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盘旋在高空中的鹰隼鸣叫,林漾睁开眼,清晨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林漾心绪万千走到水潭边洗脸。
昨夜两人谈话到半夜,在最后临睡的时候,林漾曾问过墨寒,这世上是不是还有很多能用光的存在,导致初度的灾难,到底是什么?
但墨寒并没有回答,而是指着东方说,以他们两人的速度,只要朝这个方向再走七天,便可以到达草原的边缘,那时候一切问题林漾都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林漾洗漱完,穿上已经烤干的白色外衣,这深秋的草丛上,已经能感到入骨的稍稍寒意,墨寒已经坐在熄灭的篝火旁边了。
按照墨寒的说法,今天开始,两人一边赶路,林漾一边要学习使用光,并且要负责打猎,藏匿和生存,包括三餐都需要林漾做。
这让林漾苦不堪言,可是墨寒义正言辞的说这是在教他野外生存,生存你妹啊,想吃我做的饭就直说。
当天下午,两个人就在一处小坡的背风处趴着,透过低矮的草丛望去,前面一大一小两只健硕的马鹿,草原的肥沃和人为捕捉的减少,是这里的生物都异常的雄壮。
此时两只马鹿正低头互相舔舐着对方,而墨寒则低声指导着林漾如何将光凝聚在手上透体打出。
循着墨寒所说,林漾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身体深处奔流而出,那些光仿佛有生命一般,雀跃的迅速汇聚到了左手的掌心,在那掌心处凝聚成了一团淡淡的金芒。
林漾将金芒对准两只马鹿,屏气凝神,暗暗发力,噗的一声,那金团脱手而出,只是还没离开两人窥探的草丛,便自己消散在空气中。
马鹿听见异动,惊得前蹄蹦起就要逃走,这时一束更汹涌的金光宛如实质般的打在马鹿身上,那马鹿应光倒地,扑腾两下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林漾松了口气,这光的使用说得简单,其实早已让林漾满头冷汗,若不是墨寒后手打出,今晚的晚餐恐怕就要没了,这草原夜晚的危险林漾还是很熟悉的。
毕竟少年时期跟李荼在这草原也疯跑过,还美其名男子汉的冒险。
想起李荼,林漾心底暗自担忧,本来当初近城就是想去看看李荼是否有麻烦,现今发生了这些意外,也失去了李荼的消息,不知道他是否安然无恙,那李斐可是生生被墨寒扯断了下巴。
只是,恐怕知晓真相的李荼也不会再把自己当兄弟了吧,毕竟自己可是人类共敌,林漾苦笑着摇了摇头,经历过那么多的众叛亲离,林漾早已没有勇气去相信所谓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城市的夜晚虽然也静谧无比,可总比不上在草原上,那股子无拘无束深入人心,不可言状的空气渗入心脾,让人的颓废一扫而空。
在草原的边缘,暂时不会有太过多的食肉野兽,所以并不需要过于戒备,两人吃完下午打来的鹿肉,短暂的交谈后便各自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照常如此,一直到了第三天傍晚,林漾的视野里不再只是单纯的齐人高草丛,他看见了远处的参天大树,在他们前面的竟然是一片树林。
这三天林漾每天都试着将光打出体外,直到自己精疲力尽才罢休,墨寒也没有催促,而是停下来等到林漾休息好才再度出发。
纵使这样,两人的行程还是快得令人咋舌,这时向后看去已经看不见那巍峨的城市,那座入云的高塔也望不见了,两人仿佛处于茫茫草原不见边际。
但是要知道,当初林漾在高塔之上往另一个方向望去,是能够看得到草原之外荒野的尽头的,这意味着这个城市并不是处于这片草原的中心,为什么不走近的路,林漾没问,墨寒也没说。
在林漾驻足遥望时,墨寒从身边走来,说道:“别看了,进了树林,就到了那些食肉野兽的地盘,并且从今天起,我在地上走,你要在树上走。”
不理会林漾下巴往下掉呆立原地,墨寒挥着不知道哪里扯来编的草绳轻快的往前走去。
第一天晚上,林漾全身淤青的躺在火边,墨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两人进入树林一下午以来走了不足一百米,甚至现在还可以借着月光稍微望见林外的草原。
刚进树林,林漾正惊叹于这些参天大树竟是有几十米高,接下来墨寒便要求林漾爬到树上去。
林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第一颗树,在十来米高的位置,墨寒便告诉他如何将光凝聚在脚底,随后便让他在树上腾挪前进,不出意外,第一跳就像跳水一样,直直的插在了松软的土地上。
然后,林漾便爬了摔,摔了爬,这近百米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狗啃屎,墨寒甚至有好几次没憋住笑出了声。
所幸在前三天林漾不要命的锻炼下,光已经可以脱手而出,还保留着威力,而且这些树林长年累月的落叶一层层的烂掉铺在这土地上,犹如柔软的床一样。
否则林漾估摸着自己怕是已经到了书上所说的全身经脉尽断的地步。
墨寒此时一脸严肃的盯着火上烤着的两只大松鼠,林漾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想笑尽管笑,别烤糊了就好,我没力气再去掏松鼠窝了。”
墨寒忍不住轻笑着说道:“别着急,慢慢来,这树林还得走两天。”
林漾接过墨寒烤好递过来的松鼠腿,咬了一口含糊道:“我记得你说过,我们毁世之子开智之后会有另一次灾难,那你那时候的灾难是什么。”
墨寒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说道:“瘟疫,饥荒,旱涝。”
“那你有没有出手帮忙?”林漾好奇的问道。
墨寒点点头,说:“女娲神女教给我许多东西,我便教给了他们,比如叔均开始用牛犁地,神农一族的务农。”
林漾兴奋的追问道:“那黄帝呢,你有没有跟咱们的先祖黄帝有什么交集?”
墨寒看了他一眼,说道:“天女魃听过吗?”
林漾点点头,说:“听过,帮黄帝打赢蚩尤的风伯雨师的女武神。”
墨寒点头道:“那就是了。”
林漾疑惑道:“诶,不对啊,这天女魃不是后来变成了旱尸之祖吗?”
墨寒否定道:“她其实是替我背了锅,天女魃本名献,是位很美丽的女子,当初我借她名号出手,虽然赢了那场风伯雨师之战,但也让未开化的世人记住了天女魃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实际上一身青衣的天女魃是她,黑裳行走赤地千里的却是我,至于旱尸之祖,不过是传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