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不在的这段日子,不知身体可好。”子楚回到家中,凌傕已经在书房里。
“何谈好与不好,还是老样子。你的房间在来信的时候,你二娘早就让老福收拾好了。
“对了,刚才你去向你二娘请安没?”凌傕还是手里拿着一本书,也没有看向子楚。
“父亲,家里后院的桂花树快开了,我去伺候这些树就忘记了。”
凌傕放下手中的书,表情有丝复杂,又说道,“听说今天你回来,你二娘做了都是你喜欢吃的菜,等下一起去吃。”
“我已经吃过了。还是你们两个一起吃。”子楚面无表情的回答。
“凌子楚,你是不是要成心气我。”凌傕看着眼前的儿子,生气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显现。
“孩儿不敢。”子楚看见父亲生气,也马上跪下来。“出门这么久,回来了,就向父亲你问安,有错吗。”
“你是没错,在外面你能用些小聪明就行,本以为跟着清仪老先生,你能学到如何尊敬长辈,可五年过后,你还是老样子,回来了也不去向你二娘请安,她好心做了一桌子菜,你还说不去,现在又在顶撞长辈,这是这些年你学到的东西吗?”
“老爷,算了楚儿他刚回来,可能是累了,请安都是早晚的事,何必急在一时。”二娘听见书房里他们父子俩在吵架,马上就进去。一边说着,一边拉子楚起来。但是子楚跪在哪里还是没有动。
“夫人,不用拉他,他不会领你的情,在外面,别人说他为人处世方面沉稳,怎么在家里却是这副模样,一点也不懂事。”凌傕生气的看着这个儿子。“既然你这么久没回家,你去给我到祠堂里面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老爷”二娘听到这样的话,就想劝凌傕。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子楚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去往祠堂。
凌子楚跪在祠堂前,眼睛动也不动看着一个牌位,那是他亲生娘亲的牌位。在他出生没几个月,他母亲就去世了,而他父亲,在三年之后就马上娶了这个二娘,子楚心中总是不平,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去世还没几年,父亲就另结新欢,而且,当年娘亲是怎样去世的,谁都不说,不管是父亲,还是宫中的兰姨,福伯也不闭口不言。所以,在家里,不管二娘如何对他好,他还是接受不了,看见儿子这样,凌傕也没有好态度对他,三天两头训斥他。
“少爷,祠堂里面冷,夫人特意让我带件袄子给你,”说完福伯把手上端着吃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之后把搭在肩上的袄子给凌子楚披上。“这是夫人特意让我给你留的,她也知道你没有吃。本来夫人想送过来的,又怕老爷知道后又怪罪少爷你,就让我给你送过来了。”
“福伯,你都放在那里吧!”子楚看都没看一眼,只是还是在哪里跪着。
“少爷,你多少也吃点,至少是夫人的心意。”福伯望着这位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知道他性格要强,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从小也不用担心他,可是,在他母亲这件事上,就变了一个人。
“福伯,你就告诉我,母亲当年是怎样去世的。”虽然知道问也是白问,但还是忍不住出口。
“少爷,当年的事你就不要问了,大夫人去世时,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生前,她最喜欢桂花,所以,老爷特意在院子里种了许多的桂花树,当年,大夫人每天喜欢打理这些桂花树,所以每到开花时满园飘香,她也会做桂花糕,还会让我们这些下人一起品尝,她时常在想,等她生下少爷或者小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吃。”说到这里,福伯也是感叹一声。“这么好的人,就离开了我们。”
“福伯,还有呢。”每次问他,总是这几句话。
“少爷,还是那句话,大夫人去世前说,如果你以后想她,有空就帮她打理院子里的桂花树,那便是大夫人。”
听到的答案还是一样的,子楚快习惯失落了。
“少爷,你就不要和老爷怄气,他也有他的难处,而且,你也是明事理的人,现在的夫人对你怎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相信你不会没看到。还是听劝,吃点东西,在大夫人面前,她看见你这样折磨自己,她也会心疼的。大夫人她一直就想让你活的自在。”
“好了,福伯,我知道了,我在这没事,你下去吧!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子楚脸上没有表情,说得又是很决绝。福伯了解他的个性,知道再劝也没有用,临走时又说了一句“老爷今天从国子监回来,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说边境可能有战事,现在他们也知道你们两个学成归来,所以明天庭议按老爷的推测,可能有人会推荐你们两个去议事,老爷吩咐说,如果明天皇上召见,询问你有什么意见,能不说就不要说,在朝堂上不要锋芒毕露,朝堂上的这摊浑水,不要去趟。”说完,福伯就摇头叹气的离开祠堂。心里在想,少爷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怎么性格就这么像太夫人。
而同时在长安城另外一家镇北侯府里,
“赵伯,我父亲那边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京中可发生什么大事?”赵衡剑回来就问现在的朝廷局势。
“少爷,前几天,老爷在家信中说他在那边一切安好,渤海不日就可平定,他说如果你回来的话,就好好在家待着,等老爷回来再说。”
“赵伯,我爹他还是老样子,怕我处事莽撞吗?叫我在家,这能待得住吗?”
“大事的话,今天有边关有急报,听说在巡视雍兖十州的睿王也连忙赶回来。可能有什么变故。”
“按道理说,父亲那边说没什么的话,那可能就是南境或者西境那边发生了大事。父亲让我待在家里,可是现在有边关急报,正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我们回来的消息有人肯定已经知道了,我想明天可能就会有人召我们入宫庭议。”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你回来,六皇子很高兴,说让你有空去看他。”
“旻端我也好久没见他,都不知道他现在学得怎样,等我有空再去试试他的武艺。”
第二天,这楚国的朝堂之上,皇帝还没有到,底下就在议论纷纷,而只有睿王和吕丞相两个人没有说什么,好像有自己的打算,只待着皇上来做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