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止住了她的话,“你自己去找个医生看看,我还有急事,不能陪你去了。”他一边说着,人已经闪了出去。
南望不愧是马王,就这么一小会,已经循声找了过来。吴明翻身上马,转过头一看,就见那妇女正拉着女儿,仍跪在瓦砾堆里,朝自己连连磕头不止。他心下一酸,再也看不下去。狠狠一夹马身,南望顿时怒嘶一声,再次朝送子寺如飞而去。
夜已深沉,远方送子寺的吵闹也渐渐稀疏了下来。南望斗大的马蹄踏在街道上,越发显得沉重清寂。吴明骑在南望身上,却越想越是不对。戴禀拦截自己的时机也太巧了点,而且刚好把刺客漏掉了。
这个理由粗看之下无懈可击,可现在静下心来细想却也不尽然。他坐在马上,忍不住喃喃道:“戴禀给的理由是坐在轿子里没看清楚情况。”
猛地,他一个激灵,知道那里不对了。戴禀是兵部尚书,也是个八段高手,平时极少坐轿子的,刚才他离开时,就是骑的马。娘娘遇刺,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坐轿子赶去?那么,他来拦截自己,就是助刺客脱身了?而戴禀则是丞相方面的心腹,他来拦截自己,这次刺后案的主使者已是昭然若揭。如此说来,这刺客十有八九是丞相那边的人。
只是,丞相要对付娘娘,有的是手段,根本不用如此下作。而且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一旦陶雨出了问题,他祝淮也不见得就有多大的好处。难道,丞相想取而代之了?
想到这里,他又否认了这个想法,祝淮真想取后代之,根本不用等到今天。只是,如果他真的刺杀了陶雨,自己又该怎么办?难道和小清夫妻决裂?
他越想越是心乱,越想越是心烦。等他赶到送子寺时,就见到两个近卫营战士正站在门口,身体挺得笔直。他滚鞍下马,迫不及待地道:“娘娘没事吗?”
那两个战士应该圣地派来的弟子,闻言恭谨地道:“回统领的话,娘娘只是受了点惊,未曾受到伤害。”
听他如此说,吴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朝两个战士点了点头,然后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进了内院,就见到陶雨正搬着张大椅子,在院子里大马金刀的坐着。一张俏脸也快滴出水来,她身周站着一大群人,面前也跪着一大群人。吴明不敢怠慢,连忙走过去,行了一礼道:“娘娘,属下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陶雨脸上仍是木无表情,口中冷冷道:“吴大人,你来得挺早嘛。”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但肯定不是在称赞“来得挺早。”吴明心头一凛,连忙解释道:“属下赶来的途中,刚好遇见了刺客,以致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