月弯刀的日月神教教徒看守,不远处,一名面戴鬼差面具的青年朝着崖边走来。
“参见王统领。”十二名看守黑木崖的教徒朝着王彻拱手喊道。
“奉教主之命下山办事,日落之前归崖。”王彻道。
“呃,王统领,可否给我等看一眼教主令牌?”其中一名看守黑木崖的教徒有些犹豫的问道。
“走得急忘带了,还请诸位兄弟行个方便。”
“王统领,咱们黑木崖的规矩您是最清楚的,若是没有教主令牌,哪怕是向左使也不能私自下崖,您这样让我们很难做呀。”
王彻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看守黑木崖的为首的教徒,“拿着,给兄弟们买些酒水喝。”
那为首得看守教徒欣然接过,笑嘻嘻的将银子放到嘴边用牙咬了咬,而后让开路来,“弟兄们,给王统领拿条下崖的绳索。”
“不必了。”王彻大步走到崖边,运起那踏雪无痕的轻功,一跃而下便是十余丈距离,最后踏着崖底下的一棵大树树顶的一片绿叶借力而起,又飞出数丈之远,宛如一只随风而起的黑色燕子。
黑木崖上,一列看守黑木崖的教徒皆啧啧称奇,“这王统领的轻功可真是绝啊,这世上除了咱们教主,怕是再无人能及了吧?”
一名年轻些的教徒说:“就连咱们向左使下崖都需要借助绳索之力,那王统领虽然只是暗影卫的一个小统领,这轻功怕是要比向左使还高呢。”
他身旁一名稍年长些的教徒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这话你也敢乱说,不怕脑袋搬家吗?”
被拍了脑袋的教徒本想动怒,可转念一想,自己方才还真有可能祸从口出,想到这,他又有些感激这位拍他脑袋,提醒他的中年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