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府邸的庭院依旧有些清冷,前往演武场的上人并不多,只是偶尔有几个仆役拖着浑身是血的人往回走,把沈铭看得冷汗都出来了。
唐科冷笑道:“还摆少主架子吗?现在想求饶也晚了,我确实不能杀你,但我保证你会比刚刚抬走的那几位都要惨。”
赤裸裸的威胁让沈铭心里一沉,但神情倒是没变,心中仍思索着着生路,想要从这府邸趁机逃走,可这人生地不熟自己也不知道要往哪里逃?讲道理穿越不附带记忆,就是耍流氓,这啥都不知道,真的是举步维艰。
越想越绝望,沈铭都快要没有勇气往前走下去,一道常人不易察觉的灰光覆盖了沈铭的全身,就像身上穿了一层防弹衣一般。对于刚从游戏里出来的沈铭哪能不知道这是啥,亚索的被动浪客之道中的百折不饶。
移动中积攒剑意,当剑意槽积攒满时,在受到伤害时就能获得一层护盾,只要我跑得越快,伤害就追不上我。
绝处逢生!
而且如果亚索的被动技能可以被带入现实中,其他技能呢?
奈何手中没剑不能尝试,但此时沈铭心里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慌乱,果然系统还是有用的。
【已更新资料库,记录宿主可携带部分游戏英雄技能回现实世界。】
沈铭心想,这系统还带更新,怎么感觉像个半成品。
演武场的空地上,早晨的阳光刚刚透光一旁的大树,将影子拉得很长在空地上留下斑驳的空点。
两批青少年,一批身穿锦袍站在阴凉处看戏,另一批穿着短背心以及粗布长裤站在阳光下。
两队人中间正有两少年在比试,身穿锦袍的少年下手狠辣,招招都朝着命门打去,劲力之大让布衣青年连连后退。
而且演武堂正中间,一中年人背负双手昂着头颅冷然说道:“沈缺你还剩半炷香的时间,还不能获胜你这季可就没有沙包了。”
听闻此话,锦袍少年更加拼命了,布衣青年虽然每一拳都防下了,但双手已经已经黑得透血了。
“你这狗东西,快给我认输!”沈缺的神色愈加疯狂。
薛域的双手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但仍咬着牙在死撑,已经扛了这么久现在放弃岂不是之前的半炷香的打都白扛了。
又挨了两拳,薛域的右手已经被打弯了,沈缺可没打算就这样结束,让自己在族内出丑岂能就这么算了,一拳就朝着薛域的眼眶砸去,一拳就把薛域的眼窝打溢血。
一只眼被废,一双手也基本是断了,但薛域连惨叫都没顾得上,趁着沈缺已经杀红眼的间隙,一脚朝着沈缺的裆部踢去。
“停!薛域胜!”
薛域那脚还没踹出,刚起脚便被喊停,沈缺脸色一沉单膝跪地说道:“教员,我只差一点……”
“你是在质疑我吗?”唐赢盯着沈缺说道。
沈缺只感觉喉咙被扼住,一句话都说不全,低着头道:“学生,不……不敢。”
唐赢没有再多看沈缺,转过头看着薛域说道:“心性不错,许你一个季的假,但你对族内子弟用这种招数过于恶毒,结束后自己去领十板子,下去吧。”
薛域艰难地用左手撑起右手低头抱拳道:“遵命。”随后便一个人捂着残手,晃晃悠悠地从沈铭身边走过。
“迟到半个时辰,沈铭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唐赢盯着沈铭,把沈铭看得毛骨悚然。
“昨天被打得太惨了,今天一时爬不起来。”
唐赢眉头一皱:“我做教员第一天起就说过,你们当沙包的无论什么原因,即使腿断了也要爬过来,你忘了不成,还有你的礼仪去哪了,跪下再跟我说话。”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双亲。
穿越过来第一天就要给人跪下,沈铭还是很抵触的,试探地问道:“我如果不跪,会被打吗?”
周围所有人,无论是是布衣和锦袍,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本来打算在一旁看戏的唐科,都下意识离远点,怕被血溅到。
“昨天谁打他的?怎么给打傻了?”
“这年轻人也太猛了,直接怼教官,还是少主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做,怎么地位下降胆子倒大了?”
“教员生气了,今天估计要加练,都怪他!”
周围的议论声,令唐赢的额头青筋浮起,沉声道:“安静。”
“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不是失心疯,但你已经触犯太多条例,你以前是少主,原族长对我也算照顾,所以数罪并罚你只需要你挨我一拳,今日之事就算结束。”唐赢狞笑道。
“凉了,教员拳法早就已经入化境了,这一拳下去,收尸的时候能拼起来,算他长得结实。”
“二少爷一直让我们重点照顾沈铭,现在人家直接送头了,我们也算超额完成任务了。”
“我觉得教员不会真的打死,毕竟他还姓沈,顶多残疾。”
锦袍队伍里的低语并没有影响到沈铭,教员说的一拳还真让沈铭挺高兴的,自己身上正套着百折不饶的被动,应该能活下去。
“那来吧。”沈铭站在原地象征性地拿手放在胸前做出抵挡的状态,可沈铭只是刚看薛域抵挡照猫画虎学了一番,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发力,下盘都没站稳。
唐科看这阵势直接跑回了锦袍队伍里,他是真没想到沈铭这么有种,而且这象征性地把手放在胸前是啥意思,连挡都不想挡吗,是瞧不起教员,还是真的疯了?
教员也看出沈铭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眉头一跳,本来是想用三分力,可看沈铭这架势三分力怕给直接打死了,按照长老会的要求,沈铭还不能死,所以这一拳用两分力打瘫痪就好。
想到此处,唐赢身形一闪,沈铭根本没看清,紧接雷霆般的一拳就轰在沈铭的肚子上,上衣直接炸裂,烟尘翻涌之下,沈铭赫然站在原地寸步未退。
沈铭此时被烟尘糊了双眼,等视力恢复,周围的人吃惊地看着他,就连教员也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