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鱼尴尬:“娘我回房间去了。”
就听张氏说道:“静静你也跟着一块去,今晚还要陪着小鱼。记着他一旦高血压犯了,要立刻通知我。”
兔子很不情愿的起身跟在了李安鱼身后。
走进自己的房间一片黑暗。黑暗总是给人阴冷的感觉,好像有许多未知的东西环绕在四周,给李安鱼以惶恐不安感。并不是他胆小而是初来到这个世界他总有一种未知的不安全感。
李安鱼将火折子拿出来,拿嘴一吹,房间瞬间亮起。他走进桌子旁的煤油灯跟前,将灯上的玻璃罩拿下,点燃黑色灯芯。整个房间充斥着暗黄色的光芒。空气中似乎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温暖。
李安鱼坐在靠椅上,兔子则蹲在地上。
一人一兔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动不动,彼此对望。而不同的是一个四十五度低着头另一个四十五度抬着头。
兔子的眼睛如一汪墨池黑溜溜的。看着李安鱼的表情渐渐的多了一些疑惑,就连眉头都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因为面前这个家伙与之前截然不同。之前的李安鱼面目无神,行动散漫,幼稚且笨拙。而这个家伙总是目露凶光,一副自以为是咄咄逼人的样子,这让兔子温顺的性子总是有些不适应。
这家伙该不会高血压把脑壳压坏了吧。兔子看着李安鱼就这么在心里琢磨着。
5分钟后,还是李安鱼保持不住了低头的姿势,他晃了晃酸痛的脖子。就在兔子腹议李安鱼的时候,李安鱼又何尝不充满疑惑呢?眼前这只兔子他确定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若不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都会说话那不就成动物世界了么。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唯独这只兔子会说话呢?对了,好像说自己是通灵兽。这里的通灵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有灵性的意思。
兽一般来说属于动物一类的范畴,通常是指野兽也就是荒野中生存的,而不是人工圈养的。人工圈养的一般也是动物范畴,则多半会称呼为家禽家畜。
那么看来这只兔子大概不是家畜了。他应该是一种拥有简单智力的野兽。
李安鱼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以前也总是住在我的房间吗?”
这语气明显有种这房间是我的,你不能住的排外态度。
兔子很安静的说:“我叫静静。”
李安鱼小声重复:“静静,静静。真是一个让人觉得悲伤的名字。哈哈,,,。”
静静看着李安鱼嘴里的后槽牙,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笑。
“你一母的叫这个名字倒是很贴切。”
静静皱眉:“你怎么知道我是母的。”
李安鱼将头靠近它,目光中带着戏谑:“因为我看到了。”
静静慌忙双爪护着胸前
“你,你,你看到什么了?,,臭流氓。”
李安鱼嘿嘿一笑回答:“我是人,你是兽,即便是看到了,你又怕什么呢。”
静静后退两步,眼睛里闪着恐慌。
不知怎么静静总是觉得面前这个痞坏痞坏的少年与之前的李安鱼反差太大了,它感觉到有些琢磨不透。
李安鱼低沉的声音响起:“静静,谁给你起的名字。
你住在我的房间那以后就是我的宠物兽了?”
静静一下子又后退了几步,忙晃动爪子道:“不不不,,,,我不是你的宠兽。”
李安鱼翻了个白眼:“怎么,当我的宠兽很丢人么,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静静弱弱的说:“我是不想在这住的。安琪上学去了,你昨晚的高血压症太可怕了。主妇人就让我待这里看着你,,,,。”
“喔,安琪是谁?”
兔子有些惊恐的看着李安鱼,嘴里碎碎念道:“完了完了一定是昨晚高血压太严重了,把脑壳烧坏了,连他姐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那是你姐。”
李安鱼诧异:“我姐?好吧,原来这个未曾谋面的姐姐叫李安琪。”
没穿也之前他要照顾弟弟,现在居然有个姐,反倒是成了别人的弟弟了。
“你失忆了?连你姐都忘了?”静静问
李安鱼道:“哦,是的,我今天醒来就成这样了,可能是病的太严重了。”
李安鱼只能拿高血压来圆谎。
突然他将头凑近静静极其严肃的说:“记着我失忆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不许告诉别人,我姐姐也不许告诉她,懂吗。”
静静看着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圆圆的眼珠子不断闪躲:“哦,,,懂了,你是,,不想让她为你担心。”
李安鱼打了个响指道:“上道,聪明。
那我再问你,你喜欢我吗?我之前除了傻,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安鱼觉得有必要做做功课了解一下以前的李安鱼是个什么样的人。
兔子不假思索的说:“不喜欢。”
李安鱼好奇:“为什么?”
