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来看看几点,拿过手机却发现手机也已经没电了,赶紧翻出充电器充了几分钟后,好不容易把手机打开了,却发现离回北京的飞机起飞竟不到两小时了,我急忙收拾退房往机场赶去。
前几天天气一直好好的,却不成想今天竟是大雨倾盆,路上各种堵车和交通管制,坐在车里真是等的万分焦急,好不容易卡着最后关门的时间赶上飞机。
经历这一早上的波折终于安静的坐了下来,宿醉后的头痛、胃痛又开始慢慢体现出来,我只好翻出耳机和眼罩,强迫自己入睡,希望借此缓解身体上的不适。本来对于能睡着不抱任何希望,但可能要感谢昨晚喝的那些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真的睡了过去。
随着突然而来的失重感,我从睡梦中惊醒,机舱里的提示音疯狂的响着,机组人员在广播里安抚着大家,原本飞行过程中遇到强气流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所以虽然被吓醒可是也没有太当回事,可是直到几分钟后飞机依然没有恢复平稳,大家开始焦躁起来,甚至开始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我心里虽然开始略微有些不安,但是更难以忍受的似乎是由于飞机颠簸使我越发严重的的恶心感,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就这样又坚持了几分钟,明显感觉飞机开始调整高度,机舱里的广播响起,机长解释说因为飞机在准备降落的过程中发生一些小小的故障,目前正在排查原因,所以暂时无法降落。
客舱里的乘客开始躁动不安,空乘们忙着安抚情绪比较激动地乘客,我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不适感,转头看向窗外企图分散注意力,可是却控制不了内心的恐惧。
我眼前突然浮现出好多人的身影,年迈的父母,伤心的骆落,崩溃的周牧云,甚至还有言昱...
对,还有言昱,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什么都知道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真的不恨他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些年,我很想他...也许只有在这样的关头,我才肯承认言昱在我心里的重要性。
不知飞机盘旋了多久,因为每一分钟都感觉格外的漫长,当机舱里震耳欲聋的提示音终于停止时,竟无端生出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放松下来的我,再也抑制不住,急忙扯过清洁袋吐了起来...
飞机迫降在机场跑道上,机上的乘客全部被等在两侧的车辆护送到候机楼,因为惊吓和身体上的不适,我整个人有些无力。从包里翻出手机,开机后手机瞬间涌入数十条未读信息,几乎都是来自周牧云和骆落的未接来电提醒,甚至还有一条信息是来自楚言秋,看来应该是接到了什么消息。
翻到最后,我发现第一个打进我手机里的电话竟然来自言昱,看到这个名字,我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机场外站满了闻讯而来的家属,当我走出到达大厅时,我被冲过来的骆落和紧随其后的周牧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可是此时此刻,我眼里看到的,竟只有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言昱。
我们隔着人群两两相望着,我的眼里有泪、有愧疚、有思念,而他的眼里有着爱、挣扎、甚至是渴望,可是我们却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对方。先做出行动的人依旧是他,他看着我身边的骆落和周牧云,选择先一步离开,而我除了看着他离开,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能做...
骆落的哭声还萦绕在耳边,周牧云看到我平安无事却是松了一口气,安抚着骆落说先送我回家休息,骆落这才松开了我。
一路上我格外的沉默,大家只以为我是受到了惊吓,便也没有多问,回到家后我借口想一个人休息,赶走了骆落和周牧云,因为这个时候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而骆落和周牧云拧不过我,不得已只得留我一个人在家。
我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头深深的埋在臂弯里,似乎只要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到安全。如果没有这一次的广州之行,或许我就不会遇到楚言秋,不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不会经历这次危险,也就不会像此刻这般,所未有过的想念言昱,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我和言昱、周牧云之间的关系,甚至感觉连面对他们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