“因为你平时除了吃什么都不会做,经常把很多事情搞砸。”
李安鱼强忍着某种不舒服的情绪:“够坦白,坦率讲我其实还是有些优点的。”
静静沉默。
“我的意思是说你以后会看到我的很多优点的。”
静静再次沉默。
李安鱼声音提高一倍:“你是不相信我?”
静静点了点头。
李安鱼内心崩溃。
“好,够坦白,睡觉!”
聊天明显陷入了死角,李安鱼觉得有些郁闷。
“记着明天叫我起床。”
静静有些错愕:“啊?”
李安鱼重复着:“明天早上你的职责是早早的叫我起床,我要早起跑步去。”
静静反问:“你自己为什么不起来。”
李安鱼辩解:“这里没闹钟,我肯定起不来。”
静静疑惑:“闹钟是个什么东西?”
李安鱼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闹钟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会叫人起床的小伙伴。”
突然他内心一动继续说道:“不如你以后就当我的闹钟吧。”
静静崩溃,一脸委屈:“那要什么时候叫你起床?”
李安鱼严肃认真的说:“天亮,不,是天蒙蒙亮,因为早起跑步这件事很重要。”
静静再次崩溃。于是它就多了一个新的身份,闹钟。
李安鱼躺在宽大的床上,将身子摆成一个大字型,一个人的大床就是舒服。上个世界自己与弟弟两个人挤在一个不大的小床上,每天睡觉都得小心翼翼的翻身。
他盯着屋顶,一阵胡思乱想,久久才睡着。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静静没有忘记它的职责,走到李安鱼的床边。
“小鱼起床了,小鱼起床了。”
急促而又悦耳清亮的声音在李安鱼耳边响起。
李安鱼闭着眼睛,砸吧砸吧嘴吧,脑海里的某种惯性让他脱口而出道:“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静静一怔,有些不明白这家伙多变的思想。小声嘟囔着:“你说的天蒙蒙亮就要叫你起床的。”
李安鱼翻动着圆滚的身子,怒声喊叫:“走开,别吵我。”
片刻鼾声又起。
静静毛茸茸的脸颊皱在一起,想不通这个家伙昨天那么认真而又信誓旦旦的说要起床跑步,过了一晚上就将这事给忘了。
“真是一条奇怪的鱼啊。”
于是静静便不再理会他,跳到躺椅上趴着睡觉去了。
时间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天光大亮,门外响起张氏劈柴的声音。
李安鱼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他猛然起身,“怎么现在几点了,天都亮了。”
李安鱼大声道:“静静不是让你叫我起床的吗?天都亮了,你还在睡觉。”
那嗓门洪亮,带着指责而又所当然的口吻。
静静睁开眼睛,“我叫你起床了,你说要睡觉的,,,。”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静静委屈的接着说:“我真的叫你起床了,,,,,。”
李安鱼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刚才睡梦中模糊的有个声音是叫我起床了。
“好吧,好吧,我错怪你了。”
于是李安鱼慌忙下床,笨拙的穿衣,穿鞋。
推门走出厅堂,他看见院子里张氏拿着斧头在劈柴。赤舌鸭在院子里嘎嘎的叫着,搜寻着地上的食物,空气凉爽甚至有些冰冷,李安鱼从中能嗅到木草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
“娘早啊!”
张氏不悦说:“都几点啦,快!马上洗漱吃饭。”
李安鱼感慨,在以前的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中他妈同样也是起的这么早。
张氏每天除了一天三餐做饭,还要下田劳作,农夫这个职业是最底层的也是最辛苦的。
通过李安鱼观察,他觉得张氏不但勤奋,而且还很节俭。她身上穿的那一件褐色长衣裙也不知洗过多少次,看上去很破旧。估估摸着应该穿了三五年吧。
“我想要跑步去,跑步完回来吃饭。”
张氏一怔,不明白儿子在说什么胡话,锻炼身体减肥这个概念明显在这个世界里不存在。
“几点啦?你跑什么步啊?再不吃要到中午啦!”
李安宇将头耷拉着。
“哎!计划好的减肥跑步,早上的时间又让我给浪费了,不急先吃饭。”
于是乎跑步的计划今天就被搁置了。
吃完了早饭,李渡和张氏便去田地里干活去了,家里只有李安鱼和静静。
静静坐在长椅上闪动着黑溜溜的眼睛,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李安鱼看了她一眼道:“自由活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静静眨巴眨巴眼睛:“不成,主夫人让我看着你。”
李安鱼没好气的道:“我要拉屎去,你也跟着?”
这粗鲁的一句话顿时让静静无言。
茅房里李安鱼一边排泄一边在想着,通过一夜的休息,他的精神状态恢复了很多。而系统丸的融合还需要继续进行,他必须尽快融合系统丸,以免夜长梦多。